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2)
福寿绵长,秦筝听到这三个字,难免垂头伤感一回,福或许有,这寿,还真不好说。“你回去吧,若是耽误了功夫又该有别的婆子说你了。”
“奴告退。”说罢又福了福身子,这才抽身回去。
卫离澈只静静坐在一边观察着秦筝的一举一动,并不言语,面上仍是没有表情,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既然阿筝已将事情处理妥当,我还有事忙,就先回去了。”
秦筝想起方才自己的行事已是出格,这会子也怕他瞧出些什么,故而并不留他,只将他送至院门处。
茗墨扶着秦筝往屋里走,轻声说道:“姑娘,茯苓自小与我一处长大,只比我大了两岁,为人又老实本分,难免会被人欺负,姑娘既可怜她,何不向大爷要了她过来?”
秦筝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你不想想她是谁院子里的人?更何况,她若是自己不开窍,难不成别人还得时时跟在她后头替她出气,不叫她受欺负?”
茗墨点点头,皱眉道:“姑娘说的是,是我欠考虑了。”
秦筝进到屋里,往书桌前坐下,一心一意练起字来。
茗墨无甚么事做,便主动上前替她研磨,时不时地同她说句话:“姑娘,我从前以为表少爷是个面冷心冷的,今日看来,他确是个面冷心热的,姑娘觉得我说的可对?”
秦筝忽的停下手中的笔,思忖一会儿后,嘴角勾起一抹笑,缓缓开口答道:“或许吧,我也不知道。”
卫离澈出了墨韵轩不久,茯苓不知打哪儿突然冒出来,对着卫离澈福了身子道:“方才的事,多谢表少爷出手相助。”
卫离澈轻启薄唇道:“若非涉及三表妹院里的人,我未必会帮,你只需记着三姑娘的恩情就是。”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表少爷回来了,方才老夫人院里的周妈妈亲自来送了桃和李,表少爷可要用一些?”说话的是钰棋。
卫离澈往书案前坐下,看着桌上秦筝命人送来的那盆菖蒲,语气平平道:“不必,你们都退下,我一个人静静。”
待屋里的丫鬟婆子都退下后,卫离澈起身走到窗前,盯着院里的竹子出神,秦筝啊秦筝,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与你处的越近,反倒越让我有种看不透你的感觉?希望这一切就像姑姑说的那样,是我想多了。
天气渐渐入秋,秦筝不知怎的又泛起咳疾来,下了学不大去老夫人处走动,只闷在屋里头看书或是做女红。
卫离澈科举在即,秦筝未免他替自己担忧,便让茗墨前去传话。
“这是我家姑娘让我送来的奔马图,说是祝愿表少爷马到成功。姑娘还说,如今科举在即,怕扰了表少爷读书习武,故在科举之前,我家姑娘不会前来叨扰,也请表少爷莫要担心我家姑娘。”茗墨一面说,一面将手里的画摊开给卫离澈看。
钰棋斟了茶来与茗墨吃,茗墨心虚,生怕卫离澈问她家姑娘身子好不好,到时候反难回答,便含了笑摇头婉拒道:“多谢了,只是姑娘还吩咐了我别的事,不能留下喝一杯茶,还望钰棋姐姐莫怪。”
卫离澈淡淡扫视那幅画一眼,吩咐丫鬟收好,叫住正欲抽身回去的茗墨,尽量用平易近人的语气问她:“三表妹近日可还好?”
茗墨因记着临出门前秦筝同她说过:表哥是个多疑的人,你若同他说我一切安好,他必要多心,你若说我还同往日一样,他或许还会相信几分。
故而她这会子倒也没有自乱阵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转过身语气如常道:“我家姑娘还同先前一样,身子骨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不好。”
“知道了,你回去好生服侍她喝药将养着。我这里新得了一些新鲜玩意儿,你拿回去给你家姑娘解解闷。”卫离澈说罢,冲钰棋使了个眼色,钰棋会意,去炕桌上拿了一盒子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