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 118 章(1 / 2)
没克制住脾气,对着新干线座椅靠背来了一脚的代价自然是有点惨重的。
宫侑被罚搬运行李。
上到教练下到宫治,全部由他全权负责搬进本次集训下榻的宿舍。
不过集训不是旅游,而且一群臭男生包里最贵重的大概就只有精挑细选的两双球鞋,至于衣服宫侑自己也只带了四五件,还都是轻便的短袖,一只手就能抓起好几个人的包裹。
但别忘了,现在还是台风肆虐的时候。
宫侑倒是不介意冒雨搬运,但包里的衣服要是全部湿了,毫无疑问他会遭到整个稻荷崎的制裁。
他只能一手撑伞一手拎包,在巴士与分配给稻荷崎的宿舍之前来来回回了几趟,身上被雨水打湿了大半,干脆又在宿舍里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才沿着本次集训发起学校为他们这些外来人张贴好的指示往室内体育馆进发。
隔着老远,宫侑便从灰蒙的雨幕中看到了那座巨大的拱顶建筑透出的白色灯光。
像在狂澜旷阔的海上漂泊的船只,终于看到了长明的灯塔。
——想到踏进那里可以遇到新的对手与机遇,这使你充满了决心。
宫侑情不自禁地哼起小调。
好心情虽然会被噩耗影响,但坏心情同样可以被期待时的悸动取代。
能打排球就是好事。
能和厉害的人打排球,那就是好上加好的好事。
他走进这座气派的室内体育馆,鼻子哼出的声音从高达00的Theme转为泰罗奥特曼的片头曲。
稻荷崎是本次集训中唯一身着全黑队服的队伍,他毫不费力地就在人群里找到了宫治和浑身上下连鞋都是黝黑的尾白阿兰。
一个靠血缘牵引着他,另一个则纯粹是靠视觉冲击了。
他以为自己来得这么晚,应该能听到尾白阿兰的吐槽或者宫治的冷嘲热讽,但没等他靠近尾白阿兰就被北前辈叫走了。
而对于他的姗姗来迟,宫治只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将视线投向了别的地方:“啊,走了……”
“什么走了?”宫侑问。
这么快就发现值得关注的对象了?
攻手还是二传?
结果宫治说:“女经理。”
“哈——?”宫侑皱起眉,不满道,“我话先摆在这,你春心萌动我管不着,要是影响训练你就做好被我打掉牙的准备。”
人数如此众多的集训,有半个班的经理都不是怪事,宫治和谁看对眼他暂时不想管,他只知道如果这人重色轻球,自己肯定会忍不住往胞弟脸上来一拳。
“我春心萌动?”宫治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干嘛?有哪里说错了么?”
“没错,你说得很对。”宫治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抓紧热身,就等你了。”
宫侑能从宫治的话里听出隐隐的期待,却完全不能明白他在期待什么。
他抬起头往刚才宫治注视的方向看去,没看到什么女经理,也就没得到问题的答案。
夏天向来与全国大赛密不可分。而台风作为夏季的标志性灾难之一,它的到来自然也是全国大赛不断迫近的证明。
时间像被压缩成了胶囊,含水吞咽几次,一天就忽然过去了。
在这种特殊时期,训练赛要打,但和什么样的学校打则变得无比讲究。
发起本次集训的学校是东京都的枭谷学园,除了经常合作的生川森然两所学校外,这次还邀请了他们稻荷崎还有优胜候补第一位的井闼山。
就阵容而言已然算是豪华的那一档了,可不知怎么的宫侑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预感。
而且他笃定,这种感觉绝对与宫治之前那张意味不明的笑脸有关。
等宫侑热身完,今天训练赛的赛程也即将拉开帷幕。
对手抽签决定。
第一场比赛稻荷崎要对阵的是井闼山。
“那家伙的扣球,未免也太恶心了吧。”
宫侑咋舌骂了一句,一瞬不瞬地盯着网对面井闼山的主攻手打量。
他听见井闼山的人叫那人佐久早。
“他的手腕很柔软灵活啊。”
宫治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还残留着刚才触及球体的感觉。
旋转让平时与他们无比亲近的排球变成了一条恶心的泥鳅。即使接住了也依然需要仔细发力的方向,而且球会乱窜,不踏实的感觉令人焦躁又郁闷。
如果说普通的扣杀只是球速较快的直球的话,那么佐久早的扣杀就是球路诡谲的变化球。
想要攻克直球的方法简单且粗暴,只需要反应够快力量够强。
但变化球就有点难说了。
手腕软成佐久早圣臣这样的人,哪怕是手腕损耗最大的棒球联盟中都实属罕见。
而与此同时,井闼山的古森元也也发出了对对手的抱怨。
“宫双子比想象的还要烦人诶。居然连对方的失误都可以那么丝滑地补救回来啊,一线破绽也不留也太不是人了吧?”
佐久早烦躁地看他一眼:“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再重复一遍?”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双胞胎打球,莫名很是感动啊!”古森元也说,“可能这就是独生子女特有的忧愁吧,唉。”
这什么破理由?
佐久早圣臣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又扭头看了看记分牌。
井闼山22分。
稻荷崎25分。
三局两胜,稻荷崎赢了。
唯一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每一句两队之间的分差都不大。
“绕场鱼跃一周!”
井闼山的主将喊了一嗓子,明明是输家却也气势十足。不过没什么不对。毕竟现在输总比在都大赛和全国大赛上输掉好。
佐久早嫌弃地看着被无数鞋底亲吻过的室内体育馆地板,哪怕枭谷的二传说它前段时间才打过蜡,昨天下午才被拖过两三遍,现在看起来是如此地光可鉴人——佐久早也不太想整个人都扑腾上去像条砧板上的鱼那样奋力地……扭动。
但“想不想”和“做不做”是两回事。
纵使心中万分嫌弃,佐久早圣臣也还是趴到了地上,啪嗒啪嗒地扑腾起来。
比起脏,他更讨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