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 / 2)
深夜与风同眠,猛兽早已归巢。
一道黑影闪进了九牙居,直奔二楼。
李太白一脸睡眼惺忪地开门,尚未看清来人,便被人扑倒在地。随即细碎的抽泣声响起:“呜……呜……”
身体像陷入一团肥肉,泪珠如雨打在脸上。
李太白挣扎,半坐起身子,拍了拍那人的头。“糜稽出了什么事?”竟然像个孩子般哭闹。
糜稽哭得不能自己。
李太白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无声安慰。
他和伊路米是亲兄弟,一胖一瘦,脸容说像又不太像,但整个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糜稽体热,不若某人冰冷。
忽地,夜风卷进一股寒意。
有人推开窗户跨坐在窗框上,仿佛是出入自如的风。
伊路米挑高眉头,淡淡地扫过地板上纠缠不清的男女,他不悦之情溢于表。“能解释一下吗?”
夜半三更,见到弟弟夜袭自己的未来妻子。
他心情很糟。
若不是揍敌客家不许对家人下手,糜稽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李太白恼瞪了他一眼,忆起林中那一幕,又羞又怒。“你来做什么。滚回去!我不要见到你。”
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又惹她生气了!
他倒不讨厌她生气的脸。
只讨厌她生气的行为。
伊路米头一歪,对弟弟提醒:“糜稽你再不放手。手会断了哦!”
就算是弟弟也不能对他的妻子乱来。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糜稽一听,忙放开李花农,躲在角落抽泣。
老哥真冷血!
没看见他还伤心难过嘛,还要断他的手。啧!
呜……谁让他是不受重视,被人忽略的万年老二啊!
李太白起身来到窗边。
伊路米见她倾身靠近,白檐花的香气随风扑入鼻端,被糜稽引起的怒火瞬间熄灭。她的小手横过他的肩膀,落在脑后,另一只手轻轻地贴在他厚实的胸膛。
略硬的白发撩过他的脸颊,缠上他的脖子。
心律一乱。
伊路米不敢妄动。
李花农挤出机械化的笑脸说:“夜已深,请回!”
伊路米怀疑自己听错了,下个瞬间已被她无情地推倒,自二楼的窗户坠落,发出一声巨响。
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仰望望已无人的窗户,微叹了一口气,乖乖地回房。
只因刚刚李花农俯身他耳边说:你若敢再来打扰,我马上跟二月回流星街。
并不是怕她的威胁。
只是这女人很倔强,一但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
约一小时后,糜稽脚步虚浮地离开九牙居。伊路米站在窗边,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杀气,方没有拨针射向自己的弟弟。
李太白关上窗户,还不忘扣上锁。
房间内寂静无声,她倒了一杯清水递给糜稽。
糜稽仰头,一喝见底。
“要不要再添一杯?”
糜稽摇头,欲言又止,几翻掀唇,仍吐不出话来。
李太白也不催他,耐心等他平复心情。
终于,糜稽开腔道:“阿白,天使……天使六她……她……”
是二月。
伊路米大爷不欢迎外人入住九牙居,因此飞鸟和二月暂借住在糜稽的家。不知这野丫头做了什么事竟让糜稽半夜,哭着跑来找她倾诉。
“她是不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毕竟是被人纵坏的公主,有时行为偏差值极强,连恶爷爷也在自吃苦果。
痛处被截。
糜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在眼眶汹涌。
“她说我胖得像……像猪。”
“放心有我在。胖不是问题。”
“我在泡温泉,她……她跨进来说要一块……泡。明明……她明明是个女孩子……是个女孩子却——”
胆大妄为。
李太白替他补充。
那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明明两人都跟老中医学医,为何只有她学医救人,而她学了一堆坏习惯:好色,不要脸,撩妹兼撩汉,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