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1 / 2)
余澄醒过来时正在下雨,水滴顺着玻璃往下淌。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闻到了空气里难以言喻的潮湿。
浴室来传来哗哗的水声,余澄有些茫然地睁大眼睛,这时候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
宋璃穿着浴袍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阵酒店沐浴露特有的香气,她没化妆,又没穿正装,脸本来就嫩,看上去更显小了。
“田螺姑娘啊。”余澄随手拿起放在自己身边被洗好熨好的衣服。
宋璃淡淡道:“你衣服昨天被酒泼了。”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余澄觉得好笑,一动就疼,让她好好说话真的特别困难。
没有眼镜布,宋璃用纸巾细致地擦眼镜,好像余澄这么个活色生香衣衫不整的美人都没她的眼镜片重要。
宋璃把眼镜戴上。
余澄撑着下巴看她,宋小姐戴上眼镜后斯文冷淡,生生把身上若有若无的禁欲拔高了一个度。
“我爱干净。”宋璃说。
上完床之后就剑拔弩张的还真少见。
余澄掀开盖在身上薄薄的被子,身上的印子让她的脸扭曲了一下。
她早上起来说话带刺儿是有原因的,搁谁四点多还不让睡,身上留的痕迹跟被狗啃过似的,又疼又麻,早上起来心情都不会十分好。
小余总打炮说好听点是有底线,说白了就是矫情,不让亲嘴。
昨天晚上宋璃亲她的时候被歪着脑袋躲开了,哑着嗓子说不行。
宋璃开始觉得她是欲迎还拒的玩情趣,如此几次之后才知道是真的不让亲。
不让亲嘴总有别的地儿可亲。
余澄摸着自己被咬出来的印子,哪里是吻痕,那是个伤口。
咬出来的。
这得多狠。
余澄被咬住的时候眼泪都被逼下来了。
她寻思我不会招惹了一个神经病吧。
偏偏宋璃起来时床头灯暗淡的灯光正好照在她脸上。
真是万里挑一,手术刀精雕细刻都做不出的好皮囊。
小余总转念一想,神经病就神经病吧。
不亏。
疼都是事后疼。
余澄直挺挺地起来,又直挺挺地躺下。
“我……”
宋璃看了她一眼,余澄又把感叹句咽了下去。
宋璃毛病也多,比如贴着她耳朵说不许骂人。
声音不哑,清澈的和冷矿泉似的,冻的人一哆嗦。
余澄也是第一次见炮友管的跟自己妈似的那种,但因为那时候不处于优势地位,又生生地把所有的话都吞了下去。
“我疼。”余澄毫不夸张地说,“真疼。”
俩人亲的跌跌撞撞地进来,她后背被质感微妙的立体墙纸差不多磨下去了一层皮。
她昨晚喝的不多,只不过是空腹喝的。
早上起来头疼的跟裂开似的。
“璃璃,”余澄低声道:“你真是要我命啊。”
宋璃听到璃璃这个称呼眼皮明显抬了一下,表情颇为一言难尽。
几个小时前余澄身份证都拿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酒杯,抿了一小口,又把嘴唇上的酒都舔了,“实在不行,咱们再去做个体检?”
感谢小余总如此厚爱,宋璃成人之美,没拒绝。
可连个名字都没说。
余澄给宋璃点了杯长岛冰茶,司马昭之心跃然纸上,“你总的告诉我你是谁吧,”她眨了眨眼镜,余澄眼睛好看,含水又带钩子,是天生的桃花眼,勾什么人都轻而易举,“不然等会我叫什么?”
大美人惜字如金,“宋璃。”
“哪个璃?”
——离离原上草的离。
“琉璃的璃。”
“美人剔透,这名字起的真好,人如其名。”
“璃璃?”她重复道。
听到这个称呼竟有些后悔告诉余澄她叫什么了。
“不好听吗?”她哪哪都疼,憋闷又想撩闲。”
宋璃皱眉,最后什么都没说。
于是手贴上余澄滚烫的腰。
“你……”
余澄脸都疼扭曲了,“没有你这样卸磨杀驴的。”
“你趴下,我看看。”
见余澄不动,她不轻不重地按了一把,督促道:“快点。”
余澄脸发青,最后还是认命地转了一圈,趴下了。
她把衣服撩上去。
有几块小的擦伤,腰窝青了一片。
宋璃打电话叫客房服务,余澄气笑了,道:“我这是第一次和人上床用到红花油的。”
宋璃跟人说话瞥了她一眼,隔着眼镜看那真是漂亮。
或许就是宋璃昨晚这个反应吧。
太一本正经,高不可攀,让人想撕了她这层皮,看看里面是什么样。
现在余澄看见了,可能是狂犬病病菌携带者。
潜伏期过了,开始发作。
“你先去洗澡。”
宋璃把手收回来,又把衣服盖回去,“身上都是汗。”
“行了,知道你爱干净。”余澄懒洋洋地说:“我不想动,等会再说。”
“蹭我手上了。”
“哦,那你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