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接近他(1 / 2)
楚怜的病又犯了。
一到初冬,头就跟针扎一样的疼。
助理给她送上暖手包,空闲时间让她敷着额头,静下来,多少能缓会儿。
车外是冷风,还有经过车辆时那些拥挤的人群,不时有豪车轰鸣疾驰经过,过会下来一两个人物,引得外头举牌的人群连连尖叫。
楚怜皱眉。
大抵是最近忙久了,陪同见客,参与宴会,太多的事加在一块令人厌倦。
今个儿是最后一场。
年底了,星光大赏总是不缺一些名门显贵的。
裴厌经常会带她来这样的场合。
他交际多,楚怜站在他身旁就像恰到好处的漂亮花瓶,抬抬下巴,楚怜就得去和人打招呼。
对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知名导演,名流巨商,顶流大咖。
楚怜算是他很好的一个门面。
那张脸,就足以叫人落入春河一般心痒。
这些年不少人瞧中过她,找裴厌明里暗里送礼,示意要她,裴厌是个笑面虎,哪能轻而易举地让,他脾气虽不怎么好,但也没真把楚怜让出去过。
裴厌总说了:阿怜这么漂亮,往后还不知要便宜了谁。
她当时淡笑:能便宜谁?可能是路边的某个陌生人,也可能是见的哪个沈先生李先生,不是只要他一句,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
楚怜在裴家待了有八个年头了。
她算是裴家的一个养女,裴家待她很好,但再者,也可以说是他们的一个工具。
和裴厌,也不过是一场不大平等的合作,他们是朋友,是伙伴。
圈里这几年有人在传他们之间关系暧昧。
也只有楚怜清楚子虚乌有。
暧昧对象是谁都可以,唯独不会是裴厌。
“裴先生说他这会儿就在内厅,在等您。”助理收到信息,说。
楚怜嗯了声,收了镜子,拎包下车。
今个儿都是些明星超模的,能来的,要么是绝顶有钱的资本者,要么是顶流量级的影帝视后,到底是大赏,派头小不了,外头远远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水泄不通,连只蚊子都进不去。
楚怜在助理的带领下往侧门去。
一道巨大的轰鸣划破天空。
深黑色的顶级超跑疾驰进入人们视线。
到了减速带也没停下的意思,轰鸣声震耳欲聋,极度嚣张,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来了个人物。
耳膜都要被扎破,楚怜下意识往那边看。
超跑没避过人群,直接在最中心点停下。
只看得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再就是对方众多的助理,一大群人,哪怕今年新晋影帝都没有过的架势。
上边下来个人。
楚怜没看清是谁,就知道是个男人。
黑衣,连帽,整张脸都在帽子里掩着,低着头,仅露给旁人一个削瘦的下巴。
和他的行事风格一样孤僻嚣张。
“那是今年风头正盛的陈家太子爷吧,就那个陈墨。”助理说。
“谁?”楚怜问。
“陈墨。”助理以为她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今年最喜欢跟裴先生作对的一个。”
“是吗。”
“先生很多生意都是他搅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对不上,一个混子,听说早几年还拿刀捅过人,前年才出的狱,然后回的陈家认祖归宗。”
资本家总是有个排名的,谁钱多,谁腕儿大,谁最会做生意那就排前头当老大。
而这个老大的二代,那就叫“太子爷”。
楚怜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貌似这段时间经常有人提起。
裴厌这两年生意愈做愈大了,正是盛头,多的是上来巴结奉承的,这种时候敢顶着头跟他过不去的人真不多。
“那他挺大的胆。”楚怜说。
助理瞧她在看,道:“这人乖张得很,难惹,您最好离他远点,到底坐过牢的,别被那种不干净的戾气给沾着。”
她嗯了声,又往那儿瞧了眼。
意气风发的人早进去了,只留了一道瘦颀的影。
裴厌要么是不见她,要么是有事。
心情好可能是带她见见哪位人物,各种场子转转,心情不好了那就是上刑场一样的架势。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电话让她过来,就说是有事。
内场的大赏刚开始,里头是像大剧院里一样的舞台,等会儿要颁奖。
楚怜不混娱乐圈,也不知道他们这圈子里一些内娱明星,反正一进去就看到舞台下边一桌卡座里坐着的眼熟身影。
裴厌在和人说话,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舞台布景深蓝的光时不时从他身上照过。
眼镜镜片反光,他看了过来,朝她招了招手。
“最近这是怎么了,不接我电话,信息也不回一个。”裴厌抽了口烟,镜片下狭长的那双眼带着笑:“这么忙?”
“还好。”
“今个儿本来不想来的,我几个朋友都在邀约,那也就没办法,要不然也不会喊你。”他说。
楚怜没说话,视线淡淡落在前头大舞台上。
上来了一个近期很火的当红小生,楚怜也不知是认真看起颁奖还是在看对方,视线就没落过别处。
他垂眼,吐出一口烟雾,雾迷了眼。
“上次交代给你的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你要的资料都到手了。”
“那硬骨头几个月没人啃得下来,阿怜一去就谈下来了。”
“你换个人也是一样的。”
裴厌无视她的淡反应,说:“可是前段时间老费入狱了,你知道吗。”
这句才叫楚怜有了些反应,像是在回忆这个人是谁。
老费,裴厌身边一把手,跟着他十几年,也是裴家如今除裴厌以外持股权最多的董事之一,他入狱了,可想而知裴厌那边最近动荡不小。
“怎么回事?”
“说是金融诈骗,也没什么,就是被个混小子给搅了,一个不成气候的,不是什么大事。”
肯定是让裴厌上火的,要不然不会让他说出混小子这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