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陆玦被气笑了,道:“你从你府上梦游到我塌上?还专挑我休沐的时候梦游?”他昨晚才回家,睡着的时候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鬼知道谢乔到底如何在大半夜闭着眼睛穿过一条街梦游到他塌上的。
“怀瑜哥哥,”谢乔垂了眉眼,肩膀也塌下来,道:“我的府上除了那些仆人,便是我自己,冷冰冰的……连那两条蠢鱼都已死了两年,不能再陪我……”一副失意的可怜样子。
陆玦偏偏就吃他这套,一看他这副样子,心便软了,连声音都温和了些,道:“那便大大方方来我家住,隔壁就是你房间。你大半夜翻墙进来与我抢睡觉地方算怎么回事?”
“没有翻墙,”一听这话,谢乔便抬了头,一脸认真道:“我怎会做出翻墙这样不雅的事情来呢?你院子后边就是你家后门,伯母早就给了我钥匙,我昨夜自然是堂堂正正进门的,没吵醒一个人。”
陆玦:“.…..”
见陆玦一副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样子,谢乔便知道这事快糊弄过去了,他唇角浮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又卸下,又道:“怀瑜哥哥,今日就是元宵节了,我特意准备了礼物给你。”说着便探过身子,朝门的方向道:“徐来,将本王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奴在!”一个眉眼细长的太监听了这话连忙推开一扇门,笑眯眯地从隔壁快步走进陆玦的房间,手里捧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身红色的锦衣。他在塌前站定,先行了个礼,又将托盘捧到陆玦面前,却是朝谢乔回话:“殿下,这就是您为陆大人准备的衣裳。”
“怀瑜哥哥,今日你便穿这一身吧。正好是元宵,穿新衣裳也合适。”谢乔指着托盘里的衣裳,一脸‘此事就这么定了’的顺理成章。
陆玦一只手臂撑着膝,另一只手曲了指,玉钩一般,敲在谢乔前额,一脸好笑道:“你春天送衣裳夏天送衣裳,一年四季都送衣裳,现下连元宵节都送衣裳来,我穿得过来么?”
这几年他穿的衣裳几乎都是谢乔送的,连他母亲都很久未将裁缝请到府上来过了。
“衣裳这东西么,又经得住放,怀瑜哥哥你慢慢穿便好。今日我都拿来了,你不穿可就浪费了。”
陆玦听他都这么说了,便伸手拿了那托盘里的衣裳,面上带着几分无奈和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谢乔看陆玦开始穿衣裳,嘴角便又浮出抹笑,对着徐来道:“徐来啊,你昨晚在隔壁休息得好么?”
徐来摸不清这位主儿到底想做什么,但却知道在陆家就不能说一句不好,于是便笑眯眯地道:“谢殿下关心,奴睡得好着呢。”
“是吧,”谢乔面上笑意更甚:“我的房间我的床,自然是舒服的。你喜欢么?”
徐来被自家殿下面上的笑激得头皮发麻,被求生欲一激便总算说了句让谢乔无比顺耳的话:“奴……奴自然喜欢。谢殿下昨日将房间让给奴。”
谢乔便看向陆玦:昨晚真不是我非要睡你的床,徐来占了我的床,我便只能爬你的了……至于以后么,总不能让徐来睡院子里吧……
已穿好了衣服又看懂谢乔意思的陆玦:“.…..”
徐来一来,连陆玦房里的丫鬟都没了活计,他虽是谢乔封王开府后才跟了对方,但这么多年下来,自家主子的心思他不清楚十分,七八分也是有的,是以他对陆玦十分尊敬,侍奉时也十分上心。
陆家的早饭一般是一家人一起吃,陆大人和陆夫人在饭桌上见着谢乔也不惊讶——毕竟是几乎在自己家长大的孩子,他们知道这个孩子与自己儿子关系好,再加上这几年的情谊,便待谢乔更加亲切。
“哟,玦儿,今日又穿新衣裳了?”陆夫人出身将门,说话十分爽利,用饭前他打量着自己儿子道:“又是乔儿送来的吧?人家视你为兄长天天送你东西,怎地你这做哥哥的就不知送人家些什么呢?”
陆玦:“.…..”
谢乔心说我可不是送给“兄长”的、要的也不是什么礼物,一边面上显出一个清浅的笑,满含真心道:“伯母,这是我该做的,我幼时多亏您一家和怀瑜哥哥照顾,我也报答不了什么,便只能送两身衣裳了。”
顿了下他又道:“不过,我对女子衣裳不太通,便只将一些布料和一方好砚交给您的丫鬟了。”陆玦的父亲是个文人,平日最爱诗书和收集好砚。
陆夫人看向谢乔更加亲切慈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陆大人面上都难得浮出一个笑。陆玦看着自己父母对谢乔的喜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面上却忍不住浮出一个浅笑。
……
用罢早饭,谢乔便依旧跟着陆玦回了院子,又过了些时辰,陆玦便在那棵大海棠树下练剑,谢乔在一旁抱着臂闲闲散散看着,黑沉沉的瞳仁里全是那个红色的身影。陆玦虽爱穿锦衣,但一向不爱穿衣袖宽大的衣裳,平日里袖口都束着精致的护腕——他是个将军,这样自然练兵使剑都方便。谢乔看着看着心里便有些痒,便想看看这人穿上那些儒生文臣爱穿的衣裳是个什么样子,便决定下次送一套过来。他喜欢看陆玦穿他送的衣服——心上人穿着他送的衣裳,就好像在回应他那隐晦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