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2 / 2)
霆阆写了副方子,让霜儿揣进怀里,赶去最近的医馆抓药。
没过多久,老鸨也差人将剑送来了。
老鸨自然是寻不到什么上好的灵器,不过就算寻来了,以霆阆现在的灵力也操纵不来,对付像姓裴的那种凡夫俗子,普通的铁剑便够用了。
霆阆敲了敲剑刃,铮铮之声在屋里回响。
除了上次被花不衍控制使了一回太上之外,他有许久都没有碰过剑了。
他是个剑修,剑对于他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再一次拿起剑时,就好比遇到阔别多年的知心好友,再次回到了那段迎风而歌,折花载酒的日子。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推门来唤他,引他到大堂之中去。
唉,估计以后魔头霆阆丢人事迹中又该再加上一条,一代魔君重生后靠着舞剑竞争花魁。
大堂被装扮得相当华丽,数条薄纱挂在顶梁之上,其上还悬着一连串大小不一的夜明珠,风吹过,薄纱轻动,夜明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之声,宛如仙境。
选举还未开始,大堂之内就热闹非常,不断有宾客从二楼的雅座向下撒着铜钱,引得堂中的人一通哄抢。
大堂的中央还有一方池塘,塘里灌满了酒,香气四溢,能醉倒三千宾客,让人分不清眼前究竟是姑娘们抛出的披帛,还是天边的云彩。
今夜所有人都沉醉在这场狂欢之中,只有坐在二楼西南角雅间中的一人不为所动,捧着一杯茶,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人穿一身白色衣袍,领口袖口皆用青色丝线绣着盘云纹,衣摆上有张扬的墨竹。出尘的气质与周遭格格不入。
再动听的丝竹之声在他的面前似乎都成了俗物。
台下已经比试过了三轮,琴棋书画各番技艺都有人出演,不过演得再好,对于常常来此的宾客也都是司空见惯,但凡是在这酥合斋有一番姓名的姑娘,谁不会上两样。
倒是有一个姑娘机灵,准备上去耍杂耍,可惜刚刚顶上碗就摔倒在地,碎瓷片摔了一地。
老鸨挥着粉色的手绢,走上台去,笑着说道:“诶呦,家里姑娘笨,让各位爷见笑了,不过啊,接下来这位,才是今天的重头戏,绝对让在座的爷满意。”
台下一片嘘声,次次都这般说,谁不知道都是老鸨自卖自夸。
甚至还有个宾客在台下喊道:“得了吧秋娘,次次都这么说,这是又要捧你们家的哪位姑娘小倌儿啊。”
老鸨听了也不恼,嗔道:“爷您待会可自己瞪大了眼去瞧。”
说罢,老鸨身后的帘子被缓缓拉开。
霆阆穿一身青色劲装,长发高束,手上背着长剑,立于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霆阆身上,本来热闹不已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池塘中的哗哗水声。
就连二楼西南角雅间里的那位,将茶送至嘴边的手都突然在空中停住。
台上的人,长腿细腰,合身的衣裳将他的身材勾勒得愈发出挑,眉眼如三月春风,美而不媚。
霆阆不去看台下的人,拿起手中的剑便在台上起舞。
舞步从容有力,姿势潇洒飘逸,举手投足尽显风流之色,更衬得他俊美非凡。
舞至兴起,霆阆翻身一跃,凌空踏步,拿起最近的一张桌上的酒杯,舀起池塘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酣畅淋漓。
没人注意到,二楼西南角那个雅间中的男子,已经将手中的茶盏,捏成了碎渣。
一舞跳罢。
霆阆的双颊染上绯色,在堂中的暖色烛光下愈发动人。
老鸨还未上台,就有客人开始喊价了。
“十万两。”
“二十万。”
“五十万。”
“我出三千万两。”说这话的是二楼东北角一间雅座里的少爷。
听到这数字,台上的老鸨没有站稳,差点摔下台去,还好是扶住了一旁的栏杆。
要知道,除了多年前花不衍的那次,这酥合斋可就再没做过这样大的生意。如今不过隔了几年,原清迟又回到这酥合斋,竟还能掀起这样大的波澜来。
“三千万两”,整个大堂之中再无人报价了。
三千万两是什么概念,大抵是能让老鸨在整条街都开满酥合斋。
然而一直安静的二楼西南角雅间里的那位却突然有了动静,那人站起身来,神色冷淡,但是语气却极为坚定。
“六千万两,加一个定魂珠。”
三千万两的出价已是近乎天价无人能及,然而这人随口便是在这基础上翻了一番。更令人瞠目的还在后面那个“定魂丹”上。
这天下谁人不知晓定魂丹是何物,能使人起死回生,白骨生肌。
这珠子别说是千金难求,万万金都难求。每每出世都是引得各方势力争得头破血流的存在。
然而如此宝物,却被这人拿来去买一夜风流。
大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好奇,能有这种手笔的人究竟是何等人物,齐齐向二楼望去。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霆阆,他也朝二楼看去,想知道今夜究竟是哪个倒霉蛋要花钱买空床了。
然而当霆阆看清那人的长相之后,掌心一松,剑就掉落在了地上。
叶渐尘,他,他,他,他来妓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