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梦里梦外(1 / 2)
凌慎以喝多了,加上下午吹了冷风,晚上又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折腾,有感冒发烧的迹象。
回到会场之后宾客的喧嚣都穿耳而过,并没有在脑袋里留下任何的印记,浑浑噩噩。
易子胥只是沉沉地看着他,时不时帮他应付下宾客的攀谈。
易子笙回去之后格外安分,一直跟在易家父母的身边,易峥也不吝惜地将他介绍给不同的合作伙伴。
说是订婚宴,其实也有很多人打着结交易凌两家、促成新合作的算盘。
不只是凌慎以,今晚对很多人都是绝佳的机会,纸醉金迷中谋取利益,流连不愿结束。
直到十二点酒店打烊,大家才意犹未尽地互相告别着离开。
易子胥将人送到大门口,一一安排好司机车辆等事宜,才发现凌慎以早已支撑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这孩子,喝的这么醉。”关倩摸了摸凌慎以的头,“好像有点发烧。”
易子胥推着轮椅上前,气息沉稳:“伯母,慎以就交给我吧,你和伯父先回去。”
关倩毕竟不是很愿意接受这门婚事,加上现在只是订婚,易子胥并没有采用“爸妈”这两个称呼。
凌泽山点头,将关倩拉至身旁:“那就麻烦你了。”
姜铭予此时也打点好了酒店后续收拾会场的工作,拿着车钥匙道:“我送凌先生和凌夫人回去吧。”
易子胥目光沉沉:“有劳。”
高载希已经将车开到了酒店门口,此时易家的司机也将车驾了来。
易子笙不愿和易子胥交谈,先行上了车。
易子胥和父母道别后,便交代高载希扶着凌慎以,然后也一同上车回私宅。
高载希坐在司机位上,递了块热毛巾给易子胥,担忧道:“慎以少爷好像病了。”
凌慎以趴在易子胥的腿上闷哼,却咬着牙不让声音发出,像是极难受的样子。
易子胥接过毛巾轻轻给凌慎以擦脸:“联系一下我的私人医生。”
高载希点点头,然后开车上路。
凌慎以虽然平时行事成熟,但一生病就变得小孩子一般,蜷缩着身子,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也许是在末世养成的习惯,睡觉的时候咬紧牙关,无论多么难受都不发出声响,生怕引来了附近的丧尸。
易子胥轻轻皱眉,凌慎以到底梦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让他抖成这样?
易子胥将凌慎以往他怀里拉近一些,将手挡在凌慎以的头和前座之间,免得汽车颠簸撞了头。
也许是汽车行驶很不安稳,凌慎以的呼吸渐渐急促,脸也涨的通红。
易子胥道:“载希,开慢一点。”
高载希沉默点头,松了松油门。
好不容易到了,凌慎以却抱着易子胥的腿不撒手,他的指节因发力而泛白,像是抓着救命的稻草。
“易先生,这......”高载希为难道,他总不可能硬把人抱上楼去吧。
“推轮椅来。”易子胥平静道,似乎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
高载希从后备箱搬出轮椅,易子胥双手撑着将自己挪到了轮椅上,又强硬地将凌慎以抱到自己怀里。
在储物室的时候太过紧张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这个男孩居然这么轻,简直像一片羽毛,一阵风都可以吹走。
凌慎以拽着易子胥的手转移到了他的肩膀上,于睡梦中圈紧了易子胥的脖子,像孩子一样趴在他的身上。
高载希问:“易先生,现在是去慎以少爷的房间吗?”
易子胥垂眸,长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去我房间。”
易子胥抱着凌慎以,推着轮椅到了正门,只见一条大金毛在门口摇着尾巴,想要靠近凌慎以,却害怕易子胥。
高载希讶然:“谁带来的狗,不知道易先生对动物毛发过敏吗?”
易子胥淡淡道:“他的狗,雇人专门照看,不许进屋就好。”
易子胥口中的“他”,自然是凌慎以。高载希心中了然,点头道:“知道了,易先生。”
乘着室内电梯,两人到了易子胥的房间,易子胥的私人医生已经待命已久了。
那是个清俊的男人,带着黑框的眼镜,头发留得较长,十字架的耳坠子暗示他基督信徒的身份。
“若鑫,这么晚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易子胥道。
许若鑫一边从药箱中取出工具一边笑:“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这么见外。真让人难过呢。”
许若鑫是海外华侨,从小在英国长大,和易子胥、易子笙一个私立中学,医学世家出身,年纪轻轻,却是身经百战的主治医师了。
易子胥不言,许若鑫却爽朗道:“算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他取出一些药:“我并没有多跑,反正也要定期给你送药,这次一并带了来。”
易子胥点头:“多谢。”
许若鑫低头看了眼趴在易子胥身上的凌慎以,“他就是你未婚夫?”
易子胥道:“是,他好像有些发烧,麻烦你替他诊断一下。”
许若鑫眼光闪动:“你向来不与人亲近,居然任人这么抱着你。看来这小子不是一般人。”
易子胥扬了扬唇,虽是一抹轻笑却格外勾人,连许若鑫都有一瞬的恍惚。
“许医生,快开始吧。”易子胥将凌慎以轻放到床上,凌慎以双手空空,闭着眼睛在空中抓动,似乎不愿意离开易子胥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