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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七章 千金马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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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安!”田太医进来后,恭敬地向皇帝行了个礼。

“爱卿平身,赐座。”景骊淡然吩咐道。

高庸应了声喏,示意小内侍取了个软墩子过来,安置在皇帝侧前方。然后他亲自动手,在皇帝的手腕下摆放了一个小小的玉枕,又帮皇帝卷起了一小截袖子,方便田太医把脉。

田太医向皇帝告了坐,在软墩子上坐了下来,凝神静气,给皇帝请起了平安脉。

一会儿的工夫,皇帝这边结束了,高庸又让人把软墩子和玉枕移到了永宁侯那边,依样画葫芦,让田太医给永宁侯也把过了脉,才让人送上了笔墨。

田太医独自一个人坐在旁边,写起了医案,他写完了两份医案,亲自捧着,呈到了皇帝的跟前。

卫衍从田太医给皇帝把脉开始,就一直盯着田太医看,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卫衍的表情没有不妥,他的眼神也没有不妥,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一直盯着田太医看,仿佛田太医的脸上突然长出了一朵花似的。

偏偏田太医的养气功夫非常精湛,卫衍可以感觉得到,田太医在给皇帝把脉的整个过程中,别说是表情或者动作,就算是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乱过。

以至于卫衍越看,心里越发没底了。

皇帝说他不是身体不好,而是那个不行,所以如今要“修身养性”,皇帝话是这般说,但是有没可能是在骗他?皇帝会不会生了什么重病,因为怕他担心,就瞒着他,找出了这么个理由来哄骗他?

自从皇帝这么说了,卫衍的心中一直担忧不已,但是这事他不能问任何人,更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否则被人意识到皇帝的身体有了不妥,就要闹出风波来了。

就算田太医现在正在给皇帝请平安脉,他也不能问。

皇帝的身体状况,是宫中至高的机密,除了皇帝和田太医知晓,就是太后,按理来说,也不会知晓,一般太后插手这事的时候,都是皇帝不妥的时候了。这些医案,皇帝看过后,全部会封存起来,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去查阅。

这事,卫衍不能问,也不该问,就算他担心,也只能在心里担心,绝对不能表示出来。

上首,景骊看完了田太医呈上来的两份医案,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臣告退。”田太医很快就行礼退出去了。

景骊把卫衍的那份医案,放到了一边,拿起了自己的那份医案,折了起来。他折了两下,抬起头,就看到卫衍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现在没外人了,过来吧。”他颔首示意卫衍到他身边来。

等卫衍走到了近前,他握住卫衍的手,用力一拉,就把卫衍拉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展开手中的医案,让他仔细看。

“陛下,这不是臣该看的。”卫衍想看,又心知他不该看,整个人都别扭起来,他的身体僵硬着,眼睛始终不敢落在那页纸上面。

“不给你看,你担心得都快睡不着了,用不了几日,就会闹出事来了。嗯,仔细看看,朕身体安康,什么事都没有,不要再担心了。”景骊搂着他,柔声说道。

卫衍不愿多想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想,以至于他说什么,卫衍都愿意信。但是卫衍一旦多想起来,就会想到很严重的地方,要去担心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现在,卫衍很明显是想岔了,又在瞎担忧了。

卫衍听到皇帝这么说,才仔细看了眼医案,发现上面记载着一切如常,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陛下没事就好。”卫衍看完了医案,终于安下了心,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问道,“那事,陛下不会是在骗臣吧?”

皇帝明明身体健康,怎么会突然不行了?而且这医案上,也没说皇帝不行了啊!

“爱卿是不是傻了,朕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事骗卿!再说这种事肯定不能落于笔墨,否则一旦传扬出去,朕岂不是要在青史上留下笑柄了?”景骊声音压得有些低,但是气势很足,非常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男人怎么可以随便对人说自己不行,更不可能让人知道他不行,普通男人都这么介意这个问题,更何况他是皇帝,会随便乱说吗?

卫衍觉得他好像是傻了,皇帝就算要骗他,应该不至于拿这种事骗人。

景骊见他无话可说了,才重新把这份医案折了起来,这页纸被他七折八折,很快折成了一个精致的花形图案,这种折法被人拆开了,很难复原如初,要是有人动过了,可以轻易看出来。

他折完了,高庸才端着信封火漆等东西过来,将这页纸用火漆封在信封里,装进了秘盒里,再送去专人看守的库房。没事的时候,皇帝的这些医案都不会再被打开来,一旦有事,这些东西都是追查的存档。

当然,真正机密的东西,如皇帝刚才所言,根本不会落于笔墨,就算想查,也是无从查起。

高庸捧着秘盒出去了,很快,就有宫女送上了茶水,君臣二人一左一右,并坐在起居的榻上,喝了起茶,顺便再看了看卫衍的医案。

卫衍的医案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汤药终于可以不用再喝了,不过该吃的药膳还得吃,药膳其实就是给他养身体用的,纯粹吃着玩,有病没病都得吃。

