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易晞的哭泣（1 / 2）

山洞里的夜晚是很无聊的，族巫有时会在火堆前讲一些跟兽神有关系的故事，火堆前就能围上一堆人，有挨着的小孩子，也有卧着的小兽人，当然也会有一些亚兽们。在寂寥的夜晚这样很是一种盛况了，但族巫有时候也去做事，所以这样的夜晚并不多。很多时候，人们早早地就睡下了，偶尔的几句小声闲聊也渐渐在鼾声四起的大山洞里散逸。

易晞还是没见到姆父，他怀疑姆父都是睡到其他人家里去了，也许是阿提叔叔家，也许是菲力叔叔家，反正就是不来见他。一整个晚上他都翻来覆去的，一直在想该怎么和姆父解释，预设的场景一个一个跳到脑子里，搅得他脑仁都疼了。

不知道想了多久，他模模糊糊之中好像听见阿父起身的声音，一阵悉悉索索，等他清醒点再努力去听，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了。就在他等得要撑不住，脑子里一片混乱，要坠入睡眠的时刻又是一阵声响。

“晓瑞，你还是不见晞晞吗？”

“嘘——”易晞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把他掀开的兽皮，拉到了他的肩以上。然后一只粗糙的手就抚摸起了他肩头的疤痕，把那些疤痕也抚弄地更痒起来，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易晞的鼻孔里，那味道好像温柔地要把他拽入睡眠。

不要睡——不要睡——易晞在心里大叫，他努力睁开眼，想要更清醒些，一把抓住了那只手。撑开眼皮，看到几日未见的姆父！夜里的只有他的这边放了几株萤草，刚刚睁开的眼睛也不太清明，只能看见一个瘦弱的而暗的轮廓。

“姆父——我——”一开口说话，易晞就感到自己的声音颤了起来。虽然他知道姆父不可能真的不要自己，知道自己毕竟也是个经历过二十多年生活的成年人了，但也许是这里姆父和阿父给与的温暖太多，让他贪恋不已，也让他好像变回了小孩，褪去外面那层保护壳，能作为一个刚刚十岁的小孩依恋起双亲来。被他抓住的那只大手微微挣扎起来，易晞更用力地抓了，“姆父——姆父——姆父，我错了！”急急地叫了几句。黑夜好像都晃动起来，易晞用两只手抓着晓瑞温柔的手，自己在兽皮上挣扎地要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