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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进退两难(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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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我也懒得再管了!你们要怎么办,要怎么解决,你们随意!”袁海宁再难克制心口越发浑浊的气息,腾地站起身来,恨恨地瞪了汪安妮一眼,遂独自转身走向阳台,牢牢将门关紧,捂住耳朵趴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呼吸。

她实在太难过,难过自己的束手无策,难过岑瑞拉的固执,难过卓易南的为所欲为,这一切,都令她难过得想要狠狠咬自己一口。仿佛只有疼痛,才能纾解此刻她内心的狂乱。

忧伤地深望了袁海宁的背影一眼,岑瑞拉略一沉吟,走到她刚才的位置坐下,便越过汪安妮,定定看着卓易南,等待着心里最害怕却又已经呼之欲出的一个答案。

深深吸了口气,卓易南有意无意地瞄了身旁瑟瑟发抖的汪安妮一眼,才缓缓对岑瑞拉说道:“这整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对你说些什么,可是我想我有义务让你知道真相,那晚的事情,其实……”

“是我故意找人那么做的!”不等卓易南说完,一旁的汪安妮突然发声,紧接着,她霍地站起身来,一脸愠怒看着岑瑞拉颤抖着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你,你以为你是谁?圣母玛利亚?我跟什么人交往,用得着你来管吗?我之所以和他们厮混在一起,你以为是拜谁所赐?!”

心口恍若被什么尖锐的物体重重地刺了一下,岑瑞拉微微翕张着嘴,哑然失声。

“安妮!”卓易南亦随着站起身来,低吼道:“你最好清楚什么才是你该说的话!”

“我很清楚!我实在太清楚了!你叫我来,不就是要告诉她真相,然后好求得她原谅,让她重新回到你身边吗!?”汪安妮转头看向卓易南,阴冷一笑道:“卓易南,你打错如意算盘了,我当日能令她受辱,今天就不可能会向她道歉!更何况,我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从小到大,你都只属于我一个人,她这贱人凭什么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你!”血液倏地直冲头顶,卓易南手一扬,作势便要朝汪安妮落下,却是不想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岑瑞拉疯了一般大笑两声,再一看,只见她整张脸惨白无色,嘴角,却还挂着一丝凄凉的笑意,心不由得揪得紧紧的,眼中写满了犹豫,以及挣扎之色。

他将汪安妮带来,其实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为的,便是希望能借这件事情,令岑瑞拉将所有对程家的恨意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他可以承受岑瑞拉憎恨自己,却不能容忍她继续作践自己,继续固执地做傻事。

他深知,程家家大业大,又岂能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轻易扳倒的?!更何况,他再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岑瑞拉为了达到目的,勉强自己投入程佐的怀抱!那样的岑瑞拉,不是他心里那个。

他急切地想要找回她,即使,找回来的,是一个对自己深恶痛绝的她。

汪安妮会这样,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太了解她,在这场秀中,她绝对够资格扮演雪上加霜的那个角色,这样一来,岑瑞拉对自己的恨意,才会愈加深入骨髓。

“怎么不打了?打啊!她现在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她更没资格留在你身边了,哼,她究竟哪点配得上你!?只有我,我……”

忽然之间,“啪”的一声闷响硬生生打断了汪安妮的话,卓易南猛地一怔,只见汪安妮惊诧地捂着自己的左脸,岑瑞拉则握紧拳头站在她面前,苍凉一笑道:“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紧接着,岑瑞拉迅速反手一甩在汪安妮的右脸上,目光异常凶狠地嚷道:“这一巴掌,是你欠我那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的!”

一个踉跄,几乎被打蒙了的汪安妮险些跌倒,她瘫坐在沙发上,惊慌失措地看着岑瑞拉,半晌动弹不得,“你说…什么…孩子!?”

紧紧捂住心口,岑瑞拉强忍着剜心之痛,咬牙切齿地瞪着汪安妮,冷冷说道:“现在我们两清了!你最好赶紧给我滚!否则,我不能担保自己会不会杀了你!”

“瑞拉……”心如针刺,卓易南惊愕得屏住呼吸,绝望地看着泪水早已泛滥的岑瑞拉,欲言又止。

“你也给我滚!卓易南,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永远不想!”

“你刚才说孩子,是什么意思?瑞拉,难道你……”

“卓易南!你够了!”袁海宁猛地推开门走进来,一把扶住几近崩溃的岑瑞拉,泛红着双眼看向卓易南,说道:“你们赶紧离开这里,算我求你了!别再刺激她了!”

“我问你,什么孩子!?”耳畔始终一片死寂,卓易南一把扼住岑瑞拉的手腕,怒吼道:“什么孩子?!”

甩开卓易南的手,岑瑞拉奋力支撑着自己站直身子,紧靠着袁海宁,苍白无力地冷笑道:“你问我是什么孩子!?你居然还来问我是什么孩子?!卓易南,我受够了,我以后都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再也不能有了!你知道吗!?”

脑中“嗡”地一声巨响,卓易南只觉得自己仿佛跌进了万丈深渊一般,瞬间就能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一阵钥匙转动门洞的声音忽然传来,屋内的四人皆是一怔,循声看去,便见手捧大把花束的程佐颓然地推开门,幽黑的瞳仁之中,闪烁的满是绝望清冷涩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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