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没有(1 / 2)
纪妡揉了揉那只被反扭的胳膊,不得不说,很疼。
不过被贺枝裕这么一问,心里居然娇气的涌出一点委屈感来。
她“哼”一声,“差点以为要断了。”
贺枝裕立马瞪向宋亦聃。
刚刚还满脸警惕的男人不由得背脊一凉,主动向纪妡道歉:“不好意思,美女,我不知道是熟人啊。”
事情回溯到三十多分钟前——
宋亦聃边开车边瞥向后视镜,嘴里冲贺枝裕道:“有辆出租一直在后面跟着,你私生粉?”
贺枝裕回头望了一眼,拒绝轻易扣锅,“不一定。”
宋亦聃将车开进停车场,熄了火,看见贺枝裕还提了袋吃的下车,吃惊地说:“你来酒吧竟然还自备口粮?”
贺枝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颇有些无奈,“带给阿诚的。”
阿诚是这间酒吧的老板,两人一踏进去。贺枝裕就让宋亦聃等他一会,他提着食品袋过去找阿诚,先把这份让纪妡“操碎了心”的晚餐妥善的送出去。
宋亦聃找了个地方,正百无聊赖地等着贺枝裕回来,突然发现一个女人打扮得鬼鬼祟祟,在舞池来回穿梭,视线不知道在搜寻什么。直到她看见了贺枝裕,眸光霎时亮了起来,一路追在贺枝裕身后。
宋亦聃眼睛一眯,立马把她跟刚刚的出租车联系起来。
这幅样子,看着不像是私生,难道是狗仔?
又或者是……
不管是谁,宋亦聃迅速给贺枝裕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有人追着他到了酒吧,而且此刻就跟在他身后。宋亦聃让贺枝裕别回头,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把人引到走廊,宋亦聃再出面,直接把人给擒住了。
结果——
乌龙一场。
纪妡跟着贺枝裕去了一间卡座,路上,她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有点惊奇他居然没问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卡座里还有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翘着腿,桃花眼,发型三七分,左边头发剃短,右边刘海梳下来,像个逗号一样,看着不怎么正经。
他仿佛等了很久,听见动静,立即转头,视线远远射过来。
“你们怎么才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纪妡。
他浓眉上挑,将目光转向贺枝裕,眼神示意他:什么情况?
纪妡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他认出了自己。
因为他不像宋亦聃一样,乌龙过后盯着她的脸时,目光里还充斥着打探和好奇,眼前这位纯粹是一副“这个女人怎么出现在了这里”的表情。
纪妡一直觉得自己只是路人缘不怎么样,国民度还是很高的。
结果刚刚宋亦聃压根就不认识她。
比起被当成“跟踪狂”,这才是真的被钉在耻辱柱上啊!
所以就凭这一点,眼前这个逗号刘海的男人就比宋亦聃在她心里的印象分高。
“恰巧碰见了。”贺枝裕招呼纪妡过去,简单为他们做了下介绍。
他用“约你吃饭那天开的那辆车的车主”来定义逗号刘海的男人,纪妡“嘿呀”一声,当即又在心里给他加了好几分。
其实不用贺枝裕介绍,纪妡也知道他的身份。
毕竟她对贺枝裕做过非常详细的调查,关于他家里的人员组成和大致情况也了解得七七八八。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是:贺枝裕的父亲贺玘是万腾集团的董事长,他本人却来当了演员。而贺枝裕的叔叔也就是贺玘的亲弟弟,又是国际著名导演贺衍,贺衍的儿子——即贺枝裕的堂哥贺时宇,反而由大伯带着,目前在万腾集团就任总经理一职。
这两对父子仿佛像是对调了!
而眼前这位,可不就是贺时宇。
宋亦聃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贺枝裕形容他为“油腻的侦探”,因为他瘦瘦高高的,身材像根竹竿,又长着一张标准的高冷禁欲脸,性格却油嘴滑舌。
纪妡对这几个字还有点熟悉感,仿佛在哪看到或者听到过。对于他的身份,纪妡仅有片刻的惊讶,转瞬就能想通,任谁被人在暗地里盯着搞了五年,都不会坐以待毙。所以贺枝裕雇侦探也不奇怪,看来他今天出来是因为惊悚照片的事?
因为纪妡的存在,屋内的气氛无端陷入了尴尬。他们要聊的话题显然不好当着纪妡的面开口,所以三个男人好一阵都没说话。半晌后,贺时宇忍不住凑近贺枝裕,歪着头小声道:“你把她带来干嘛?”
宋亦聃在一旁代贺枝裕回答:“这位美女跟着我们过来的,从酒店开始。”
于是贺时宇又露出吃惊的神色,怀疑地看着贺枝裕,“你欠人钱了吗?”
言下之意,过来追债的?
“请你们说悄悄话的时候走心一点,都能听见好吗。”纪妡好心提醒,同时纠正:“还有,我叫纪妡,谢谢。”
后面这句是冲宋亦聃说的。
宋亦聃朝她做了个敬礼的姿势,以示get!
贺枝裕突然起身,对宋亦聃和贺时宇丢下一句“我一会再来”,然后走到纪妡面前,微微俯身望着她,“我先送你回去。”
纪妡没想到他会撵人,后悔插了那么一嘴。目光一闪,轻咳了两声。光速忘记了自己刚刚才说过的话,装聋作哑地表示:“那个,你们不用在意我,我这个人不仅身体娇弱,听力也不太好。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其实都听不见。”
三个男人同时露出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表演”的表情。
贺枝裕还是把纪妡拖出了酒吧。
他没有开车过来,所以走之前要走了贺时宇的车钥匙,继骚包的红色跑车后,又开走了贺时宇一辆车。
夜晚的街道依旧车流不息。
行至一个红绿灯时,贺枝裕停车,扭头,好奇地说:“妡妡,你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
纪妡心头一震。
像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颗小石子,刹那间泛起涟漪。
她条件反射地装傻,“哈?”
“当初你跟姜荷换资源,来拍《如梦令》,并不是为了积累口碑,是为了我。”贺枝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缓缓道:“你今天故意让小兰送两份吃的过来,也是为了寻个借口来找我,但没想到我要出门,所以你才一路跟了出来,对吧?”
他简直像开了天眼一样,把一切猜得分毫不差。
纪妡微张着嘴,即使拼命让自己稳住,保持镇定,可还是抑制不住眸光中流泻出的震惊。
自己的心思居然早就被贺枝裕看穿了。
车内的氛围一时变得有些微妙,直到身后有汽车按响了喇叭,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如同给纪妡打了一计清醒剂,她迅速让神志归位。
抬眸一看,红灯已经跳转,变成了绿灯。
她提醒贺枝裕,“喂,绿灯了。”
于是贺枝裕再次启动车子,没一会儿,又回到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你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他目视前方,眼神中有一缕坚定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