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满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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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听音知雅意,她伸手浅浅在陆淑怡额头上点了一下,淡淡道:“当真是怕你父亲累坏了?”
谁都有年轻时候,吴氏也不列外,那时候她和陆二老爷刚定下亲事,也总是怕他会被自己的父母挑眼……
陆淑怡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吴氏就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放轻了声音说道:“放心吧,既然我和你父亲已经开口答应了这门亲事,就断然不会为难他的。”
“……不过我猜想,你父亲一定会帮你弄清楚他的家世人品,若是真值得托付,明儿一早保准有信。”她眼眸十分温柔,稍微一顿道:“当然,若是相处下来他并不值得你托付终身,那么我想你父亲也会想别的法子吧……”
她并没说别的法子是什么法子,陆淑怡也没有再问。
她觉得以霍天佑的学识、见地和谈吐,她父亲没有道理不喜欢的。
连续几个晚上没有休息好,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她抬手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
吴氏看在眼里,轻笑着道:“快去睡会吧,姑娘家总是这样熬,瞧黑眼圈都出来了。”
“那您呢?”
吴氏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陆淑芳,摇了摇头道:“我先守着七丫头吧,我怕她半夜里惊醒。”
陆淑芳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陆淑怡则点了点头,因为她确实有些支撑不住了:“那我去睡会,早上我再来替您。”
吴氏让赵嬷嬷亲自送了她回去。
此时已经过了三更鼓,月圆西斜,树影婆娑。
陆淑怡回去后只是简单的洗了把脸就睡下了……
吴氏又派人去陆二老爷的书房看了一遍。得的消息是陆二老爷和白先生还在下棋聊天。
吴氏怕他们饿着,又命赵嬷嬷守着陆淑芳,自己则亲自去小厨房做了一锅熬的糯糯的莲子粥,又装了几样腌制好的小咸菜和糟好的鸭信命人送去了陆二老爷的书房。
送过去的时候正好陆二老爷和霍天佑也觉得肚子饿了,两人就着咸菜一人吃了一碗热粥,肚子里舒服了,陆二老爷又将话题转到了霍王爷的身上。
陆二老爷满面敬意。十分的佩服霍天佑的父亲霍光。说话时候都有些神采飞扬,道:“在咱们整个直隶,若是没有了霍家。也便没有了安宁,霍王爷当真是将才啊……”
说起了自己的父亲,霍天佑心里有些苦苦的。
他不知道是该迎合着陆二老爷说下去,还是该发表些自己的真实看法。
诚然。自己的父亲确实是天生的将才,这么多年征战沙场。不管是智谋还是勇力,都无人可以匹敌。
但是作为父亲,作为丈夫,他真的不够好。
这么多年。他从未感受过父亲的爱护,从未感受过片刻的温暖,面对他的永远是一张冷酷无比的脸……
霍天佑长长吐出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是啊,可是这世上人无完人。有的时候,人们眼中完美的人,也许对于被人来说,他一点都不完美。”
话说出口,他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
他离家这么久,除了哥哥追杀过他以外,父亲从未派人寻过他,仿佛他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似的……
或许,他死了父亲都不会为他流一滴泪水吧。
霍天佑眼神一黯,心里竟说不出的滋味。
陆二老爷看他一眼,有些茫然,方才那几句话他还没回味过来是什么意思……
不过霍天佑很快淡淡一笑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毕竟大多数人觉得他完美,那么他就是完美。”
这一句陆二老爷倒是理解了,他哈哈笑了起来……
吴氏又派人打听了一遍,知道陆二老爷和白先生相谈甚欢,她才放了心。
第二天一早,陆老太太就叫了她过去。
陆老太太当着她的面发落了暗绿和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杏儿,以及大太太的贴身嬷嬷张嬷嬷。
暗绿和杏儿各自打了四十大板,然后丢到柴房里让她们自生自灭,对外则宣称她们手脚不干净,偷了主子极贵重的头面。
至于张嬷嬷,她毕竟是很体面的老嬷嬷了,一下子弄死怕府里人会起疑心猜测,所以陆老太太只打发她回易州老家养荣了。
张嬷嬷得了一条性命,自是感恩戴德,那里还敢多留,当天就收拾包袱走了。
…………
依兰院里,大太太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坐了一宿,一夜之间,她仿佛老了十几岁,连一惯挺的笔直的脊背都佝偻了。
张嬷嬷被罚,杏儿被打,大约活两天熬不住她也就死了吧……
而自己从今日开始就再也没有自由了。
陆淑琪则哭的满面泪痕,一个劲的埋怨她道:“您说您干的这叫什么事情啊,您为了报复一个姨娘,到头来却把自己给毁了,您觉得值吗……”
陆淑琪抬手抹着面颊上的热泪,一想到自己往后一年内要一直跟着祖母学习府中的规矩,她就觉得脑子要炸开了。
她和苏子文的事情还一点进展都没有呢,她本来打算等到陆淑怡和白先生的事情定死以后就主动向母亲坦白她喜欢苏子文的事情,让她成全,可是没想到竟然横生枝节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要是去了福寿居住着,她的婚事谁来给她做主?
而陆文辉更多的则是担心他和陆淑琪离开以后,大太太该怎么过日子。
他叹气道:“要不……咱们去找二叔求求情?”
陆淑琪则摇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叔怎么可能原谅娘?不可能的。而且娘不是说了吗,二叔要分家分出去过,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对咱们大房仁至义尽了……”
陆文辉长长又叹了一口气。稍微想了想道:“不行我就去求求三妹妹,她或许能帮咱们说说情……”
他说走就走,立刻去了一趟揽月阁。
陆淑怡才用罢了早饭。
昨晚上她睡的特别踏实,一觉起来就大天亮了,连个梦都未曾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