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抽身(1 / 2)
不知薛博文是怎么在西平侯夫人面前说的,纪瑾瑜顺利的出了薛府。
当纪瑾瑜踏着月色带着仆从出现在纪府的时候,纪家早已是大门敞开,廊下挂着大红的灯笼,照的纪府大门口亮堂堂的。
顾氏听说纪瑾瑜回来了,便猜到肯定出了事情,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纪瑾瑜居然说要跟薛博文和离。
顾氏一听吓了一跳,忙上上下下打量纪瑾瑜,见纪瑾瑜无恙才问道:“是不是薛府让你受委屈了?”
纪瑾瑜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这是怎么说的?
纪瑾瑜环顾四周,顾氏见女儿心有顾忌,便知道事情有不便启齿之处,忙让人都下去,娘两个进了顾氏的内室的碧纱厨里。
纪瑾瑜在回来的路上就想了好几个方案,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并没有说其他的,只说发现了薛博文与皇太孙的事情,薛博文也同意和离。
顾氏直到如今才知道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但见纪瑾瑜很是疲惫,便强忍下心中的不忿,什么话都不说,只着人大水来服侍纪瑾瑜梳洗。待纪瑾瑜躺下之后,顾氏便像小时候那样拍着纪瑾瑜睡觉。
闻着屋里好闻的熏香,还有顾氏轻轻地打着拍着,纪瑾瑜不由心中感到庆幸:还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有家人在身边。
纪瑾瑜睡熟之后,顾氏就出了碧纱厨将纪瑾瑜的话一字不漏地学给纪洪听。
纪洪一听,也因为气愤失了平时的谦和:“什么!皇太孙的禁脔!薛家怎么敢……”
“老爷,薛家并不知道!”顾氏劝道:“这件事情,全是薛博文跟那一位策划出来的,打从老爷升迁那一天开始……”
纪洪毕竟在官场沉浮数十年,刚才咋一听到自然异常气愤,待到他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自然也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原来,是我连累了瑜儿……”
“老爷!这怎么能是你的错,是妾身一时被迷了眼睛,没有好好看清楚,才让瑜儿受了这样的委屈!她还是个孩子,以后该怎么办?”顾氏越说越自责,刚才在纪瑾瑜面前强撑的坚强,到了此时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事到如今,咱们着急也没有用!既然瑜儿已经回来了,咱们再好好打算就是。眼前之际,便是让瑜儿跟薛家脱离关系。既然薛家已经答应放人,想来八成是答应的。咱们家只要明日请了薛家人好好商量和离的事情便是,这件事毕竟涉及到那一位,想来薛家此刻恐怕比我们还难受!”
纪洪猜的没错,西平侯夫人看着薛博文褪去衣衫,后背上青一片、紫一片,新伤家旧伤,全身几乎就没有好的地方。又是心疼又是心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如此惩罚我?”
薛博文却像想通了似得,再没有一开始的难堪:“……是儿子不孝,惹上这样的事情让母亲伤心。为今之计,只有儿子解脱了,才能瞒下这件事情。儿子已经不孝,再不敢让家族蒙羞……”
陈氏听了震惊不已,于心不忍地问道:“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薛博文却劝慰道:“母亲,儿子是真的累了!这样的法子,对儿子来说,再好不过,母亲就成全了儿子吧!”
陈氏听了呆住,脸上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好半天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
薛家将纪瑾瑜的嫁妆全部退还,还将原来的聘礼作为赔偿赠送给纪瑾瑜。纪瑾瑜自然知道,一方面是为了补偿她,更重要的是要封她的口,不希望薛博文的事情传出去罢了!
就算没有这些赔偿,纪瑾瑜包括顾氏、纪洪也不会说出去的。收下这些东西,不过是让薛府心安罢了!
三月出嫁七月回,看着眼前的和离书,这速度委实快了许多。纪瑾瑜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天气热得厉害,纪瑾瑜哪里也不想去。
就这样时间到了八月份,天气渐渐凉了下来。为了不让顾氏担心,闲的时候纪瑾瑜总是去找嫂子范氏,两个人一起做针线。
元姐、珠姐两个已经开始启蒙,虽然女孩子家功课不严,但是每日上午、下午都要到侧院上课。
纪瑾瑜给她们两个一人做了一个崭新的荷包,这一天傍晚无事,纪瑾瑜拿了荷包来到正房侧院。
路过花厅的时候,便听到两个老妈妈在那里说悄悄话。
“……听说了……做了和尚,另一个被太子……”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鬼鬼祟祟的?”
这个时候太阳虽然落了,但是还有暑气,两个老妈妈没想到纪瑾瑜会突然出现。纪瑾瑜冷不丁地说话,直吓了两人一跳。
待她们看清楚是纪瑾瑜之后,吓得脸色发白,更是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只狡辩道:“没说什么……”
纪瑾瑜一听,立马寒了脸:“阳春,将这两个人交给太太处置,就说她们言语无状,冲撞了我!”
“姑娘饶命啊!”两个婆子一听,立马膝下一软,跪倒在地上。谁不知道,纪瑾瑜是顾氏的心尖子,就连纪慕远这个儿子都要靠后。若是是冲撞了别人顶多挨几句骂,扣些月钱,若是冲撞了姑娘,被打板子还是小事,恐怕顾氏一气之下只会将人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