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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意思说——”陶文洁想起这事儿,直接递给?他一个大白眼,“要不是你当时非要和那个肖燕好,能被裴元亮盯上啊,拖累我们几个。”
崔莱不说话,缩在一旁看热闹似的笑?。
梁晋远说:“你可别提了,那是我做过最傻的事!但是话说回来,咱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他转头看见孟唯景,“你说是吧兄弟。”
孟唯景哼笑一声,没说话。
陶文洁起身给?他让位置:“五缺一。”
崔莱:“什?么五缺一?”
陶文洁非常平静:“跟你们说件事儿啊。”
崔莱、梁晋远:“嗯?”
孟唯景靠在几人中间的沙发里,悠哉地玩手?机。
陶文洁看他一眼:“我见着许苏了。”
“我去。”梁晋远问,“在哪儿啊?”
陶文洁又看过去一眼,孟唯景还是冷冷的,不见有插话的迹象,她纳闷他的淡定姿态从何而来,但转念一想,他一直都这样,这几年更严重而已。
“你们得问我旁边这位。”陶文洁甩了一句这话。
崔莱反应特快:“许苏不会去找孟狗了吧。”
孟唯景拿手机的手?一顿,他怎么就是不喜欢这称呼呢。
陶文洁给?崔莱竖大拇指:“不愧是在道儿上混过的。”
“什?么道不道?”崔莱笑得无奈,“这一猜就猜到了。”
崔莱给孟唯景递了根烟,他看都没看就接了。
崔莱一眼略过:“你怎么保持这张脸。”
孟唯景还以为崔莱夸他帅。
谁知下一秒,崔莱道:“一张死人脸,跟镶在上面一样。”
孟唯景:“……”
沉默三秒。
“哈哈哈哈……”梁晋远直接不行了,“崔子你简直了!你一针见血!”
“我真是纳了闷了!”陶文洁倒在沙发上捂肚子,“你们说——孟狗他有没有干过傻事!就是那种特傻特傻的,智障才干的事!”
孟唯景:“……”
他觉得他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就很智障。
“啊?你连这都不知道吗?——”梁晋远立刻止住笑声,一脸惶恐。
孟唯景都好奇了,好奇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我猜他指定不少做傻事。”梁晋远一字一句,语气认真道,“每天都在盘算着,我做了傻事,我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孟唯景:“……”
扎眼的车灯一闪而过,走到巷口的孟唯景微微眯了眯眼。寒风似刀呼呼向身上刮,不知道是哪家的小汽车晃了他的眼。
他叹了口气,在巷口光线良好的位置站了会儿,比起前不久的嘈乱,此时此刻的安宁令人身心紧绷。
风里夹杂着小雪,他其实很喜欢冬天,但仅限于视觉感受,干净,萧索、所以死气沉沉然后万物复苏。
还有就是,冬天过年,房子热闹。
他站在不知道谁家的院子后面,双手?插兜,低垂着头,院子里小孩子的吵闹和老人的叮咛弥散空气。
昨天孟母还给?他打?电话了,说星辰现在什么都能懂,但就是不说话。
星辰是他鼓励母亲生下的,潜意识里他觉得那就是他的责任,所以来自于孟星辰哪怕微笑如颗粒的进步都能让他惊喜很久。
他苦笑,手?机里的置顶很久没闪动了,刚到家那会儿她给?他发消息报平安,装高冷没回她。
这会儿有点难挨了,装什?么装啊。
还不够傻啊。
暗恋两年、抓耳挠腮不傻?
想方设法带她进自己部门不傻?
看她和别的男生说话就来气不傻?
冬天里放烟花,冻得全身上下都没知觉。
那才是最傻。
年初十,孟父孟母前脚带着星辰回市里,后脚孟如风和他打?起来了。
白马巷突然断电,孟如风火/爆脾气瞬间点燃。
孟唯景嫌她烦,让她滚。
门外,噼里啪啦一阵响,他稳住不动,知道孟如风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年前,孟如风一声不吭把工作辞了,他以为她得在家多待几天,这番操作,他会误以为孟父孟母的教导是有用处的。
十几分钟后,行李箱轱辘哗啦啦作响,渐行渐远。
世界清静。
下午,陶文洁又发来消息。
【铁汁,出来喝几杯啊。】
这次他没在做作,直接问陶文洁要了地址。
吃饭的地方是白马镇生意红火的火锅店,这个店门口车又多道又窄人还乱,他整个人高大宽阔,少年的气息掩埋不住,很是扎眼。
陶文洁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不怀好意地笑:“你是不是知道了?所以这次才来这么早啊?”
孟唯景哪里知道她在说什?么,心里笑?她故作玄虚,虽是白天但临近下午,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风吹的发紧。
“还不进?”他手?插兜,下巴朝店门口位置一抬。
“诶诶——许苏!”陶文洁跳起来,欢呼雀跃,“来这来这!”
几乎是听到那个名字的同时,孟唯景脑袋炸裂,同一瞬间里伴着嘈乱、涌动的街道,心跳砰砰跳动,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顶破内心的荒芜,破土而出,而后疯狂生长,蔓布整个荒原。
他一回头,看见日思夜想。
这个黯淡的冬天,在这一瞬间,万物生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孟狗:亲妈,明天我想搞点事情
亲妈:家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