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五鬼阴坛(1 / 2)
梁文渊用力的点点头,面色沉重,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尤其是牵扯到这种阴诡神秘的事情,更是马虎不得。
况且别看这老道士其貌不扬,见人三分笑,一副和乐慈祥的模样,其实心肠却毒辣阴险的很。与别的道士不同的是,他专门为人处理这些阴私之事。
听介绍给他的那个那个朋友说,这老道为了修行此等阴狠歹毒之法,不得不承受窥探天机,逆天改命的因果报应,因而命中钱、权、命这三缺之中唯独只缺了钱财这一道。财来财去终究难守。
若不是他的儿子欠赌债被债主追到家门口,恐怕他也不会铤而走险接下这个差事。
若不是徐文熙出了这等事情,梁文渊也不敢轻易招惹这样的是非。
当下,梁文渊按照姜道长的吩咐认真准备开设五鬼阴坛所需要的所有祭祀品,糯米,米酒,鸡鸭鱼等生肉,未曾使用过的红蜡烛一对,烛台一对,铁桶一只,外面包上红纸做香炉,里面装入生糯米,另外有檀香、朱砂黄表等物。
法器则有姜道长亲自准备,不假他人之手,正因为他向来行事小心,这么多年来虽然背负业障无数却也能安然无事到如今。
而如今要开设的五鬼阴坛,其阴险程度即使是在他这前半生所做的这么多场法事中也能排的进前五。姜道长更是小心到极致,亲自到近郊的万人坑乱葬岗这个至阴之地的坟头草一把,并用槐木制成的状若棺材的黑色匣子盛放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又白纸一沓,银剪刀一把,黑色绸布一块,又加上金钱剑、帝钟摇铃和通灵印,最后一个通灵印是姜道长偶然所得,也是这么多年他驰骋江湖安身立命之所在。
与此同时,姜道长要来乔玥的生辰八字以及照片,原本还想索要乔玥的一撮儿头发和指甲,不过由于乔玥本人深入简出,梁文渊等人在垃圾桶旁边蹲守了数日也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得放弃。
不过,在姜道长看到乔玥的生辰八字之时,露出了一直以来最为轻松的一个笑容,竟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全阴女,这真是天助我也!原本只有七成把握的他此时信心倍增。
他相信五鬼定然是极其的喜欢自己奉上的这一份大礼,那些缠缚在徐文熙身上的神鬼异类想必也是极喜欢这个天然的修行容器的吧!
作为姜家旁支且是因为修行阴诡之法被逐出家族之外的姜道长,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招惹上何等的麻烦。
“姜道长,我们何时开坛作法?”梁文渊挂断一个又一个活动主办方的电话邀约,他真的不能再等了,徐文熙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每天恢复清醒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利齿的咬痕越来越多,被抓挠的血肉模糊的皮肤绽开,露出猩红模糊的血肉。
“你当这是过家家呢?你想几时开坛就几时?”看着这几日来不停的从徐文熙家中翻出来的泰国佛牌、阴牌,还有连他都叫不出名字来的南洋符咒,姜道长就一脸的怒气。
这些形状诡异的佛牌和阴牌、符咒散发着极其不详的气息,就算他才疏学浅,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看这佛牌和阴牌磨损的程度和新旧的不同,想来她请的供奉这些东西有一些年头儿了。
佛牌大多数是有利于自身,劝人向善的,当然这也要求佩戴者严格遵守禁忌,有一颗虔诚之心,多是有一些泰国寺庙中的僧人大师所制,但是一般来说见效比较慢。
阴牌则是由阿赞所制,一般分为白袍阿赞和黑袍阿赞,阿赞虽然要比佛牌灵验的多,但是会有反噬的危险,尤其是黑袍阿赞,这些背叛信仰、触犯佛门戒律的僧人和修行者所制成的阴牌,发力无边,能够快速达到佩戴者的心愿,但大多是也是透支未来的运道,而且稍有不慎就会被阴牌中的生灵反噬,连他这个道士都不敢轻易招惹这些洋货,没想到这个狗屁不通的徐文熙倒是买了一串又一串。
而这些鬼画符的符咒无非就是南洋降头术之类的东西,阴邪程度丝毫不让黑袍阿赞所制成的阴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佛牌和阴牌反噬的是自己,南洋降头术则是直接对旁人下黑手,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身处珠光宝气、五光十色的娱乐圈,这女人恐怕是早已迷失了心智吧!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现如今你还是想想到底她背着你请了多少神鬼?我可不想在开坛施法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摆了一道。”姜道长一脸不屑的说道。
“哎,我也不清楚啊,道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梁文渊愁容满面的看着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徐文熙,如果不是这层利益的牵扯他真的想躲的远远的,一辈子都不搭理这个疯女人。
“文渊~救救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刚刚怀了你的孩子,医生说很可能是男孩,你不是一向最喜欢小孩子吗?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徐文熙泣不成声,不停的低声抽噎着,她还这么年轻,她付出了这么多才刚刚熬出头,她真的不想死。
在床上数个小时的挣扎翻滚已经耗尽了徐文熙的力气,现如今她手臂酸软的瘫成一坨,手腕上的勒痕深可见骨,软绸布上鲜血淋漓,有的已经干涸结块,有的还不断的从伤口处沁出血液。然而,即便是身上如同野兽在撕咬啃噬的疼痛也难以让她挪动分毫。
“那你就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你到底……到底请了多少……”梁文渊摘掉眼镜,摸了一把疲惫不堪的脸,往常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篷乱如草芥,这段日子他真他妈的是受够了。
“地下室,地下室还有一个古曼童……”徐文渊涕泗横流,奄奄一息的说道。
“你他妈的,真的是作死。”此刻就连梁文渊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和恐惧,一个大男人,对着满目疮痍的女人不知道是该骂还是应该可怜同情。
“文渊,对不起,我也只是想红,想要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我这也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徐文熙痛苦的哭喊着。
“徐文熙,如果不是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我他妈的……”后半句话梁文渊并没有说出口,然而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呵,现在知道哭了?别废话了,赶紧去地下室。”姜道长说完,一甩袖子,率先走出这个布满帝钟摇铃的阴暗房间。“你们别走,我害怕……”徐文熙一个人躺在黑漆漆的房间,听着撕咬吞食的声音和叮叮当当的摇铃声,无助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