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2)
黎枝解下围巾,坐了下来,“这是我家,我不回家回哪儿。”
婶婶也一脸没好气,哼了声。
黎枝语气真诚地问,“婶,怎么哼哼唧唧的,哪里不舒服吗?有病记得早点去医院。”
黎太太炸了,鱼尾纹被气得一跳一跳,“小兔崽子,你才有病呢!”
“够了!你和小辈置什么气。”夫妻两个双黄唱得好,“黎枝,叔叔让你回家你怎么不回家。”
“是啊,对得起你叔叔这几年供你吃喝,供你读书吗?”
“对不起啊。”黎枝说。
到底是对不起还是对得起,黎太太被黎枝的伶牙俐齿给震住了。
黎河胖,血压高,脸一下气红了,“你!你这说的什么话!”
黎枝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刺激到了黎河夫妇,本着来敲打敲打她的目的,好让她听话,没想到还被她气着了。
黎枝低眉敛目,把玩手中的水杯,茶几中间摆着一壶热茶,想必这对夫妇早就在这里候着她了,“说起来,叔叔,我家的钥匙,我都没有呢。你们怎么进来的?不会是砸们开锁进来的吧?”
黎河脸上铁青,“黎枝,这是老宅,我是黎家家主,自然有权利住在这里。你好好认错,以后乖乖听我们的话,我给你把钥匙。”以为黎枝会向之前一样害怕,乖乖认错。
黎枝都是死过一次的人,算计她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嘴角的笑容渐冷。
“叔叔,黎家只给了我这套房子,当年太爷爷首肯老宅归我,房产证是我爸的名字,房产证被你们收走了,但不动产登记局肯定有记录,一查就能查到。”
当年爸爸黎时病重,黎河过继到太爷爷膝下,希望能有人接手黎家的生意。
黎枝站了起来,对他们没什么好说的,“请出去。”
黎太太指着黎枝的鼻子,“小野种,别以为你姓黎就是黎家人了,这里是黎家,不是你家。”
黎枝泼了她一脸热茶,淡淡地说,“滚。”
黎河撸起袖子要教训教训黎枝,门外有穿警察制服的人敲门。
黎枝后退一步,指着这对夫妇,“他们强闯民宅,还要打我!”
黎枝今早起床报的警,说她家的锁被人换了,宅子里的东西很可能失窃,南山别墅群里住的人非富即贵,警察们很快立案赶来。
黎枝报案一方面为了找回房产证,一方面防黎河夫妇乱来。
黎河解释一通,警察都不怎么信,毕竟袖子都撸起来了。到了警局做笔录,黎枝坚称他们就是强闯民宅,意图打人,并要求赔礼道歉。
黎河今天折腾一通,一大把年纪还在警局做笔录,丢人丢到家。
他打电话联系人,对方居然支支吾吾说爱莫能助。不可能,黎家虽不比谢家,在S市也不至于在警局丢脸。他仔细想了想,平日软趴趴的黎枝怎么会放肆至此?他一定错过了什么细节。
黎画戴着口罩来接父母,黎河逮着女儿问。
黎画低着头说,“昨晚黎枝住谢家老宅,今早和谢城一起吃饭。”
黎河火气一下子上来,打了女儿一巴掌,“你不早说!”
原来是这样,黎枝后面有谢城撑腰,所以在警局里他们动不了她,反而还得给她赔礼道歉。谢城一定知道真正救他的人是黎枝,现在他们把黎枝得罪了,以后他们在外怎么立足。
黎河这一巴掌下手极重,怪女儿今日误了大事。黎画没想到父亲会打她,她瘦,穿着高跟一下没站稳,被惯到地上,口罩也被打掉了。
警局本就人多,一下子都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这对父女。那是……女明星黎画?
黎太太赶紧弯腰捡起口罩,蒙住女儿的脸,“你打孩子干什么。”
黎画毕竟一线,平常也是呼来喝去惯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脸疼得发辣。
咬肌上昨天刚打了几针,又挨了一巴掌,脸庞立刻水肿。而旁边黎枝还看戏一样,黎画捂着脸,咬牙对黎枝说,“你得意不了太久。”
说完后字都不签就走了,不管父母死活。
事后,黎河拉着老妻给黎枝道歉,说是女儿不懂事,让叔侄两生了嫌隙,叔叔怎么会要你家钥匙呢,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交出钥匙,房产证让儿子黎斐然送来了。
黎斐然是个混的,平日里吃喝嫖’赌没少干,见到黎枝就妹妹妹妹地叫,眼睛都转不动了。
黎枝觉得恶心,揣着房产证匆匆离开。
谢氏偌大的办公室内。
谢城办公桌上摊着两张照片,还有有关黎枝的一沓资料。一张是戴眼镜呆呆的黎枝,另一张是哈尔滨片场的黎枝,挺有气势地导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她。
谢城的发小许小红来探望他,伸长胳膊抽走桌上的照片,啧了一声,“这谁啊,新救命恩人?”
谢城那点破事他们发小还是知道的,谢城十二岁时第一次晕倒可他们吓坏了,又是心肺复苏又是呼氧气,许小红的初吻就献给了谢城,一群受过精英教育的男孩们就是忘了打120。
各自回家就被爸妈给揍了一顿。后来听说是一个小女孩救了他,绑根头发拉拉手就醒了。
那时他们开玩笑,说女孩子是谢城前世的小新娘。后来见谢城对黎画没那个意思,众人也就识趣不说了。
“这是一个人吗?”许小红仔细对比,这差别也太大了,改头换面。
门外进来一个男人,和谢城四分像,谢城的亲弟弟谢伦,带着一副银丝边眼镜。比谢城温和上许多。
“伦伦,看看整容没?”
“我是肿瘤医生。”谢伦接过许小红照片,清隽的眉头皱了皱,黎枝?
谢城抽过弟弟手中的照片,塞进抽屉,坐靠办公椅,落日余晖将他的脸分成明暗两侧,“认识?”
“我同学。”谢伦说,解开围巾,“没整,她就长那样。”
许小红一乐,眼神不怀好意地在这对兄弟之间流连,“呦,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