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三十六计(四)(2 / 2)
“我不姓冷。不姓。”冷小袄忙摆手:“偶姓林,林小袄。偶那个发音啊,不是很标准的啦。”燕月差点喷:“你不是那个登州冷小袄吗?”
“不似,不似,绝对不似。”冷小袄的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邓州,林小袄。”
强。燕杰看着小袄:“这丫头,怎么这么招人疼呢。”
房门轻叩,小莫推门而进。
“我似林小袄。”冷小袄笑得亲切。
小莫微笑还礼。看着燕月,微叹口气:“老大有请。”
小袄奇怪看着面前这三个俊逸非凡地男子,忽然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简直十分好奇!
燕月等三人来的时候,玉翎和玉翔已经在这边跪了盏茶的功夫了。
小卿坐在书案后面,正在喝茶。室内一隅,支着个炭炉,上面紫砂的壶中冒着热气。旁边立着两个装满清水的碧绿竹桶。
“都跪着。”小卿说了三个字。
燕月、玉翎和小莫便一起过去跪了。
已近晚秋,室内有些凉了。尤其是粗粝的大理石地面,人一跪下,便咯得膝盖就又凉又痛。
小卿也不说话,只是命玉翔道:“磨墨。”
玉翔应了,却没敢起身,膝行两步到书案侧面,长跪着,开始研磨。
室内很静,水开的声音也分外清晰。
小卿只凝神在纸上写字。
“家法呢?”小卿头也不抬地问。
“小弟拿去洗了。”燕月回。
“洗好了?”
“是。”
“去拿来。”
燕月跪在小卿案前,奉过那根结实耐用的藤棍,上面果真还沾着些水珠。
小卿不接,也不看。
“谁的主意?”
“是小弟的主意。”燕月面色平和:“藤棍沾了血污。”
小卿抬头,笑着看了燕月一眼。
燕月立刻心率不齐。
“今天荆轲的事情,是谁的主意?”小卿低头,继续写字。
“不知师兄何指?”燕月隐约觉得应该立刻坦白从宽,又总觉不似自己风格,总还有一丝侥幸。
小卿停了笔:“为荆轲求情,我不反对。只是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敢如此戏弄杨大哥,对尊长不敬,是不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玉翔惊讶地看着老大,敬佩的目光难以掩饰,果真没什么能瞒过老大。
燕月瞪了玉翔一眼,老大没有证据啊,小子,在诈你而已。你那副表情不是不打自招吗?”
“不说话?”小卿笑,走过来。
“最后一次机会。”小卿接了燕月手里藤棍。
这是燕月的主意,燕月不说,谁先说了自然有叛徒的嫌疑,谁敢先说。
燕月有些郁闷。早知道在老大眼皮底下没那么好过关。
宛然来求玉翔,萧萧来求自己,不过都是救荆轲一命。再说老大的意思本也想帮荆轲的,否则早废了荆轲武功,也不必曲意讨好那个杨荣晨。
自己这次所以如此大胆,无非也是因为觉得老大是想帮荆轲而已。可是老大刚才那句“如此戏弄杨大哥,是不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可让燕月有所犹豫,这罪名不轻啊。
机会转瞬即逝。
小卿手里藤棍“啪”地一声敲到书案上。
燕月几个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
小卿拿着藤棍点燕月、玉翎和燕杰:“你们三个,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次倒还多了个陪绑的。”
“玉翔,过来。”小卿先拿玉翔开刀,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师兄,是燕月的主意。”燕月垂头:“荆轲兄罪不至死。小弟只是想帮忙。”
看着老大已经将藤棍摆在了玉翔□□的背上,燕月急忙招供。
“啪”地一声,藤杖已经重重砸在玉翔背上。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剧烈的疼痛还是让玉翔忍不住“啊”了一声。沾了水的藤条一下打下去,绽放出一道血痕。
“噤声。”小卿冷冷地道。
“燕月错了,不该自作主张。”燕月急忙认错:“燕月凭老大责罚,不敢隐瞒一字。”
小卿既然已经出手,哪能轻易停手,“啪啪啪”地一连十下,玉翔的背部已经绽开数道血痕,脸色也由红变青,再变得苍白,痛得他小心地张着嘴吸气,却不敢叫痛。
小卿掂了掂藤棍,微靠在书案上:“说。”
“小弟为了让荆轲挺过刑责,确实动了些手脚。”
“说一句,认一句错。”小卿淡淡地道。
燕月的脸涨得通红。
“玉翔,跪过来。”小卿淡淡地吩咐。
玉翔吓得,脸更白了。
“是,燕月知错了。”燕月哪还敢再和老大怄气。
“燕月错了,燕月这就说。”燕月只觉心里说不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