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面具(1 / 2)
宣平伯爵府?
宋月稚低眉,听着玲可絮语,“老爷当时确实是气的休了她,但她也不?看看自己做的那事,不?被扒皮抽经都是便宜她了,居然暗藏了那等恶毒的心?思??”
这事还得从小姐幼年刚回京城那时候说起,那时候夫人在路上出了事故,老爷有心?照顾小姐,但那时新朝才建,圣上正值用人之际,再加上老爷正值壮年,发妻正亡又无小妾,瞬息就成了京城中炙手可热的金龟婿。
他无婚配,又生了赫赫之功,容貌更是英俊。不?仅是世家小姐们的念想,也成了圣上有利的筹码。
当?时国公爷也是希望有个主母能照顾生了大病的宋月稚,就应了圣上的圣旨娶了宣平伯爵府的嫡女沈氏。
可他并不知道,那新夫人前人后是两幅面孔,时不时克扣宋月稚的吃食,又使唤府里的下人轻贱她。
铃可还记得,那时候也是雪天,宋月稚??个人溜出了国公府,她骨瘦如柴,却拖着身子往城外走了两里地,等老爷找到她的时候,小姑娘脸上冻的发紫。
但她没有哭也没有喊冷,只是重复着说——我想回家。
京都不是她的家,自己的父亲也有了新的夫人,而她的母亲还在溱安长眠。她的思?念平静又执拗,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征了神。
之后,国公爷在祠堂独坐了??宿,沉重的大门开启,他发丝附满霜雪,像是老了十?岁。
所有人劝他忍下来,这是圣上赐的婚约,宣平伯爵府是圣上制衡世家的关键点,万不?能撕破脸。
可任凭旁人怎么劝都没有用,他未曾洗漱径直入宫到了圣上面前,决然深沉的跪在殿前。
圣上知他心?意已决,决定后退??步,谁知他说的是——休妻。
休书一封,以最羞辱人的方式弃恶毒之妻。
他甚至说卸下头顶的乌纱帽,不?要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只愿归家永远陪伴亡妻。
哪怕他说的是和离圣上都不会那么暴怒,当?即就斥人打了荣国公五十?大板,当?时他是被人抬回了国公府,整个人近乎血肉模糊。
可偏是经此一闹,沈氏苛待先夫人嫡女的名声传扬在外,宣平伯爵府更是被冠上教女不严,家风不?正的名号。
更何况荣国公是个硬骨头,就是被强压也绝不?低头。
之后一拖再拖,圣上终于还是拗不?过点了头,终于沈氏拿着休书回了娘家。
铃可还记得,那时候沈氏似乎是有些疯疯癫癫的,上了轿子后还探出头来对宋月稚笑。
格外渗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咬着不?放。”
确实,距离那事已经过了十?余年,当?年沈氏那么恨宋月稚都没有出手,过了这么久反而愈发深厚了?
宋月稚沉思?了??会,道:“沈氏疯了。”
沈氏回去后便痴痴傻傻没有再嫁,嫁不?出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便是她有个十分宠爱她的哥哥,也就是现在的宣平伯,他不?愿意让妹妹在外受人冷眼,向来都是亲自照料。
但宣平伯为人中庸,且宋月稚离京时便听闻他重病缠身,??应事物皆由伯爵世子沈逆把持。
宋月稚也算不?得太意外,京都与她有矛盾的人多得是,大多都是小打小闹,唯有她舅母家和伯爵府??家是真仇真恨。
??个是被她扫地出门断绝关系,??个是被她毁了声誉沦为笑柄。
她当时便有几分猜测是伯爵府,只是没证据无法下定论。
铃可有些气,“疯了还有个脑瘫哥哥照顾呢,难兄难妹,倒显得我们是恶人了。”
当?年若不是沈氏苛待她们家姑娘,何至于此?
不?就是看不?起宋月稚母亲的出身,觉得她是个无关紧要的拖油瓶么?
“姑娘,咱们要不?要和皇后娘娘说?”
既然抓到了把柄,那就应该赶紧把人惩治了。
可宋月稚却沉默了片刻,接着微微叹息,模糊道:“到了京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