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7(1 / 2)
似锦翻身背对着他睡下,眼睛却是睁着,听到声音也没有理他。
方才那一巴掌,她使了大力气,这会儿她自己的手都发麻,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随即又忍不住轻笑,他一个大男人这点疼痛算什么。他刚才眼睛里的怒火像要将她化成烟灰,她这才发现他并不是往日里所见那般清冷,而是骨子里都刻着的难以亲近。
三爷阴鹜地看着背对她躺着的人,他心中积郁了好大一口恶气,想要对她发作却又舍不得,可是这股恶气涨得他胸肺都快要炸裂了。他不想承认,还是明显感觉到自己心底那座坚固的桥已经塌陷,他所谓的坚持好像已经被他远远地抛在脑后,在发疯追赶的时候,闪现在他脑海里的只有她。他多恼多怨,她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跑走?
他此刻像个怒气满满的孩子,似锦不理他,他的脾气就越粗暴,大力将她裹得紧紧的被子掀开,在她轻声惊叫时狠狠将她揽在怀里,狠狠道:“爷特地给你买的,放在怀里一路暖着,你吃了爷才好歇息。”
似锦怎会听不出来,抬眼看过去只见他厚实大掌中拿着朱红色的圆形小食盒,小巧别致,上面雕刻着可爱花纹,讨喜得紧。
他见她眼睛盯着,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是各种小而花式可爱的糕点,连颜色都是玫红,嫩绿,鲜白,香味迎面而来,可是太晚了,她着实是吃不下去,无奈道:“养好精神明儿再吃不是正好吗?做什么非得要现在,闹得肚子不舒坦。”
三爷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一番好意真是喂了白眼狼,他赌气地将盖子合上起身扔到桌子上,吹了跳动的烛光,整间屋子很快陷入黑暗。
没有刺目的光亮,似锦又很快睡去,虽然嫌弃他身上的汗臭味,可依旧挣脱不开他紧紧缠在她身上的两条有力臂膀。
有时候,人的感情,往往是你心动了那个人还不觉,等你消退了热情,而那个人才后知后觉的追赶而来。她的心注定不得太平。
第二日醒来,见那人呼吸悠长,神色安详的睡在一边,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复杂。她起了身,净了脸,收拾好先下楼去了。
而床上好梦正酣的人蓦地睁了眼,侧了身子看着桌上那盒糕点盒子,轻哼一声。单薄里衣大敞,露出里面古铜色的壮硕胸膛,风光大盛。他开了房门,一手扶着额头,正好遇上经过的小二让给他准备好热水送进房里,他自己都受不得浑身粘腻。他狭长微眯起来的眸子似是不经意般看向楼下,只见那个让他怒火大动的人正在悠然地吃东西,好一副惬意模样,他哼了声用力关了门,声音大的惹得人们纷纷侧目。掌柜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恶狠狠地给那间房又添了笔帐。
容觉只觉这几日真是精彩,常万德往时鲜少有这般情绪,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连他有时候都会觉得这人太过无趣。谁想,一个似锦竟能让那人急得跳脚。他这个旁观者就像看两个戏台上的小丑般,明明彼此相互在意,却又故作淡漠的疏离彼此。
“你家三爷,怕是对你上心了,丫头好本事。”
似锦收回视线,继续用筷子扒拉自己碗里的米粥。他们这些主子发话说在外面不必顾着身份,她也就懒得去在意那些无关痛痒的规矩。
三爷直到两人用的差不多才一身清爽的走过来,他自然地坐在似锦身边,一股压迫感向她罩下来,熟悉的男性味道钻入她鼻尖,她垂着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与他身上的亲近与热意不同,她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气息。
容觉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可真是别扭,圆溜的眼珠转了转,干笑道:“本想着绕远些去别处看看,如此看来还是改日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