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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了鬼了，家入硝子攥紧了拳头。

在埃尔梅罗二世详细的情报中，他终于将一切串了起来。

自己被触手怪物掳走，醒来之后头痛欲裂，看似是被沙耶救下，其实不是。

沙耶就是触手怪物，她反转了自己的感官，在这种异常中，硝子的世界都变成了被血肉覆盖下的地狱。

除去咒灵是不属于常规生物范畴，所以在视觉上不受影响外，现在硝子眼中的人类，不管是伏黑甚尔还是埃尔梅罗二世，俨然是一堆正发出难听浑声的肉块！

好在他还是能辨别出他们刺耳嗓音中阐述的内容，不然在伏黑甚尔拽住他衣领的那一刻，硝子的手术刀就要挥向他的咽喉。

硝子想先确认一件事：“意识的反转和人体的改造是两件事，没错吧？”

埃尔梅罗二世肯定道：“对，意识反转的目的是制造同类，人体改造的目的是囤积食物。”

“她有什么弱点？”

“我是绝对中立的，不会……”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硝子还是那种有些嫌弃和忍耐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态度。

他已经尽可能的将眼前的血肉模糊的身影和本人区分开，但生理上的反应还是没办法完全压下去。

“绝对中立的魔术师是不会告诉我这么多的，那些听起来就很像笨蛋的言论就不必再说了吧。”

埃尔梅罗二世确定了，这的确是苍崎橙子能教出来的人。在说话的精准度层面和那个冠位人偶师是如出一辙的气人。

“虽然是让魔术师们完全束手无策的腑海林之子，但「沙耶」在变种后反而没那么难对付，一是直接物理拆解，二是由被它反转了意识的人……”

魔术师微妙地加重了音调。

“被反转意识的人对它的认知完全重构。也就是说，假设在他们眼中，沙耶是一个人类，那就只需将它当做人类杀死。”

“如果她是一个孱弱的小女孩？”

“那你只需要拧断她脆弱的脖子。”

家入硝子点点头：“我明白了。”

“但是。”埃尔梅罗二世似乎已经明白了硝子的现状，他极为严肃的补充，“「沙耶」死后，被反转了意识的人不会恢复之前的认知，能将这种异常恢复的只有沙耶自己。”

家入硝子没太当一回事，他转头看着另外一个「肉块」，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狰狞丑恶的东西是伏黑甚尔，他反而想笑。

“我这次是彻底体验到‘发疯’的感觉了，甚尔。”

“是有点。”伏黑甚尔的声音在失真后传进硝子的耳朵，“放着养的狗不管，自己冲上去和对方互咬，挺震撼的。”

“别骂了。”家入硝子勾起笑。

那股笑容在硝子看见沙耶后逐渐消失。

咒灵的头在她手里急剧缩小，小到只有拳头那么大，五官压缩着扭曲在一起，颤抖着还想要逃脱。

“关于之前在现实世界里被我「看见」的触手怪物……我有个想法需要得到证实，在那之前——”硝子在回到沙耶身边前对伏黑甚尔说，“假如我彻底疯了，看好我。”

“这是主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