景骊看了一眼医案,又看了看卫衍,食指忍不住动了动。

他在榻上克制行事很长一段时日了,心里自然觉得怎么着都不够尽兴,现在田太医终于宣布卫衍一切安好了,他就不用这么克制了。

不过他几天前才对卫衍瞎扯了一通,现在事情还没有了结,他就马上放纵行事起来,卫衍就算再傻,也会知道上当受骗了,恐怕就要对这事有其他意见了,所以他决定继续忍耐几天,等到这事有了结果,他再大快朵颐,饱餐一顿。

卫衍被皇帝这一眼,望得后背一凉,不过皇帝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专注地喝起了茶,那点玄妙感觉,在他的心头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喝完了这盏茶,他们才进去继续批阅奏折。

“陛下,要不把实话对太后说了吧。”卫衍帮皇帝磨了一会儿墨,突然说道。

田太医来了这一趟,让他想到了太后还病着呢。皇帝要遣散后宫,却把太后气得病倒了,让卫衍有些不安。

以卫衍的想法,只要皇帝对太后说了实话,太后心疼皇帝的身体,又怜惜后宫那些女子的不易,应该就不会这么生皇帝的气了。

景骊说的那些鬼话,也就骗骗卫衍这个明明被他骗过很多次,但是每次依然愿意信他这种鬼话的笨蛋,要是到了太后面前,他这谎话刚起头,恐怕就要被太后戳穿了。

不过这话,他肯定没法和卫衍直说,否则卫衍就要找他麻烦了,所以他皱着眉头,用非常为难的语气说道:“这种事,就算是太后,朕也没法说出口,也就是你,朕才能说说。”

“陛下……”卫衍发现还真是这个理,也就是皇帝信任他,才会对他说,但是太后那里,也不能不管啊,他看着皇帝,过了一会儿,又说道,“那陛下去看看太后吧。”

“太后这么对你,你不生她的气了?”景骊知道,卫衍迟早要说这话,但是太后才病了一天,这第二天还没满呢,卫衍就这么说,还是让他有点诧异。

“太后是陛下的母亲。”卫衍当日肯定怪过太后,但是事过境迁,而且太后始终是皇帝的母亲,他既然决定留在皇帝的身边,实在不愿意皇帝为这些事为难。

皇帝天天操心朝政,已经够辛苦了,他不能这么不懂事,让皇帝再为这些琐事烦心。

“你啊!”景骊合上了奏折,揉了揉眼睛,对卫衍说道,“朕看得眼睛难受,你帮朕念下折子吧。”

“是。”卫衍从左手边那叠折子上,取了最上头一本,翻开来,念了起来,他念了几句,又想起了刚才的事,“陛下,那您什么时候去看望太后?”

“过两天吧,现在太后正在气头上,朕去了,太后只会更生气,不利于她的病体康复,等过两天太后气消了,朕再去。”景骊发现没能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只能这么允诺。

宫中的病与不病,何时探病,何时病好,一举一动间,都是讲究。

就算他不去探望,太后这病该好的时候,肯定也会好的。而他在不合适的时候去探望了,太后恐怕要病得更重了。

不过这是他和太后在无声地打机锋,景骊不想说得太多,卫衍不懂就不懂好了,没必要一一细说,免得卫衍为那些事担心。

既然卫衍想要他去看望太后,那他有空就去看看吧,反正他很快就能找到突破口了,用不了多少时日,这事就会顺利进行下去了。就算是太后,也不可能阻止他做这事。

皇帝既然这么说了,卫衍也就不再多话,乖乖替皇帝念起了折子。

景骊倚在榻上,将他半拥在怀里,听他念了几段,就会点评几句,有时是山川地理,有时是人文景象,有时是官场派系,不一而足,偶尔还要考考卫衍,有没有记住他的点评。

卫衍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折子上,努力跟上皇帝的思绪,很快就没空去想其他的事了。

这几日,皇帝身边的第一心腹,高庸高总管,一直在后宫中来来往往,替皇帝探望病着的后宫诸妃。太后的慈宁宫里,自有人去探视,不用他操心,他需要操心的就是东西十二宫里的娘娘们。

不过,他跑来跑去,每次吃到的都是闭门羹,娘娘们一个个声称,她们身体有恙,不愿过了病气给皇帝,拒绝见他,只派了大宫女和内侍头领与他交际。

就这么跑了两三日,这一日傍晚,他来到了钟粹宫探望,突然得到了钟粹宫的主位,李昭仪的接见。

“李昭仪的病可是好点了?陛下挂念李昭仪的身体,特命老奴前来探望。”高庸进了殿门,就关切地问起了李昭仪的病情。

“有劳陛下垂顾,我已经好多了,请高总管回去以后,替我多谢陛下的关爱。”李昭仪穿了件家常旧衣,额头上扎了根素色的抹额,表明她正“病”着,她先站起来,和高庸就皇帝的关心客套了几句,谢过皇帝的关心,才重新落座,含笑说道,“高总管可是稀客,快请坐,小梅,给高总管上茶。”

