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1 / 2)
第四十三章
“我……”
肖以蓦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他低下头,最终喏喏道:“我不能说。”
谢临聿淡淡反问:“是不能说……”
“还是不想说?”
是不能说。
他不能以任何形式、任何方式透露此次任务内容。
房间内沉默而寂静,谢临聿眸色微暗,忽然松开手,站起身来。
肖以蓦下意识仰起头看他,Omega眼眸黑亮,倒映出皇帝整个身影。谢临聿深深看他一眼,低声只道:“去休息吧。”
肖以蓦:……诶?
不追问了吗?
不过,这是鸵鸟的好事。
他转身要走,又没忍住,期期艾艾看一眼桌上的鸢尾花徽章,声如蚊呐:“那,那这东西……”
“既然是你和别人的定情信物,”谢临聿勾了勾唇,微微笑道:“自然我来处理。”
肖以蓦:哦。
……不不不,不对啊!
他还不死心,眼珠一转,小酒窝特别甜美道:“那陛下,我能不能……把它还给雷霆?”
“还给他,您也不用处理,还看着……看着心?烦呢。”
“不。”
谢临聿径自捏起那枚徽章,白皙指尖轻轻一抹,便将金属质地的徽章,轻而易举折了一个角,又简单复原——这是精神力极高所带来的能力之一。
他神色莫测,淡淡道:“这东西,与雷霆无关。”
肖以蓦更糊里?糊涂了。
他回自己房间,把尚且酸痛的四肢摊开,软在大床上。
因为刚醒来不久,所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只是睁着眼睛,看着王宫漂亮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图案,是后来才加上去的,不如其它宫殿那么古朴,风格也偏于现代。肖以蓦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一件传闻。
据说,谢临聿继位后,并没有居住在上任帝王所居住的寝宫,而是指定此处宫殿,改造成寝宫。而这里?,起初不是作为王室居住所在。
还有旁边的那栋奇怪的建筑……
夜幕低沉,身体恢复了一些,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决定去试一试。
他要去亲自看看。
隔壁不远处就是皇帝的卧室。所以肖以蓦非常小心?,他谨慎等候,一直等到宫殿内外都安安静静,无人走动。灯火纷纷熄灭,只留下一些柔和夜灯。
可见度不高,但足够了。肖以蓦仍旧换上那套深色紧身衣,趁着夜色从窗户摸了出去。这一回他一离开窗便迅速远距离滑落,轻巧落在附近的屋檐上。
他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谢临聿卧室的窗户,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扇。窗帘是放下的,窗帘后并没有人,但他鬼使神差,总觉得一双眼睛,此时此刻正在看着他。
肖以蓦:……被抓的话,“死”定了。
他定了定神,决定快去快回。夜色之中,灵巧身形尽可能隐蔽,悄然向目的地进发。还好很快就进入树林,稀疏树木为他提供最好的保护,让他一路畅通无阻,顺着记忆力的路线,到达那栋建筑物。
黑夜之中,深灰色的建筑如同?张开深渊大口的庞大怪兽,坐等他自投罗网。
肖以蓦悄然靠近,围绕建筑物走动一圈,竟然没找到入口。
一般来说,这样的建筑物是以实用性为第一要素,既然又防外又防内,必然会有两个以上的紧急出入口。也说不定需要一些特殊手段才能开启。肖以蓦绕了一圈,总算在一个西北角,瞧见一个疑似是门的地方。
说是疑似,因为这门看起来太容易被忽略,离地足有半米,寻常人都要踩着台阶。也不知当时是怎么回事。
不过,肖以蓦毕竟有些身手,他弹出一个固定用的小装置,往墙壁上稍微一按,八爪鱼似得攀援而上,手指一点点摸索到门缝边缘,以指作刀,将“门把手”一点点撬起。
“门把手”出来了,开门就简单了。他盯着电子屏密码,犹豫选择暴力方式还是物理方式,试探按下其中一个键。
是瞳孔解锁,但是多年前的落后款式。用一点小工具就可以破解。肖以蓦轻手轻脚,没多久就打开了。
“吱嘎……”
空旷无人的夜色里,这点开门声也有些刺耳。大门稍微打开,肖以蓦立刻闪身入内,而室内一切设施竟然还在运行,红外线感应灯一旦感应到活物入内,随即鳞次栉比亮起,一条狭长走廊在他面前次第展开。
眼前豁然开朗,肖以蓦眼前一晃,只看到一片无穷无尽的白色——
白色的走廊、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举目四望,一切都是茫茫白色,像大雪皑皑,又如什?么医疗机构或研究所,一眼望去,全是刺目的、纯色的白。
——正如他以为是幻觉的那个场景中,他见到的。
肖以蓦的脚步,迟疑了。
他以为的幻觉,如今活生生出现在面前——不,等等,世?界上有些东西,确实能让人致幻。眼前的这些,未必是真实的。说不定只是骗过了他的眼睛与大脑,随机在他脑海中挑选了他认为最可疑的部分。
如果是那样……
肖以蓦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好疼,是真的。
右手试探摸索一侧墙壁,缓慢前行。走廊两边,是许多一模一样的白色门。每一道门都是紧闭着的,看不见里?面事物。但肖以蓦下意识认定,这栋建筑物里,已没有其它活人。
他知道搞不好会很危险,可不知为何,他丝毫没有后退的念头。只是缓慢却坚定地向前、再向前。并且,像是对这里?有些印象,在走廊尽头,他选择右拐。
右拐,是另一条走廊。
与之前完全相同。
这样的布局,让肖以蓦越发摸不清方向。他试探向前走了两步,决定不再前行,转而握住门把手,拧开他左手边第一道门。
门内依旧是纯白色,但多了些别的。
一张床。
一张普普通通的,看起来毫无特色的单人床。
在看到这张床的一瞬间,肖以蓦心头浮现的,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这种恐惧没有来由、也无去处,像寒冬的荒野中、毫无抵抗能力、微薄弱小的存在,这激起他全部的反应、所有的本能,他下意识紧紧攥住指尖,发白的片刻后渗出几缕血丝。他确定自己没见过这样一张床,也没来过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