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你叫什么陈其树?(2 / 2)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想我都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你不由分说的就把我当陈其树拷回警局,连解释都不肯听一句……”
贺子恪被谢恒盯的后背发凉,他讨好的笑道
“老公,给个机会?”
谢恒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双腿微微分开
“来啊。”
是夜,乡里下起了雨。俩人裹的小褥有些单薄,许是棉花太久没有弹,褥子硬邦邦的半天也没个温度,炕上也冰冰凉,谢恒二人借着这股冷意,紧紧将对方抱在怀里。
“以后经常过这种日子你受得住吗?”谢恒有些担忧的问贺子恪。
他对贺子恪的印象总不能摆脱上一世,皇帝什么样?锦衣玉食高床侧卧。如今谢恒有些忐忑,真的要小恪陪他过这样的日子吗?
他看了看因雨水冲落的土胚落在贺子恪头顶。一时间有些失语。
“只有有你就能啊。”贺子恪轻快的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只要谢恒陪着他,就是刀山火海他也不怕。
谢恒看着屋顶渗漏越来越多的雨滴有些担忧,他准备去隔壁卖蔬菜的老伯家里寻块遮雨布。贺子恪看了看门外的暴雨有些犹豫“要不你别去了,我去。”
谢恒不可能舍得让贺子恪淋雨,他不由分说的拿小褥把贺子恪一裹,亲了亲贺子恪的鼻头。“当然应该让你男人去。”
雨下的很大,谢恒冒着雨趟入水中,眼睛有些睁不开,水居然已经漫过膝盖,一路艰难借到布的谢恒。回到小屋时,简直要肝肠寸断
“小恪!”
土胚房塌了。
贺子恪毕竟在警校接受过各种训练,他感觉到屋顶坍塌时,迅速抱紧了自己的头部,即使如此,房梁砸在身上的感觉也绝不好受。
不幸中的万幸,这屋子年久失修很久了,它的轰然坍塌纵使砸在身上也是那样的痛,也远远不及钢筋水泥板的冲击。
谢恒发了疯,他的内心此刻犹如被挖了一个大洞,疼痛感由四面八方一齐填入。那下面埋的是他的爱人,是他执意把小恪留在屋里的……
他冲进雨水里拼命扒着散落在地的瓦块。一时间他的十指都血肉模糊。而他好像什么也感觉不到。
雨下的太大了,尽管隔壁大爷已经帮谢恒叫了消防武警。可雨天救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爷想拽走谢恒,这雨下的一会儿就能连谢恒都淹了。
可谢恒不肯。
贺子恪身上多少骨折了几处,还好做警察的敏锐让他及早护住了头。
他听见了谢恒的嘶吼,他在为我担心呀,贺子恪奇葩的想。此刻身上的疼痛竟不能阻止他内心隐约泛起的甘甜。
精分的贺子恪到底也不舍得让谢恒难过,哪怕是心灵上的煎熬。“谢恒,我没事,我在这里呢,你还好吗?”
谢恒听见贺子恪的声音心疼极了,这片刻间,他已经将自己怒骂了七八十遍。
等待小恪的片刻我都是如此难过,而小恪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看我一次又一次陷入险境,生死未知的呢?谢恒不敢再想。他觉得他对贺子恪做了许多坏事。
大雨也没能阻挡消防武警的迅速,贺子恪很快就被担架抬到县里的医院。谢恒还是自责极了,他想若不是他出门,他原本可以把小恪护在怀里的。
贺子恪身上有陈年旧伤,那是当年为了救谢恒在R国而遭受到痛苦,贺子恪一向喜欢看谢恒因这些“功勋”对他疼惜的神情,虔诚的亲吻。可此刻不同。
这次受灾,新伤叠旧伤有些让他伤口有些发炎。若是县里的医疗技术,远不足以治好这些陈年旧疾。两三日贺子恪都维持着高烧,可雨却越下越大了。
身上的不好受还是其次,而谢恒种种压抑的情绪让贺子恪最是受不住。
他看见谢恒将滚烫的粥送入嘴里而不自知,看见谢恒如此缜密的人竟然穿差了鞋,甚至感觉到谢恒半夜时常惊醒后恍若无事的抱着他挨到天明。
可谢恒如此压抑,对他却还是一如往日的温柔。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贺子恪觉得自己往日的矫情都化为了卑劣,他心疼这样的谢恒。谢恒十指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连指甲也掉了几片,那可是顶级黑客的手啊……而谢恒总是对于这些吭也不肯吭。
好在第五天的破晓,大雨终于停了下来,贺子恪很快转回城里的甲类医院。
而苦苦蹲点几个月的巴图,一直都在富春江小区四周踩点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