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醉酒(2 / 2)
“哦,所以她是嫉妒我。”敬砚姝一本正经的点头,举杯冲安素仙遥敬:“贵妃你努力,化嫉妒为动力,我相信你可以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这是皇后真喝高了,还是她故意嘲讽打脸来的。唯有冷枭言无奈的扶额:“皇后醉了,朕送她去后头歇着,你们自便吧。”
敬砚姝乖乖被他牵着走,冷枭言越发明白这是喝太急醉的厉害——皇后娘娘酒品好的很,喝高了不哭不闹任他摆布,唯有说话不怎么过脑子,每每让他哭笑不得,却又越发爱她赤诚之心。
可敬砚姝真的醉了么?喝高确实是喝高了,却并没有冷枭言想的那样彻底,只是千杯酒下肚,愁肠百结漫上心头。
她慧剑断情又不是失忆,看着冷枭言后宫佳丽围绕,她心中总是不得劲。偏这渣男一副深情爱她的模样——实则也确实是深情,除了并不觉得男子深情就得从一而终,亦并非真正辜负欺骗了她。
但这算什么事儿呢?从时代的角度来说,若是这会儿有键盘侠,一定得喷她矫情的很。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皇帝陛下更是职业需要。冷枭言原意为她从一而终是情分,尊重嫡妻宠幸妃子是本分,只看他今日表现,谁不说他对敬砚姝一往情深?
可敬砚姝就是不!想!接!受!她甚至觉得这样的冷枭言恶心的很,恨不得吐他一脸秽物。她肆意放纵,想遵从本心,却发现一颗心扉早就凉透死绝,内里空无一物。
冷枭言却什么都看不出,满心满眼只愿与她长相厮守共度良宵。他已经太久没有与敬砚姝亲近了,抓骨挠心的骚动已经灭了他全部神志,唯有一个念头,是——想要她。
“砚儿,你醉了,咱们安歇吧。”他将人扶到床上,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敬砚姝尚自迷糊挣扎:“大年三十要守夜的,是规矩。还有前头那些妃子呢,我打发她们回去算了。”
冷枭言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妃子,冲身边的大太监一甩手,示意他出去替皇后送客。松明和佳楠端着醒酒汤与热毛巾过来,皇帝陛下亲自给皇后娘娘净面,动作轻柔的像拂拭一尊金贵无比的玉器,边问她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呵护爱怜溢于言表。
敬砚姝脑子里乱哄哄的,似乎从她与冷枭言相识起,这个男人就极少在她面前端着架子,反而总是温柔以待,甚至不惜伏低做小逗她开怀。而那些疏离冷落却像隔着几万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以至于她都忍不住怀疑,或许那只是自己的臆想幻觉。
从少年夫妻惺惺相惜,到如今老夫老妻携手与共,真的就什么都没了,只剩下算计和谋夺吗?敬砚姝顺着冷枭言的动作半推半就,安静乖巧的让皇帝陛下心生窃喜。连佳楠与松明都极有眼色的带着宫女下人们准备退下,却不料下一刻,总管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噗通一声给冷枭言跪了:
“启禀陛下,陛下不好了,陈妃娘娘在坤和宫外被云昭仪拌了一跤摔倒在地,这会儿正直喊肚子疼。”
仿佛一盆雪水兜头淋下,冷枭言猛地站起来,什么绮思都被灭了个干净。敬砚姝也瞬间清醒,扶着冷枭言的手站起来急切道:“是在哪里出的事?你可叫太医了没?”
总管太监唯唯诺诺:“就在出坤和宫大门不远,已经让人叫太医了。”
敬砚姝当机立断:“佳楠你叫几个小太监做个担架把陈妃抬到偏殿去,生起火炉烧上热水以备不时之需。”
冷枭言还有些犹豫:“大年三十的见血太晦气了,还是往长乐宫送吧。”
敬砚姝都要被他气笑了:“人命关天啊我的陛下,何况这是两条命!什么见血晦气能有你的孩子重要,你脑子给我清醒一点!”
皇帝陛下挠挠头,被撅了也不生气;佳楠看敬砚姝的神色不似作伪,赶紧带着人快步去了。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陈妃被安顿在坤和宫的偏殿里,太医也在小太监的拉拽下一路小跑的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