“李昭仪这般客气,折煞老奴了。”高庸不忙着落座,先宣读了皇帝赏赐的药材等物,命小内侍将东西一一奉上来,全都摆到了殿内,才告了坐。

他小心地斜坐在软墩子上,和李昭仪拉起了家常,两人点评了一下城外的田园风情,回味了一番永兴大街上时兴的糕点吃食,最后高庸又关切地问起了李昭仪的家人。

他俩东拉西扯了半晌,很是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高庸喝完了一盏茶,才告辞离去。

他走了以后,李昭仪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儿,才吩咐道:“小梅,笔墨伺候。”

“娘娘,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陛下说是这么说,但是娘娘们都不愿意出宫的话,陛下恐怕也就算了吧。不管怎么说,陛下都不可能直接把我们扔出宫去吧?”小梅知道李昭仪要做什么,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反而劝了李昭仪几句。

“陛下会不会直接扔人出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陛下现在要千金买马骨,第一个站出来的,得到的就越多,晚了,恐怕就没这么多了。”李昭仪是昭宁元年,皇帝大婚时进宫的,在宫里十多年了,该明白的道理,她全都明白了。

皇帝下了这道旨意,就算有人想乘这个机会离宫而去,碍于太后反对,高位后妃们不愿意,朝中赞同这道旨意的朝臣也很少,没人肯做这个出头鸟,就没人敢动,所以皇帝派高总管来各宫,是来做说客的。

后妃们谁都不肯见高总管,是在表明她们不愿离宫的态度,但是,她的想法,却与其他人不同,她虽然是九嫔之首,承过恩,但是无子嗣,也无宠,就算皇帝哪日又想起要巡幸后宫了,后宫中的诸妃,也多是老人了,恐怕皇帝看着她们,也没有这个兴致了。

皇帝那道永不纳妃的誓言,原是因皇后而发,后来帝后表面情深,私底下种种龃龉,宫里的明眼人全都心知肚明,如今皇后已逝,皇帝就算心中留有旧情,死人也要给活人让路,更何况皇帝的心里是情是恨都很难说。

既然浓情已薄,这誓言就是多余的了,皇帝想要推翻它,有的是办法,有些人觉得皇帝真的不会再广选天下美女,再一轮轮进新人,觉得皇帝的后宫合该只有她们这点人,只要她们不走,轮也会轮得到的,只能说还是太天真。

有些道理其实很简单,只不过身处其中的人,一叶障目,才会看不清。

皇帝有喜爱的人,恩泽雨露自然全都紧着他喜爱的人,旁人轮不到。皇帝没有所爱,只想恣意享乐,自然会用新鲜的颜色,替代旧颜色,她们这些老人就要靠边站。

有子嗣,有宠的,还能与新人争一争,像她这种无子嗣,无宠的,恐怕就要给新人让路了。

宫中的位份就这么多,有人落,有人才能起。就算规规矩矩不找事的,只要身下占着那个位子,事最后还是会找到那人头上来,想要在宫里安安稳稳地度日,谈何容易?

李昭仪思索了几日,最终决定,既然皇帝想要千金买马骨,那么她愿意做这“马骨”。

第二日,午后,慈宁宫里。

“太后娘娘……”

太后午憩刚起来,就看到她身边最信任最得用的女官,急冲冲地从殿外奔进来。

“别急,小心摔跤,你也是有了年纪的人了,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一点都不稳重。”太后沉声呵斥,不过她的语气中并没有带上怒意,反而有些关爱之意。

太后如今快花甲之年了,这位女官是她从家里带进宫的婢女,比她略小几岁,如今也是五十开外的人了,主仆二人相伴数十载,情分自然不同。

“娘娘,昨夜钟粹宫的李昭仪,在入夜后给陛下上了份陈表,愿奉天恩浩荡,自请离宫而去。”女官奔进来,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急急忙忙说道,“今日陛下下旨,封李昭仪为明惠县主,赐宅开府,另赏赐了田庄铺子金银无数。圣旨一下来,李昭仪当场叩谢接旨,只带了两名贴身伺候的宫女,就这么出宫去了。”

太后闻言,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皇帝在做什么了。

皇帝打算通过这种手法,直接把内命妇变成外命妇,这么着,那些无子无宠的后妃看在眼里,恐怕都要动心了。

李昭仪是九嫔之首,位份在前,出宫去封为县主,其他人比李昭仪位份低,未必都能被封为县主,但是不管怎么样,一个乡君的封号是跑不掉的。就算这个女爵无法传之于子孙,也足以保她们一生安稳了,比起宫中的诡异难测,今日不知明日事,那些没什么大野望的后妃,恐怕会觉得这是一条好出路,很快就要接二连三地上表自请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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