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班委-倦怠-脖颈(2 / 2)
衣领敞开,露出锁骨,吞咽时,可以看见喉结轻微滚动。
往上,是利索的下颌,高挺的鼻梁,颜色浅淡的唇瓣,以及一抹浅浅垂着的、浓黑纤长的眼睫——
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正吊在末梢,随着眼睫每次的合拢轻轻颤动,像未知的小生物正荡着秋千。
是夏季把阳光挂在了他眼睫上。
活脱脱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郎。
哪里看得出昨晚捏住他的下巴,压住他的身子,用力强吻他时,那副强势、灼热、却又无比勾人的模样。
眼皮倦怠地耷着,陆潮生手撑着脸,眸光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视着温雁晚。
真是奇怪,从昨晚开始就侵蚀着他的寒冷忽然销声匿迹。
身体被温暖的阳光包裹,鼻腔满是少年校服淡淡的衣皂香,就连那笔纸摩擦的“沙沙”声,也成了夏日清晨最柔软的催眠曲。
眼睫一下、一下,轻轻地颤,像是被那未知的小生物挂上,用力地朝下拽去,然后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终于在某一刻,彻底闭合。
陆潮生趴在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阳光从窗外撒进来,为他纤瘦的肩背铺上一层金色的纱。
笔尖微微顿住,温雁晚垂眸,视线淡淡地落在旁侧。
阳光下,两只酽黑的眸子明亮得如同黑曜石。
陆潮生面朝着窗外,看不见脸,从温雁晚的方向,只能看见后背因俯趴的姿势微微绷起的校服衣衫,以及一截凸出的、白得几近透明的纤细脖颈。
眸光微暗。
前世,外婆去世没多久,他就辍学离校了。
那天去学校办理退学手续,恍惚间似乎听人提起,陆潮生也在不久前退学了,原因不明。
短短两天,恒北私立就失去两名大将,校长心痛不已,对他再三挽留,但温雁晚去意已决,校长无奈,最后只能遂了他的愿。
而在他离校后,陆潮生这人也仿佛人间蒸发了般,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直到几年后,听他那个便宜渣爹与人闲聊,陆家家主在前不久宣布了继承人,不是陆潮生,而是陆潮生的私生子弟弟——陆海逸。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陆潮生在高三下学期的那段时间里,忽然分化出了Omega的腺体。
一个Alpha,还是家中长子,将来要做陆家家主的人,却同时拥有Alpha和Omega的生殖器官。
这算什么?这到底是Alpha还是Omega?以后是让别人生孩子,还是自己生?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死。
陆家家主不可能是Omega,更不可能是一个连性别都无法分辨的人。
陆海逸成功上位,一时风头无两,好不得意,至于那个被家主抛弃的婚生子去了哪儿……
可能是被丢去国外进修去了,也可能被当做Omega嫁出去了,又有谁在意呢?
湿热的夏风里,少年俯趴在窗边,睡得很沉,呼吸缓慢而平静。
袖口轻轻抬起,温雁晚伸出手臂,朝那截纤长的脖颈缓缓逼近。
阳光将他手指的影拓在少年的后背,像无形的鬼魅,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触摸他雪白的肌肤。
然后从骼骨的方位,沿着脊椎线条,向上缓慢攀爬。
一寸一寸,抚过优美的蝴蝶骨,触碰光滑的背肌,蹭过纤瘦的肩背,到达线条流畅的脖颈末端。
停下。
那里有块凸起的椎骨,正竭力撑着薄薄的肌肤,撑得那片雪白在阳光下几近透明,却又被夏日抚弄得通红一片。
如同含苞待放的娇嫩的花,只需轻轻咬上一口,就能渗出鲜美的汁水来。
是Omega腺体的位置。
手臂忽地一晃,温雁晚将自己的水壶放在了窗边,正巧遮住了直射陆潮生眉眼的阳光。
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眉头也跟着蹙了下,而后很快舒展,继续沉浸在温柔的睡梦中。
温雁晚注视着他雪白脖颈,轻笑。
这般漂亮的身体,只是Alpha的话,岂不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