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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侯府突然出事,昨日她也来不及去见云梦姑姑。
只能派凉栖去。
凉栖摇头:“没有。昨日奴婢抽空去了一趟。今日也抽空去了一趟,皆未见到她。”
“她应是只想见郡主。”凉栖推测道。
宁初莞也觉得是这样。可眼下自己这情况,去见云梦姑姑,反而容易把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捏着锦被的手指微动,宁初莞曲着那条未伤的腿,垂眸思索了一下,道:“你让人盯着那边,若是有情况立马跟我汇报。”
“知道了。”凉栖点头应下,走去窗下的方形长案,用铜盆里的温水湿了巾帕,转身走过来,给宁初莞净面。
而徐谨兮,回房闷睡了一夜,第二日顶着一张被指甲划画了的俊脸,去了衙门。
手下的人见他白净的面竟然被女子划花,不免有些八卦,问道:“世子这脸……”
徐谨兮眼神凉薄,望向那多嘴的锦衣男子,问道:“聂逢的下落找到没有?”
聂逢,是之前刺杀太子的其中一人。
此人行踪成迷,徐谨兮追查了许多天,也未寻到他的下落。
徐谨兮的声音冷,眼神更冷。
那多嘴之人被他渗人的目光逼得退了一步,连忙低头道:“未曾。”
方才问话的人叫韩锦,之前是太子底下的人,一直听闻镇国公世子徐谨兮性子温润,本以为性子应与太子差不多。
未料到,语气竟然如此冷寒。
韩锦顿时有些自责,怪自己多嘴。
徐谨兮望着他:“既然未查到,便让人去查。”
镇国公世子虽不如太子那般带着天生的威压之气,可那冷眸,亦带着几分压迫。
韩锦脊背挺直,喉头仿佛被扼住一般,短促地说了一声是。
便拿着剑,带着左右,匆忙离去。
而徐谨兮,立在衙门堂前,望着他们飞快出门的背影,抬眸看向屋檐上,在光下栩栩如生的瑞兽。
玉指划过面上那道伤痕,他的目中,亦是没有多余的情绪。
仿佛昨夜借酒装疯的那人,并不是自己。
当然,那时候的他,也可能是真的是醉的。
不然,怎么会跑去她房中。
他不该去的。
凉栖那日与徐谨兮说宁初莞要与他和离,宁初莞便等着徐谨兮回来与她和离。
却未料到,徐谨兮离去后,便再也没有过来。至于什么和离的,似乎只是别人道听途说罢了。
但这么大的事情,若没有风声,府里的丫鬟怎么敢那么大胆乱传。
宁初莞便以为,是徐谨兮太忙,因此才顾不上回来和离,
而宁初莞的腿,因为那日大夫用的药是家传的祖药,对于治伤颇有用处,她的腿也就好得很快。
不过几日,伤口便重新愈合,可以缓慢行走了。
伤口好了一些后,宁初莞想了想,还是出去见云梦姑姑。
生怕出事,她出门前,去如意斋换了马车,从后门出发,又特地在城中绕了几圈,这才往约定好的茶馆而去。
茶馆偏僻,且茶馆之中,并没有什么生意。
宁初莞带着帷帽,领着宁初莞进了茶馆之中。
穿着褐色短衣的小二脖子上搭着汗巾,见到一个带着帷帽,身姿颇为窈窕的白衣女子进来,连忙小跑过来,笑容可掬:“客官想要喝点什么茶。”
“你们有什么茶。”
“铁观音,大红袍,龙井茶。”
宁初莞是来看看能不能见到云梦姑姑的,可不是来喝茶的。
这种茶馆简陋,茶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宁初莞态度很是随意。
“铁观音吧。”
在长凳坐下之后,她便随意地打量四周。
透过轻薄的纱,见店中并未有与云梦姑姑相似的人,宁初莞略略失落。
小二很快就端茶出来了。
热腾腾的茶水,放在简陋的陶碗中,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喝茶的雅趣。
茶必然也是劣质茶。
旁边凉栖看着,皱眉道:“郡……小姐。”
宁初莞却似乎一点儿不在意。拿起陶碗,掀开面前的纱,便要喝下去。
就听店小二弯着腰,压低声音道。
“郡主,这店中,还有更好的茶,郡主可是要去试试?”
宁初莞手一顿,举着陶碗,望向他,略略挑眉:“更好的茶?”
小二头压的更低:“是,更好的茶。那卖茶的人还在里边,若是郡主看上了那茶。日后可让那人把茶叶往府上送。”
宁初莞含笑说了声好。
宁初莞被领着进了隔壁一间小间。
进了里边后,就见到一名穿着灰色衣衫的女子正端坐在红木方桌旁,带着斗笠,很瘦,气质素雅。
身形跟云梦姑姑差不多。
宁初莞连忙走过去。
但腿不方便,她走过去的动作有些慢。
反而是云梦姑姑,从长凳上起来,把头上的斗笠揭下来后,又惊又喜地看着她。发现她腿不方便,连忙快步奔过来,错愕问道:“郡主的腿脚……”
宁初莞也把帷帽摘下,摇头笑道:“无事。”
想起正事,片刻后,宁初莞望着云梦姑姑,眼里带着几分急切,问道:“云梦姑姑,你能告诉我,我母妃,如今在何处吗。”
“王妃如今已经不在京中。”云梦是跟着绥王妃一道走的,此次回来,也是绥王妃吩咐的。
宁初莞其实也猜到她母妃不在京中了,问道:“母妃在哪里?还有,母妃陷害定安侯之事,可是真的?”
云梦道:“郡主随奴婢走就知道了,奴婢此次回来,是王妃特地让奴婢来接郡主的。等郡主见到王妃,一切一切的真相,郡主自然会知道。”
“姑姑的意思是,让我出京?”宁初莞疑惑道。
云梦点了点头:“如今王妃最担心的,还是郡主。”
她声音低了不少:“王妃希望,郡主您能够随她离开大瑞。”
宁初莞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