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一章:造小人造到生无可恋(2 / 2)
他抬手隔着被子抚上小腹部位,眼眸闪过一抹期盼和凄凉。心头思虑着,‘该去躺医院了,说不定老天能垂帘自己。’半小时后,云宋提起耳朵朝卧房方向听去,里头毫无动静。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放下画笔疲倦的伸了个懒腰,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脖颈。若不是真的累了她也没必要如此为难自己的。
视线微转定在旁边架子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她嘴角微微弯起,伸出手将牛奶捧在手心里,暖暖的很舒服。她端着牛奶站起来走到窗口边,沉默的凝视着那轮监视自己的满月,朦胧却格外的显眼。
‘今天的月亮可真圆,可惜这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连星星都看不见多少。你……那边能看见吗?至少看见的月亮是同一个吧。’
R国元氏府邸
正对走廊的推拉门开着一边,毫无顾虑的迎接着屋外的寂静,卧房的灯光柔和的洒在走廊的木制地板上这和夜晚满月洒下的月光契合的相互呼应着。元鹿身穿睡袍盘腿坐在门口的蒲团坐垫上,仰着头眼珠停滞的望着被云层遮挡的只剩一圈光环的月亮。庭院里树叶轻轻摇曳,细微的沙沙声夹杂着偶然响起的风铃声时不时传进他的耳朵里,这是他每天都能听见的声音,原本是不喜欢的,可现在却好似上瘾了,只因那个女人那天随口一说的好听。
走廊上一个矮小的身影步伐缓慢的从黑暗拐角处走了过来,她稳稳的站在了元鹿的身边。而元鹿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呆愣的注视着那轮迟迟不肯出现的月。
“少爷,菲尔医生正在会客厅和董事长谈论事情。”山田浅草嗓音低沉却温和慈祥,她望着元鹿愈发尖俏的下巴以及略带憔悴的眼窝,眉宇间浮出一抹疼惜。
元鹿没有说话,只是垂了下眼帘,表示知道了。
山田浅草微微叹息,担忧的询问着,“少爷真的决定要接受家主的安排,转学去商学院了吗?”
元鹿眉头一动,轻启唇瓣微颤的喃喃了一句,声音小的像自言自语。
“我在赌,赌她会不会来找我。”低沉沙哑的声线带着一丝倔强和颤抖,而以往的随意妄为就像泥牛入海般,再无踪迹可寻。
“少爷……”山田浅草心疼的唤了一声。
元鹿微微转头撇向庭院里的幽静,星空般的眼眸此时空洞至极,他继续喃喃着,“婆婆,你知道嘛,这段时间在我昏沉的时候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我回到了过去,漫无目的在街头游荡着,却总是在同一个街角和她不期而遇,她穿着和那年一样的校服喝着奶茶冷漠疏远的看着我,我想抓住她可却始终都抓不住,我很生气很难过,甚至到最后发了狂般的想要毁了她!每次从梦中惊醒我都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可又很庆幸,庆幸这只是个梦,自己并没有真的伤害到她。”
一颗泪珠缓缓的滚落眼眶,滴在他冰凉的手背上。泪没有带来一丝暖意反而如霜般让他的心痛的发颤,他抬手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痕,苦涩的笑了。
站在一旁的是山田浅草看着眼前心碎到不能自已的元鹿,忍不住眼眶跟着湿润了。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脆弱如同山中受伤的雏鸟,她怎能不心疼。
元鹿眼角噙泪再次仰头望向那轮满月,娇弱的眉宇间闪现着丝丝的悲凉。
‘白云宋,我无法再放任自己肆意的接近你了,更无法再说服自己去主动拥抱你。这次可不可以换你来找我,即使你的目的再烂也可以,至少能给我一个继续陪在你身边的借口……我承认我元鹿是个胆小鬼,对你的痴迷真的让我害怕了,害怕到想逃到天边不再和你见面。自从遇见你,我就变得患得患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我努力的攥紧你给的一点点幸福,可到头来才发现攥的越紧消失的越快。你的头也不回,我才恍然惊觉,原来我从来没有失去过你,因为根本不曾拥有。白云宋,我想为自己最后赌一次,赌我到底在不在你的心上……’
艺大某早餐店
一大清早李时贤便来到艺大死皮赖脸的拖着罗熙来到早餐店,美其名曰请他吃早餐,但最终肯定还是罗熙付钱外加解决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罗熙轻缓的抽出商家廉价的纸巾,优雅的擦拭着嘴上的汤水,打量着坐在对面,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李时贤。他手上拿着勺子不停的搅和着碗里的混沌,可十几分钟过去了,混沌都快散了也不见他吃一口。
“不吃东西也不说话,怎么着这么快初恋就结束了呀。”罗熙试探般的调侃着。
李时贤抬眸丧气的望了罗熙,低头闷声着,“什么结束呀,压根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她没联系你?”罗熙表现的很平静,好似预料之中一般。
李时贤无力的点着头,“这么多天一个消息也没有,就算发个‘在吗?’然后借个钱也好呀,总好过这样冷冷的躺在好友列表里,一句话都不说来得强。什么意思嘛,当初明明是她过要泡我的,哪有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泡人法呀!”
李时贤越说越委屈,发泄完便毫无灵魂的舀起一勺混沌就塞进嘴里,快速的咀嚼这,吃完还皱眉嘟囔抱怨着,“怎么这么坨,还是冷的,这家店真是越做越差了!”
罗熙单手撑着侧脸,满眼打趣的望着面带焦躁的好兄弟,其他人他可能不了解,但李时贤……这个小子虽然表面是个儒雅的憨子可实则精明的很,他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势之中,往往不是先下手为强就是反扑而食,可这次,他的天敌似乎出现了。就算他不主动承认,那眼里的慌乱和金钱上的付出也会无时不刻的显露出他已经爱上一个人的事实。
“她说过要泡你,但又没说喜欢你。”罗熙开口娓娓道。
李时贤拿着勺子的手突然攥紧,盯着罗熙紧张道:“什,什么意思呀?难道说她要泡的男人太多了,所以把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