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098章(2 / 2)
杨寻瑾也拿起筷子,进食间,他瞧着眼前长得过像的姑侄俩,不由思起,他与陆漪的孩子,会是长得什么样子。他也想要一个和陆漪长得极像的女儿。
他便问陆漪:“我们的孩子呢?”
陆漪闻言,身形微僵了下,随即冷淡道:“没怀。”
杨寻瑾正欲往她碗里夹菜,听到她的话,他顿住动作,抬眸看着她:“我们明明有和前世一样圆房。”
陆漪冷道:“大概是因此生我们确实无缘,孩子不来。”
杨寻瑾握着筷子的手不由一紧,他紧盯着陆漪,抿了下薄唇。
他看不出她话中的真假,只知道,若此生他们的孩子真没来,那还真是一件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事。
陆漪便顺势道:“连天都不让我们有牵扯,你放手吧!”
杨寻瑾默了会,继续给她夹菜:“孩子可以再有,我们来日方长。”
陆漪道:“我并不想与你生。”
杨寻瑾置若未闻,低头用膳,时不时给陆漪夹点菜。
陆漪看了看他,暂且忍耐,她没有食欲,只不断喂惜安吃东西,直到惜安吃罢,她就放下筷子。
杨寻瑾见了,对惜安道:“你姑姑没用膳。”
惜安便看着陆漪那张颇冷的脸,怯声唤道:“姑姑……”
陆漪拧起眉,只得再拿起筷子。
杨寻瑾与惜安都已吃饱,便一道看着她用膳,直到见她吃得差不多,杨寻瑾便吩咐张陆:“将惜安带出去玩。”
张陆应下,将惜安抱下圆凳,牵起离去。
陆漪便放下筷子,也转身朝外走,却被杨寻瑾起身从身后搂住,她下意识要挣扎,却不知为何又使不出力。
她便冷声问他:“你又给我用了药?”
他贴着她的耳根叹息:“如今的我,是连你也制服不住,想抱你一次,只能如此,谁让你不乖。”
陆漪闻言,便道:“你真卑鄙。”
杨寻瑾被骂,反而低低地笑起来,语含宠溺:“嗯,我卑鄙,我无耻。”说着,他便在她的脖颈狠啄了口。
陆漪气得脸红:“下.流。”
他更紧了紧臂膀:“我的漪儿,就是香。”
陆漪闻言,脸更红,便试着再挣扎,无果后,只能无视他。
她头次领教到他用药的厉害,如此无声无息。
杨寻瑾感觉到她的冷漠,语中便多了份无奈:“记得之前刚重生回来时,你明明心里眼里都是我。”
早知道如此,他就该珍惜她那份情。
陆漪道:“之前我确实是满心眼都是你,就连我自己觉得,此生没了你,便不可能活得下去。但从自杀后,再莫名活过来,我才发现,没有谁离不开谁,我离开你,照样活。”
我离开你,照样活……
杨寻瑾并不喜欢听这话,似乎他可有可无。
他道:“但我离开你,便活不下去。”
陆漪软了语气劝他:“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杨寻瑾蹭着她的侧脸:“不用试,我的感情,我知道,从上辈子喜欢上你起,我便不能没有你。”
她对他的感情,永远比不上他对她的感情。
这一切,他都很清楚。
反正怎么说,都说不通,陆漪便不与继续废话,好在身上的药效时间很短,不一会儿,她就有了力气。
她直接挣脱开他,大步朝外去。
她试着在往院外走,无不意外地仍被拦住。
看着眼前的精卫,她考虑强行闯出去的可能,但张陆又过来道:“夫人不要白费力气,夫人所想的,不可能。”
陆漪呼了口气,便去到亭内坐下。
杨寻瑾出了屋,仍待在躺椅上歇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陆漪身上,目睹着她面对惜安时的温柔。
思起她说他们的孩子没怀,他仍觉不愿意相信。
他一直看着她,渐渐地,眼前忽然变得模糊不清,他下意识甩了下脑袋,才算又看清她的脸。
张陆见了,立即问:“公子的毒又漫到眼睛?”
杨寻瑾闭上眼,淡应:“嗯。”
在陪惜安玩棋子的陆漪闻言,手下动作微顿了下。
她朝他看了眼。
沂都城内的常府中,常夕饶倚着床头,将襄锦夜抱在怀里,想到阿寻的话,他不由想更使劲地搂住她。
然而现在的她脆弱不堪,他并不敢用力。
他用冒出胡渣的下巴摩擦着她的脸,心中的思念越发难以压抑,急切地想要她醒来与他说说话。
他不由问她:“为何不早点回来?”
她若早点回来,他早点着手找张樾,她该是会有救的。
她这是宁愿死,也不愿找他?
