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只有她(1 / 2)
鼻尖漂浮着奶油和抹茶清香,这是鹿饮溪最喜欢的抹茶味蛋糕,云朵一般细腻绵软。
可惜身处在警察局,没有心情细细品味,她把蛋糕囫囵吞枣塞进?肚里,匆匆过完了这个生日。
简清抽出桌上的纸巾,细心地替她擦拭唇角的奶油。
她抬起下巴,看着简清,乖巧地任简清擦拭。
她的眼尾还有些泛红,纤长的眼睫被泪水打湿,说了“不哭”之后,当真没有再掉一滴泪,清澈透亮的眼眸始终盯着简清,生怕简清消失不见一般。
旁边有个女警打趣说:“你?们姐妹俩的感情真好。”
“我在这里,就只有她了。”鹿饮溪道?。
简清听了,看着鹿饮溪的眉心,没说话。
她也只有她了。
母亲走了,仇人走了,唯一的信仰也被摧毁。
什么都没了。
只有她还在身边。
鹿饮溪牵着简清的手,从公安局出来。
??月底,道?路两旁的绿叶渐黄。
天气转凉,薄寒袭人。
简清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袖。
她站在警局门口,眯了眯眼,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
秋日午后的阳光晒得她胃里有些恶心。
鹿饮溪脱下自己的长袖外套,给她穿。
她没有穿,接过来,抱在怀里,低头嗅了一嗅。
熟悉的淡香,能?够让她感觉心安的气味。
上了车,鹿饮溪打开空调暖气。
简清坐在副驾驶座上,正要扣上安全带,鹿饮溪俯身过来,替她扣好。
扣好了,人却没离开。
手掌顺势抚过她的腰,她的肩,她的脸颊。
温暖的手章贴在她脸颊上,鹿饮溪仔仔细细打量她的面容。
瘦削的脸颊,青紫色的眼圈,干燥开裂的唇……
瘦了,也憔悴了。
上回在灾区,她也是这般憔悴清瘦,甚至更加灰头土脸,脖颈和手臂都带着鲜明的划痕。
可那?个时候,她的眼神尚且坚定而?明亮。
如今,她眉眼耷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所有的伤痕都划在了她心里。
刻骨铭心,鲜血淋漓。
“我想摸一摸你?的睫毛。”鹿饮溪轻声开口。
简清顺从地闭上眼睛,上睫与下睫贴合在一起。
鹿饮溪用食指的指腹,沿着睫毛的弧度,轻轻描了一下。
“我想亲一亲你?。”
简清睁开眼:“这个你?可以不用说出来。”
眼神淡淡的,难辩悲喜。
她几乎不失态,完美地控制所有情绪。
爱意、怒意、恨意,都蛰伏在平静的外表下。
除了那?天,她被关在门里,听见外面鹿饮溪的声音,慌乱地呼喊名字,拍打门板,要出去。
鹿饮溪一直以为自己看不透她。
可现在才明白,她其实很好懂,爱恨都特别简单。
爱就是全心全意的爱,恨也是深入骨髓的恨,不在乎就什么都不在意。
鹿饮溪凑近几分?,歪过头,唇瓣贴上简清有些干燥开裂的唇。
温柔的触碰。
从鼻腔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彼此的脸颊上。
鹿饮溪感受她的温度,感受她的存在。
轻轻贴合几秒后,鹿饮溪恋恋不舍地分?开,身子扭回驾驶座上,启动车子,驶向回家的路。
车子驶过市中?心的附一,简清往医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鹿饮溪没有停留,径直驶离。
简清转过头,问:“不回家么?”
“回。”鹿饮溪回答说,“但不去医院对面的公寓,我们回大学城那?里。”
简清嗯了一声,没有问原因?,听从鹿饮溪的安排。
鹿饮溪专心开车。
何宝臻那?一家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简清医院对面的住址。
他们进?不去那?个小区,就集结了一帮人,成日堵在小区门口,拉横幅,贴广告,宣传简清开假药的事。
大学城这边的家,平日简清来这里上课时,会在这边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