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被打(1 / 2)
杨琳还在磕头,期盼着刘氏能通情达理地在老太太面前替她说句话,然而尽管她脑袋磕出了血,刘氏仍然无动于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人心自古便有善恶之分,无论是在古老传统的封建社会还是在灯红酒绿二十一世纪,寒心之人时常有之。徐琰将脑袋缩回背巾里,不忍见母亲如此,心中的愤慨与痛苦迸发,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杨琳,你还来我家作甚?!”
杨氏恍惚间听到了老太太的声音,心中大喜,猛地一抬头,见老太太正双手搭在拐杖上,于铜门后伫立。
老妇人面容凌厉,眼里尽是厌恶之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怎的,苦日子过不下去了,想借你背上的孩子来瓜分我徐家的家财我是喜爱男孙不假,可秋菊生的女娃我也照样宠爱,而你的孩子,老婆子我是死也不会认的!你出身寒酸,不知礼数,与野男人裹在一起,丢尽了我们徐家的脸,还想让我认下这两个孽种?你做梦!”
知道她生了个男娃的那一刻,老太太不是没有过欢喜,但经由刘氏那么一挑唆,所有的企盼都化作了愤怒,此刻徐琰的哭声于老太太来说,比什么都恶心。
杨氏猛地一滞,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她膝行几步到老太太的跟前,抱紧她的双腿苦苦哀求道:“不,不是那样的!琰儿和梅丫头都是二爷的亲骨肉,我也从未与人做过苟且之事。二爷真心待我,我又怎可辜负了二爷?老太太您深明大义,断然不会听从旁人的教唆!”
一听这话,刘氏的脸上霎时变得铁青:“你口中所言之‘旁人’可是我?什么教唆不教唆的,你休要乱说,老太君活了这么多年,心中所明之事万千,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太君还会不知道吗?”话说至此,不仅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老太君不明是非,是个任人摆布的老顽固?”
老太太惯来便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经刘氏此番添油加醋地说,她心底的怒气愈发浓烈,狠狠一脚踢在杨氏的胸口。
杨氏被老太君这一脚踢得往后挪了好几尺,顿觉呼吸困难,嘴巴因痛苦而张大,仅能吸气,不能呼出。
梅丫见她额上青筋乍起,整个人似在抽搐,吓得眼泪夺眶而出:“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娘亲!”梅丫赶紧跑过去抱住了杨氏,杨氏挣扎许久方才抓住了女儿,可仍是不能呼气。
“娘亲!娘亲……”
杨氏的脸色开始泛青,梅丫的哭声也愈加厉害起来,老太太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这一脚可能会踢出人命,不由吓了一跳。
刘氏见老太太面色有异,赶忙将她扶住,一边替她顺气一边宽慰道:“老太君莫要慌乱,这是杨氏咎由自取,若她死了,便说她是自己不慎摔倒的,断不会与您扯上关系。”
老太太渐渐地松了口气,正要叫人把这母子三人弄走,却听得那杨氏低呜了一声,面上青紫之色逐渐退去。
胸口挨上那一脚的时候,杨氏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外界的气体只进不出,压得胸口格外沉重,待那黑幕被拉开时,见到的便是梅丫那张哭花的脸。她用力抓住了梅丫的肩膀,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窒息之感渐盛,她控制不住地吸气,越吸越难受。
在她以为将要死去的时候,呼吸瞬时通畅,胸口的沉重顿无,仅于一片疼痛。
刘氏见她没死,眼中凶光乍露,兀自喃喃低语着:“这恶妇可真是命大,若她将来报复,那可怎么是好啊……”
她的声音细如蚊嗡,可老太太却听得格外真切。
“贱妇,老天可真是不开眼呐!”老太太狠狠杵动拐杖,指着杨琳怒骂道,“你这心思恶毒的贱人,我今天就要替老天爷收拾了你,免得你再来作恶!”说罢扬起拐杖,狠狠地打在了杨氏的背上。
然而杨氏背着徐琰……
这一棍来得太过突然,徐琰还未明白发生了何事,他的哭声就戛然而止。
卧槽!这老婆子不仅心狠,下手也巨他妈狠啊!要不是他裹有厚厚的棉包巾,恐怕这一棍足以让他再穿一次了!
杨氏吓得放声尖叫,立马把徐琰从背巾里抱出护在怀里,涕泗横流地恳请道:“老太太,求求您高抬贵手,纵然我有千般错,可孩子是无辜的!求求您不要伤害他!”老太太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举着拐杖对着她的手臂和背脊便是一通乱打。梅丫见娘亲受苦,趴在她背上替她挨了重重地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