随着天色近暮,问齐在未关的门外敲了敲,得到他的许可后,进入提醒:“公子,该去接姑娘了。”
常夕饶闻言,再抱了襄锦夜一会,才将她放回床上。
他看了看她,转身往外走。
他到终无山庄时,天色已黑,他踏入归惜苑,去到屋前,便看到惜安正和杨寻瑾夫妇俩用膳。
他们三人各坐一端,陆漪给惜安夹菜,杨寻瑾给陆漪夹菜。
乍一看,这才像是真的一家三口。
惜安拿着勺子扒拉饭菜,抬眸见到常夕饶,便唤了声:“爹!”
唤罢,她又继续吃自己的。
常夕饶由没人的那一端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随便道了句:“惜安搁你们这,似乎更像一家三口。”
陆漪吃饭的动作微顿了下,没出声。
杨寻瑾看了看陆漪,也未出声。
常夕饶喝了口水,又分别瞧了瞧这三人,识趣地没再多言,打算等惜安吃饱,再带小丫头回家。
后来他见杨寻瑾夹菜时,筷子竟是没落准,便怔了下。
他问道:“你的眼睛又要瞎?”
杨寻瑾闭了下眼,再睁眼时,筷子落准,淡应了声:“嗯!”
常夕饶脸色微沉:“你不用顾忌其他,若是柳遥遥可疑,便无所不用其极地审她,必须拿到解药。”
杨寻瑾道:“我知道。”
常夕饶沉默着喝完一杯水时,恰惜安放下勺子,急着回到襄锦夜身边的他没再逗留,抱起惜安离去。
没惜安在,陆漪便未继续用膳,将筷子放下。
她起身朝外走,被杨寻瑾拉住手,好在这次他没给她用药,她甩开他,去到外头倚在门边看月亮。
索性是晚上,杨寻瑾未勉强她吃多少,便由着她。
杨寻瑾也站起身,来到门口,贴着她而站,他欲去拉她的手腕,她立即走开,大步朝院外去。
然而只要她一过去,平时隐没的精卫便又跳出拦住她。
她回头看了杨寻瑾一眼,去亭内坐下。
杨寻瑾正欲缓缓朝她步去,这时邱忻进院过来禀报:“公子,柳遥遥还是不松口,哪怕用刑。”
杨寻瑾想了下,便道:“推轮椅过来,我去。”
邱忻将轮椅推来,扶他坐下。
杨寻瑾又看了陆漪一会,便由着邱忻将他推走。
终无山庄设有一个颇大的牢房,柳遥遥便被关在那牢房内,当下她满身是血,显然是被用过刑。
趴在地上的她看到杨寻瑾到来,马上爬起身。
她无力地扒着牢门,声音沙哑难听:“杨寻瑾,亏你还是夕饶哥的兄弟,你却如此对我,他不会放过你。”
杨寻瑾朝她淡漠打量:“解药。”
柳遥遥激动道:“我说过,你的毒不是我下的,你怎可如此冤枉我,你将夕饶哥置于何地?”
杨寻瑾道:“他知道你的处境。”
柳遥遥怔住,随即红着眼道:“不可能,是你隐瞒了他。”
夕饶哥不可能任她在这里受折磨。
杨寻瑾瞧着柳遥遥那浑身是伤的凄惨模样,可以知道她确实嘴硬得很,就算用刑也逼不了她松口。
他稍思,便道:“你的夕饶哥,正和襄锦夜在一起。”
柳遥遥睁大眼:“你说什么?”
杨寻瑾道:“给我解药,我放你回去。”
柳遥遥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可能,我不相信你。”
杨寻瑾吩咐邱忻:“带她偷偷去趟常家。”
邱忻应下:“是!”
邱忻将柳遥遥手脚绑起,并将她的嘴堵得死紧,抓着她离开牢房,用一辆马车带她前往常府。
当他们到常府时,常夕饶父女俩也才刚到。
他们躲在暗处,目睹着常夕饶亲自抱着惜安进入常府大门,望着那个小丫头,柳遥遥心觉非常不妙。
邱忻低声对她道:“那是常大人与少夫人的女儿。”
柳遥遥闻言,眼泪吧嗒地落,她不相信。
这不可能,那孩子明明流了。
他们在外面待了会,邱忻又带着柳遥遥跃起进入府内,直奔襄锦夜院中,他们站在正屋窗外,恰见常夕饶进屋就放下惜安,去到床边,接过小谷手里的帕子,亲自给襄锦夜擦身。
后来窗户被小谷过来关上,邱忻又带柳遥遥离去。
柳遥遥没看清襄锦夜的情况,却清楚地知道,那确实是襄锦夜。
她本就苍白的脸,更是难看得不像话。
那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回来了,而且还给夕饶哥带来一个女儿,还让夕饶哥屈尊亲自服侍她。
她不断摇着头,她要回去。
她使劲挣扎着,就像疯了一样,然而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