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英雄学校（2 / 2）

森鸥外误以为夏玖对他的话深以为然，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总是有点不太对劲。

其实森养父在收养夏玖这件事上确实下了十二分的心力，无论是饮食，衣行，住处。都试图给她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的。

但他绝对算不上一个优秀的父亲，因为他对夏玖期与了太多的爱和关注的缘故，他总是在无法克制的重蹈着与谢野晶子的覆辙。就像是一个无法走出的循环。

唯一跳出这个循环的，或许是夏玖与与谢野晶子的不同。

与谢野晶子是有基本道德观念的人，而夏玖却不是。

“——夏玖是一个天生就没有良心的人。”这是港黑干部太宰治给予她的最中肯的评价。

所有和她有过接触的港黑成员都对此深以为然，在这一点上，她与太宰治不逞多让，甚至更甚。

太宰治是懂的。他活得太清醒，也因此而痛苦。而夏玖是不懂的，她也活得清醒，却心似死海。

“话说回来，虽然我们达成过协议，你失踪的这三年经历了什么我不再过问。但如今你回来了，有对未来做什么规划和打算吗？”虽然有着不太正经的谈话前言，森鸥外还是很快进入正题，关心起来夏玖接下来的生活。

“有还是有的......”夏玖停顿了一下，去看站在门口的中也。

“需要我回避吗？”安静垂立的少年双手插兜，问了一句。

夏玖点了点头。

中也垂了一下眼，没有说话。

和太宰这个烦人鬼不同，中也认识夏玖的时间很短。荒霸吐事件的时候她和太宰一样是他的敌人，双方明里暗里交锋数次。后来他们成为了一个组织的人，夏玖因为身体原因从原搭档太宰的身边隐退，他也逐渐踏入了港黑的权利中心。

当年的夏玖在港黑是特殊的。她很沉默，几乎不会开口说话，如同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幽灵，来无影去无踪。除了太宰像是一个脑内蛔虫一样能精准get到她的情绪点，其他人往往在面对她的时候，都是大眼瞪小眼的沉默。

这方面他不如太宰，但到底心里对她还是有些特别的感情的。

中原中也重情，也重义。他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时候才15岁，那时候身边除了一个让他讨厌的太宰治，就只有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女孩。

本着那点微弱的本性和从“羊”培养出来的后遗症，他总是忍不住的去照顾她，千方百计的护着她。后来习惯了，不太称职的原监护人太宰治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将夏玖的一概事物都交给了他管理。

但有句话怎么说呢——离家太久的猫，即使当初铲屎官对她再好，也早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更何况那孩子还是个没心的人。

如果是太宰的话或许会吐槽一句“真是没良心的小东西——”但中也肯定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他只是目光敛起，然后很干脆的转身，离开了首领房间。

沉重结实的大门从外面合上，夏玖目送着一身西装的褐发少年消失在眼底，然后松开牵着森鸥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摸出了一只手机，点亮屏幕，把搜索出来的页面推到了他的面前。

“您知道这个地方吗？”

森鸥外眯着眼睛去看。

那是一则新闻。

就在三天前，一所著名高中院校的热点刷爆了各大新闻版面的头条。具知情人透露出的消息：岛国的NO.1英雄欧尔麦特被确认就任为雄英高中英雄科的老师，即将到学校报到。

消息一出，全国哗然。

“职业英雄......自黎明时代后崛起的新型产业，为了应对异能力的频繁出现给社会造成的动荡，而在政府的协助下，逐渐展露在公众人物面前的一个有别于旧时代的义警。据说如今大多数城市都已经将英雄规模化了，似乎只有我们这里没有。”森鸥外摸着下巴：“哦，他们还喜欢把异能者称呼为个性者。”

说着，他垂头，与夏玖对视：“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这里上学。”女孩一双清澈的眼眸中，难得的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认真。

“能听一听你的理由吗？”森鸥外斟酌着问。毕竟如今这个时间，雄英高中早已开学，如果真要将夏玖送过去，那她必然要换个身份，不能以黑手党的身份堂而皇之的深入英雄的阵地。

“我想要见一个人。”夏玖放下手机，退出了之前停留着雄英高中的新闻界面。

“欧尔麦特？”

夏玖想了想，说：“是他，也不是他。”

森鸥外挑了挑眉。

他倒是没问为什么夏玖忽然想去念英雄科，要知道从那里出来的人80%都会成为职业英雄，她这样的做法几乎是明晃晃的对他说——我要站在你的对立面一样。

他只是有些好奇，在夏玖失踪的三年后，她又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了如今的转变。

蹲下身与盘膝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平视，他沉思良久，然后眉眼弯起，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啊，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