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2 / 2)
菱珀将她的计策说了一遍,太平公主看看上官婉儿:“婉儿以为如何?”上官婉儿把菱珀说的想了一遍,点点头道:“此计可行,只是会不会伤了他二人性命。”
菱珀道:“昭容放心,此事奴婢亲自去办,保证万无一失。”
菱珀是太平公主身边的第一女官,办事妥帖谨慎,上官婉儿很放心,于是也不再说什么了。
太平公主见事情有了转机,很高兴,也有心情说笑了。她调侃绿舞道:“没想到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这些事你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绿舞嘻嘻笑道:“奴婢平时就爱看个传奇听个八卦什么的,顾翎昭休沐的时候出宫听了什么事都回来给我说说,奴婢就记住了。”
太平公主抚掌笑道:“甚好甚好,你这个喜好不错,以后有什么有趣的事,也给本宫说来听听。”
绿舞笑道:“是!”
四人又说笑了片刻,因菱珀还有事要办,便早早散了。上官婉儿回宫复命,只说公主不喜魏王姬妾众多,不是很满意。
武后第二日早朝后留了武承嗣谈此事不提。只说公主府内,太平公主暗中派人监视魏王府和乔知之府中动向。
第二日寅时,乔知之在酒楼独自饮酒,心中思念碧玉,愈加烦闷。
小二点头哈腰地走了过来,道:“乔大人,实在对不住,今日酒楼实在人多,这位客官没地方坐了,您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和这位客官拼一桌啊?”
乔知之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是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看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相貌普通。又看了看前后左右确实都坐满了,便点点头道:“可以,请坐。”
小二行了个大礼:“多谢您嘞。”
青年也拱手施礼:“多谢多谢。”
不多时,小二将青年的酒菜上齐,青年便吃喝起来。
乔知之心情郁结,边吃酒边叹气。青年奇怪地问他:“这位兄台,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何故唉声叹气?”
乔知之灌了一大口酒,将酒杯狠狠放到桌上,伤心道:“心上之人难以相见,故而烦闷。”
青年被乔知之勾起了兴致:“如何难以相见?可是父母不允吗?或者罗敷有夫?”
乔知之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是。。。。”于是将魏王如何将碧玉接走,如何不放人等等全都讲述了一遍。
青年听完之后,面上表情很是古怪:“敢问兄台可是吏部左司郎中乔知之乔大人吗?”
乔知之点头:“不错。”
青年一拍大腿:“哎!乔大人原来还被蒙在鼓里,您难道不知碧玉已经被魏王纳为侍妾,承恩魏王府了吗?”
乔知之闻听此言有如晴天霹雳:“什么?!你说碧玉!碧玉!我不信!”
青年凑近乔知之耳边低声说道:“小弟有位表兄就在魏王府当差,三日前魏王新纳了一位美妾,就叫碧玉。”
乔知之全身僵直,不知作何反应。
青年又言道:“乔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去打探,看我说的真不真?”
乔知之闻言立即站起结算了酒钱,跌跌撞撞地下楼往家跑去。
青年见乔知之走远,也结了酒钱下楼,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进入巷内,青年跪地行礼:“属下已将话全对乔知之说了。”
青年面前的女子点头道:“你办得很好,公主自有奖赏。”
。。。。。。。
乔知之回府,辗转托人找到了之前碧玉从乔府带过去的丫鬟芯儿,从芯儿口中得知,碧玉果然已经做了魏王的侍妾,只不过是被魏王强占的,日日思念乔知之,茶饭不思。
乔知之听后也是剜心之痛,他写了一封书信托芯儿带给碧玉。碧玉接到书信,展开一看,上书:
石家金谷重新声,明珠十斛买娉婷。
此日可怜君自许,此时可喜得人情。
君家闺阁不曾难,常将歌舞借人看。
意气雄豪非分理,骄矜势力横相干。
辞君去君终不忍,徒劳掩袂伤铅粉。
百年离别在高楼,一旦红颜为君尽。
碧玉看完掩面而泣:“妾如何敢比绿珠,君既如此爱重妾,妾岂负君。”言罢,也不再说话,只是打发了丫鬟们都去睡了。半夜,碧玉将乔知之的信缝入裙中,投了屋后的石井。
次日清晨,丫鬟伺候碧玉梳洗,发现人不在房中,最后在井边找到了碧玉的绣鞋,丫鬟不敢隐瞒,将此事报了武承嗣。武承嗣命人从井中把碧玉打捞上来,并在衣裙中发现了乔知之的信件。此事魏王府中人尽皆知,纸包不住火,渐渐传得整个长安城沸沸扬扬,武承嗣恼羞成怒,命酷吏罗织了乔知之一堆罪名,在南市斩杀。
太平公主借此事大做文章,坚决不嫁武承嗣,武后也莫可奈何,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