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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知他者,非白顷时莫属!
两人从书店出去,一个一脸生无可恋,一个满脸严肃凝重。
岳青怀里的那摞书,自从付了款,他心就彻底安定了。不付款他随时都有可能放回去,想放弃。所以,在书店里,他一直在催促白顷时快点,要付账了。
白顷时让他先去付账,结果岳青居然可怜兮兮的说:“大哥,我没来书店买过去,不会啊……”
他当然不信岳青的话,不过也没有拆穿,难得他满心想要学习,不帮帮忙,对不起他们几年的交情。
于是临走前,白顷时还往他怀里塞了两本字帖,故作忽悠似的提醒:“我看见过她作业,卷面字迹跟印刷的似的,你也得练练,不然万一因为字体被刷掉就不好了。”
岳青心想也是,走出书店老远了嘴里还念叨:“我一定要练好字一定要练好字一定练好,一定!”
白顷时无奈的扶了扶额。岳青的模样太过激动,他看得甚至想要当场给他辅导,不过好在因为他光天化日之下做不出那种事,便忍下了这份冲动。
岳青突然起来的学习劲让白顷时感到欣慰。接着他们去吃了午餐喝了奶茶,再接着买点零食便回家了。
其实岳青还想在转悠的,但是白顷时态度肯定,执意要回家,他不好再勉强便回去了。
然而实际上,白顷时只是想让他快点回家学习。坐在站牌处等公交时,周路远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买点东西回家。
迫不得已,白顷时又掉头回去了,迅速的把东西买完了。再次回到站牌那,他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是他们班班长,居正恒。
居正恒也看到了他,笑着打招呼,问他在干什么。
白顷时觉得居正恒同学的笑有一种魔力,能让看者放下戒备放心畅谈。他也不例外,放松下来缓缓道:“我刚和我朋友买完东西,然后现在准备回去。”
居正恒点点头,背后背着一个书包,估计刚从学校回来,闻言他嗯了几声,接着拿出手机,亮出加好友的二维码。
白顷时愣了一秒,然后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很快添加成功:“好了。我车来了,先走了。拜拜。”
居正恒朝他挥手:“拜。记得回家看消息。”
“嗯。”
他家距离这里不算太远,走路要花费半个小时。
回到家,他就觉得里面死气沉沉的,止不住往外冒着吞人怒火。
大门半掩,正厅没有开灯,他看了眼隔壁那栋楼,不自觉在心里叹了口气。
周路远最近的行为真的是越来越让他迷惑了。自己有家不回,偏要撬锁来他家。
白顷时顿了顿,先推开门,让阳光照进去,确定周路远不在一楼这才放心的进去了。
厅内大半空间被照亮,他打算把周路远让他带的东西放好后再去开灯,然而他刚搁下东西,四周黑暗就瞬间被点亮。恍惚之间,按下开关的声音在耳边依旧清晰可见。
他尽力放自己放松,告诉自己这是现实,不是在演恐怖片。周路远他再怎么可怕又怎样,不也还是个人,是会受到制裁的,只要他不太过分。
熟悉的脚步声在地板响起,距离一步一步朝他拉近,很快在他身后停下。白顷时的身体在这一刻猛然绷直。
“退开点,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这么紧张干什么。”周路远戳了戳他的肩膀,下手很轻,但他那儿有伤,尽管这一戳很轻,痛感却还是顺着神经传到大脑,像一抹烟花在他脑中炸开。
白顷时僵着身子退开,周路远在看桌上那堆他买的东西。有细绳皮带和水果刀。
“东西买了,你回去休息吧。”说这话时,白顷时都不敢出太大声的气,生怕哪一点不小心触碰到了周路远的怒气爆发点,“晚饭你想吃什么给我发消息,我来做。”
周路远忽然转身,目光轻佻的看着白顷时,用一种阴冷到极致的嗓音说:“我今天跟你的同桌兼室友说,我弄脏了你。”
“我还说我拍了照片,问他要不要,你猜他怎么说”
他承认这一刻他紧张了,对于成延的想法,他还是很在乎的,因为成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就在他胡思乱想刚起头时,周路远又继续说:“他说他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接触光看表面就知道。你说你是不是把□□二字写脸上了”
白顷时没说话,确认他是在瞎扯,便静静听着,同时也安心不少。虽然和成延接触不多,但是该了解都了解。
他亏欠周路远的东西,如果按照周路远的思维来换算,那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自由。
他今天跟成延开的玩笑没有差太多。周路远就是想当着他那个已经入狱的爸的面羞辱他,而且越是当他站的位置越高越好。
见白顷时许久没有说话,周路远看向白顷时的目光愈发阴冷狠戾,嗓音低低的自他喉间响起:“你不觉得这些年我太便宜你了吗”
“逼着你越来越优秀,让你外表光鲜亮丽,受人追捧,代价不过是在你身上弄一些伤痕让你七年后在你爸面前臣服我。你他妈倒是说话啊,白顷时!”
白顷时站在原地沉默着,对周路远的话语不为所动,甚至略微有些自嘲的勾起唇角,在白净的脸上呈现一抹极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