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离开冥界(1 / 2)
剥完皮,又是那具白骨架子。
她将剥下来的皮抚平整,仔细的放在石桌的另一侧,那副美人皮,便晾晒在冷清的月色下。
抓过那壶冷酒就要往嘴里灌,余光瞥见那副人皮,又猛的想起此刻自己不过是一架白骨,喝下去又要淌出来,委实麻烦,索性将酒壶一扔,不喝了。
夜,似乎更静了。
连那热闹的鬼市,都淡去了热闹喧嚣。
她握着匕首看着那个精致的玉瓶,静坐在石凳上很久很久,久到四肢都有些僵硬,久到百骸刻骨寒凉。
然后,她慢慢的举起手,就着那凄冷寒薄的月光,将锋利的刀锋对着自己的白骨胳膊,从上而下的,一点点的,开始刮自己的手骨。
一下,又一下。
一刀,又一刀。
那细薄的粉末,一层层的落下来,落在她铺在石桌上的帕子上,她缓慢而细致的刮着,骷髅头微微歪斜,动作一派镇定从容。
死寂的夜里,寂静如水的院子中,只有刀子刮骨的声音一声声传来,一声胜过一声。
刮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帕子上的粉末堆积,而后放下手,将匕首扔在了一边。
双手仔细的捏住帕子的三个帕角,将那些细碎的骨灰粉末尽数倒进了玉瓶中。
不多不少,刚好装满了一瓶。
她将瓶口塞住,放在了一边。
而后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收拾好东西回屋睡觉了。
明天,她还要早起呢。
再不睡,天都该亮了。
翌日,正蒙被大睡的某人觉得自己呼吸不畅身上似乎压了千斤重量,她裹着被子动弹不得,睁开眼睛之前还在想,莫非冥界也有鬼压床?
也是,冥界里到处欢蹦乱跳的,可不就是那些男女老少的鬼嘛。
可这鬼未免胆子太大,连她阿善都敢压,看来是一个天真而无知的新鬼啊。
一把掀开头顶的被子,阿善望着坐在自己被褥上的母夜叉,只觉得额角青筋暴跳。
“滚、下、去!”
母夜叉凑近阿善那张阴沉的脸瞅了半晌,直接忽略了她已经黑下去的脸色,兴高采烈的说道:“姑姑你睡觉可真厉害,怎么喊都喊不醒,我的声音连最南边的叶公子都惊动了,可姑姑竟然还睡的无比香甜,小水实在是佩服姑姑。”
“叶迦言?”她瞪向母夜叉。
母夜叉眨巴眨巴眼睛,乐颠颠的点头道:“是啊是啊,叶公子特地过来了一趟,还探了探姑姑的脉搏,发现姑姑只是睡得沉才走的,姑姑,叶公子抱着你给你检查身体的时候你都没醒呢,你都没看见,叶公子可紧张你了。”
谁他娘的要他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