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2 / 2)
苏姨娘欢欣鼓舞,自上次的假佛像事件后,秦政岳便冷了她,很长时间都没来过。苏姨娘并非乖乖等候临幸之人,暗地里吩咐秦成蛟经常去缠着秦政岳。
秦政岳见到秦成蛟,自然会想到苏姨娘,心慢慢软化,便来见苏姨娘了。
“侯爷,小蝶等您好几天了。”
秦政岳刚进翠竹轩,苏姨娘便提着裙摆小跑出来,红着眼眶,泪水盈盈。她特意穿了一身桃红色的长裙,并未穿冬日里穿的棉袄,腰带勒住腰身,腰肢细细的,不盈一握。
苏姨娘非常懂得发挥自身的优势,为了拴住秦政岳的心,大雪天穿夏秋季节的长裙,突出纤细美丽的身段,美则美亦,却也冻人。
秦政岳见她奔跑过来,就像回到当年第一次见到苏姨娘的情形,青葱年华,美丽无暇。
一瞬间,所有的不满消失无踪。
毕竟是他的女人,娇娇柔柔,只有他能为她遮风挡雨。
苏姨娘走到秦政岳身边,仰起头,眼神里充斥着期待、委屈和崇拜。
“侯爷,您终于来了。”隐隐哽咽的声音。
洁白的雪景,桃红的衣裳,落泪的美女。
天时地利人和。
秦政岳心头荡漾,仿佛回到年轻时候,取下身上的披风,温柔地为苏姨娘披上,捏着她的手,颇有些深情地道:“小蝶。”
“侯爷。”
两人深情对望,含情脉脉,气氛极好。
却在这时,一曲刺耳的埙声从隔壁传来,忽短忽长,不成曲调,将雪前月下氛围搅得一干二净。
苏姨娘听到这声音,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愤恨的表情,面孔扭曲后,脸上的脂粉跟着颤动,露出点儿痕迹来。
秦政岳也回过神,再细看苏姨娘,忽然注意到她涂抹的脂粉掉落后,眼角居然有几条细纹,一时间心里的荡漾变得索然无味。
“天气冷,屋里去吧。”秦政岳捏着苏姨娘的手道。
“是。”苏姨娘压下心里的愤恨,娇羞低头。
两人进屋,坐在软塌上说话。
没说两句,又听到断断续续的埙声。
实在太过难听,秦政岳皱眉问道:“谁在吹埙?”
苏姨娘早就在等秦政岳问话,心里暗乐,叹气道:“是雪彤在吹呢,这几日,雪彤不知为何爱上了吹埙,从早吹到晚,害得我午觉都睡不好。”
秦政岳揉揉眉心,指着旁边的丫鬟道:“去宝云轩,让雪彤不要再吹了。”
吹得他头疼。
苏姨娘心头爽快,对那丫鬟道:“怀不快去!”
丫鬟应声退下,匆匆走出翠竹轩。
片刻后,埙声停了,再过片刻,丫鬟赶回来道:“侯爷、姨娘,四小姐来了。”
苏姨娘问:“她来做什么?”
丫鬟说:“四小姐想拜访侯爷、姨娘。”
苏姨娘心头暗恨,转头问秦政岳,“侯爷,要让雪彤进来么?”
秦政岳迟疑片刻,点头,“来都来了,让她进来吧。”
苏姨娘吸了口气,声音平稳地对丫鬟道:“请四小姐进来。”
丫鬟打开帘子,秦雪彤带着连翘走进暖房。
“见过父亲。”秦雪彤福了福身,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姨娘。”
苏姨娘笑着道:“雪彤,你以后别吹埙了,侯爷不高兴呢。”
“啊?”秦雪彤眨眨眼,委屈地看向秦政岳,“父亲,我连埙都不能吹吗?”
秦政岳还未说话。
秦雪彤又委屈兮兮地说:“素心姐姐能弹琵琶,美名传到曲城,其他小姐都能弹琴作画,只有雪彤一无是处,我就想着,能学个乐器,给侯府长长脸面……”
秦雪彤低着头,声音渐小,“雪彤还想等练好了陶埙,为父亲和姨娘演奏一曲。”
秦政岳的脸色在听到为侯府长脸面时便大为好转,道:“你有心了。”
他想,秦雪彤是侯府小姐,若是琴棋书画样样不精,的确会惹人笑话。这段时间忙着其他事务,都没为雪彤考虑。
“以后你便继续练吧,一定要练好,莫要丢侯府的脸面。”秦政岳叮嘱,他并不天天来翠竹轩,自然不会知晓天天被埙声骚扰的痛苦,无法和苏姨娘感同身受。
秦雪彤高兴道:“是!”
苏姨娘一听,眼睛都红了,侯爷不仅不阻止那死丫头,居然还鼓励她好好练?那她以后都得听那难听的声音吗?
秦政岳觉得秦雪彤识大体,晓得学乐器挣脸面,便道:“不止乐器,身为侯府的女儿,也该去族学读读书,装点儿墨水,别出去闹笑话。近日雪大,族学停了,等天气好转,就去族学跟着兄弟姐妹一起念书吧。”
秦雪彤福了福身,“是!”
苏姨娘听了,手几乎将帕子搅烂。
死丫头居然能进族学了!
当初她使出各种方法才让秦成蛟进族学,如今秦雪彤却随随便便就能进。
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