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 / 2)
念念跟厐新雅从礼堂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换了衣服,婉拒了厐新雅的好意,独自一个人上了公交车回家。
她的性格跟厐新雅不同,她不喜欢热闹,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
而厐新雅正好相反,她哪里热闹往哪里钻,属于人来疯那种性格,所以念念知道,刚刚这种场合她一定喜欢。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不适应就让朋友一起跟着回家。
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上,念念紧了紧自己的针织外套,这会儿她才放松了一点,在自己的衣服上,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双马尾已经被她散了下来,黑框眼镜也重新戴在了她的脸上。
回到家里,陈娟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见到她从鼻腔里挤出一抹冷哼:
“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念念换了鞋,闻言面色怔了怔,她攥着指尖,紧抿的唇动了动:
“我给张妈打过电话,告诉她会晚点回来。”
陈娟瞥了瞥念念这边,没搭茬。
她本就是随口一骂,在她进门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曾出去过,更别说问旁人了。
对此念念也是心知肚明的,没有过多的言语,她拎着背包从陈娟身上走过,直接上了楼。
洗完澡她坐在书桌前,戴上耳机,打开自己的画本,继续画画。
耳机里是一首首古典音乐,她喜欢琵琶铮铮清脆圆润的声音,也喜欢古筝带着一点忧伤的旋律。
优美动听的音乐让她的心绪渐缓,一曲完毕,也觉得余音切切,回味绵长。
随着音乐的起伏,她手上一点一点的描绘着项链的线条。
在这难得的静谧时刻,一道摔门声突兀的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就说余念她不安好心,她什么时候去不好,偏偏要赶在我有事的重要关头去破坏?她不是存心的,谁信?”
余书怡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气急败坏,暴躁的情绪使得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尖锐。
她脸上还带着舞会上的妆,宽窄恰到好处的双眼皮上,涂着大地色叠加眼影,眼影从眼皮晕染到眼睑,中间一条长长的眼线从眼角贯穿到眼尾,硬生生把她有些圆的眼型改成了狭长型。
凭添了一股魅惑的味道。
她今晚去做什么陈娟心里清楚的很,从大女儿一进来,她就焦急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扯下脸上的面膜,急急问到:
“怎么了?是不是席家拒绝了你的请求?”
余书怡不悦的瞪了陈娟一眼,对她吼道: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我说余念去了,她搞砸了我所有的计划,我失败了,席玉白他从头到尾都没看我一眼。”
被她吼了一通后,陈娟算是明白了,她沉默了两秒钟,随后再次疑惑道:
“余念?她哪有那个本事?”
比起大女儿,她余念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学识没学识,她凭什么能抢了大女儿看上猎物的目光?
余书怡闻声嗤笑一声:
“要不怎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一家人都被她给骗了,什么奇丑无比,什么软弱无能,整个家里就她心眼最多。”
说着她拿出手机,翻出一张她在舞会上拍的照片给陈娟看。
“你看看,她穿成这个样子,是勾引谁呢?早一天晚一天都不打扮,偏偏今天打扮,不就是成了心的跟我过不去?妈你想想,我今天是为了咱们家拉投资的,余念这么做就是不想我们家好,她就是盼着咱们家早些破产呢!”
陈娟被说的怒火中烧,本来就对念念心存芥蒂,这么一来就更不满了。
她怎么这么狠心呢!
陈娟恨得牙都痒痒,这个余念在她们面前装的一副乖顺的样子,出了门竟然是这么一副不要脸的模样。
如果说平时她不要脸也就罢了,今天不行!
她们余家已经穷途末路了,这两个月余父明显老了很多,连白头发都出来了,就在前几天他终于吐口,说他们公司出现资金危机,如果再拿不到钱,他们家就要破产了。
享受了大半辈子荣华富贵的陈娟肯定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的,她曾想过让老公和儿子去求老爷子,但是细想想,现在正是争家产的关键时刻,如果让老爷子知道他们经营不善,他怎么可能还会把总公司交给他们?
所以,她只能另想出路。
这一想,就想到了余书怡身上。
她前两天才听说b市席家小公子来了T市,b市席家啊!那是多大的家族啊,她们余家十个摞一起都抵不上人家一个手指头。
原本她还以为就凭自家大女儿的姿色,能十拿九稳的时候,那个搅屎棍又突然来了这么一下。
“宝贝别急,这事妈妈肯定要跟她讨个说法。”
余书怡紧紧握着手机,这时的屏幕已经黑了下来,但念念今晚的样子,却是像一根针一样深深的刺在她心里。
更让她难受的,还是席玉白和陆野望着余念时,那热切惊艳的眼神。那些本该都是属于她自己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