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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将她拉到身边,看着三爷说道:“只要万德开口,本王必定竭心尽力帮你促成这桩美事。”
许久,三爷才长长叹了口气,低沉的声音略显无力:“有劳王爷费心,不过那已是昨日旧事,不必白费心思。待万德想好再向王爷求恩典,不知可行?”
古月言嗤笑一声:“三爷的心变得未免太快,不过几日就弃了旧爱有了新欢,亏得那女子未将痴心交付,不然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安王见陡然阴了脸的人,轻斥道:“阿言!既然你无心与此,本王也不勉强,往后有事直接开口便是,万德倾心尽力为本王办差,自不会亏待了你。”说着站起身。
三爷拱手道:“多谢王爷。”只是对着古月言方才还带笑的脸倏地面无表情:“古小姐不知其中滋味,执意曲解,万德也无可奈何。天色已晚,贵人还是早些回府休息才好。”
古月言恨恨地道了声:“告辞。”便甩袖离开,三爷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双眼眯起,唇间溢出一声冷哼。这个女子亏得长了张绝美容颜,不然就这唯恐天下不乱,胡乱给人安罪名的性子,要是真进了他的院子,他可别想着过好日子了。
他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了许久。古月言的话像是一把重锤,重重的击打在他心上,再一次让他不得不正视内心的真实情意。他可会心动?熟悉的俏脸映入脑海,而他以前心心念念的人却模糊不清,顷刻间不知消失到何处。其实不怨妙妙说狠话,他对她的喜欢与痴迷无非是依着幼时的情分,两人分开多年,彼此早已变了模样变得陌生起来。他不禁觉得好笑,自己是多么认真,仅靠着幼时记忆就想送上自己一生。如今他终于从旧梦中苏醒,眼前所见的一切都觉得明朗很多。
出了常府,安王紧紧拽着古月言的手走在街上,忍不住训斥:“胡闹,做什么非要刺人家?”
“我就是看不得你们好过怎么样?为何你们这些人随心所欲,而我却要东躲西藏?从不顾别人的心思,也不管我是否愿意。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她心中不快,下手便重了些,狠狠地掐他手心。
他却由着她胡来,脸上满是温柔笑意,叹息一声:“若不逼着你,我知道你不会多看我一眼。我就喜欢你这小脾气,愿意惯着你。除了你,我顾不得别人,这大好山河,我要定了。阿言,你且看着罢,很快我就会将它送到你眼前。只是往后不可这般没规矩,莫要总拿那些旧事找他不痛快。万德重情义,这时你我揣摩不透他心思,待往后他肯说了,再帮他一回。”
寒风烈烈,吹得他们衣摆鼓起,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于夜色中。
翌日晴空万里,难得暖和了许多,他心情大好,带着青槐出府了。许是天色好,街上行人都将步子放慢了,一个铺子一个铺子的进去,兴致颇好。他忍不住在卖女子饰物的铺子前停了下来,青槐抬眸看了眼,见门前冷清,门面简陋,想也是拿不出什么好货色,劝道:“爷,再往前几步就是翠玉斋了,那里东西一等一的好,我们过去罢?”
三爷冷眼斜视他,轻哼一声抬步进去了。铺子里只有一个年轻小后生在忙活着串珠镶玉,听到人进来也不抬头,正在擦拭盒子的丫头赶忙停下手中活计,见来人穿着上好料子,笑意更深了几分:“贵客要个什么样的首饰?可是给家中夫人买的?咱家虽不像人家大铺子富贵逼人,可是每样都是精细打造。”说着取出最精美的盒子,轻轻打开,只见一只栩栩如生的碧蝶映入眼帘,两颗圆润的翠绿色珠子作眼,翅膀上点缀着清亮的其他宝石,既好看又不失精巧大气。
三爷接过来细细打量一阵,就着投进来的金色光线看过去,仿佛欲要展翅飞走,让人爱不释手。她向来素净,从她平日里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那些个大耀眼的俗物怕是难入她的眼,又选了几样镯子、头饰,嘴角忍不住勾起来,吩咐丫头道:“包起来罢,送到城南常府便是。”
丫头一听顿时乐了:“您放心,保准按时给您送到。”常家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若是能拉住这位贵客,往后不愁没买卖做。送走了贵客,丫头高兴地跑到男子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摇晃:“二郎,咱们要发财了,真期待在这京城站稳脚的那一天。我要买最好的铺子,做最好的首饰让那些不识货的人看。”
年轻男子终于停下手,幽幽地看着她:“你不怕把我的手做残了?”
丫头赶忙讨好地将他双手捂在怀里,娇笑道:“我怎么舍得,可是冷了?我给你暖暖。”
男子无奈地看她一眼,赶她去一旁看话本子去,他要把这个如意凤钗做好才行。只是还是忍不住看了女子一眼,心中柔了几分,本是娇娇弱弱的大家小姐,为了他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这份恩情他怎么偿还得起?唯有让她继续过着吃穿不愁,在大宅院里赏花使唤奴才的日子才好。
他不会想到几年后,他真的翻身作了城中人人礼遇三分的掌柜,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却不想被隔壁人家的两个孩子给缠上了,让他更加想不到的是,那竟是照顾他第一单生意的贵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