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1 / 2)
“你这是想开了还是疯了?竟然真答应了家里安排的相亲?!”
这会儿陈轻已经进?了组,虞歌前两天的状态让她?有些放心不下,趁着休息的空挡关心关心。没想到?就获得?了这样一个惊天大消息。
虞歌放下口?红,轻轻抿了抿唇,“我不答应他们会一直唠叨,为了耳根清净索性就试一试呗。”
她?起身走向衣柜,拿下挂在里面那?套鹅黄色的高定礼服。
每个月G家都会固定将新款送过来,这几套礼服昨天才?挂进?衣帽间,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虞歌脱掉身上的睡衣随手搭在椅背上,修长的腿伸进?礼服,拉上腰侧的拉链。
她?绵长的吐出一口?气。礼服是收腰款,注定了今晚不能?吃多少东西。即便她?的细腰已经不盈一握,可稍微饱一点?点?小?腹就会凸显出来。
美?是要付出代价的,但许多人依然甘之如饴。
“你这是向命运低头了吗姐妹?”陈轻看着打扮得?像公主一样的好友,不禁感叹,“我以为事关终身,你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虞歌冲着手机屏幕禁了下鼻子,然后拿起卷发棒将头顶的杂毛压服帖。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漂亮自信,妆容明?艳,却有一种自己都陌生的沉寂。
回过神,虞歌淡淡笑了一声:“我只是去吃一顿饭而已,又不是直接订婚了。这算哪门子的向现实?低头?”
“我只是觉得?,这不是你会做的事。”
当年虞父介意盛景闲出身平庸,想尽办法拆散他们。甚至为了逼虞歌回家,手段强硬的断了她?的经济来源,以至于去找工作都没人敢收她?。
可那?时候的她?总是意气风发的,脾气倔得?像一头小?狮子,吃了多少苦都没服软。
当时陈轻觉得?虞歌活的很潇洒,可以不被束缚。她?羡慕虞歌任意妄为的活着。
“我只是审视时度而已,现在老虞再下杀手,我估计半点?资源都捞不到?了。”
虞歌放下卷发棒拿起手机,对陈轻说,“前天我抽空回家了一趟,傍晚老虞在院子里打太极拳,我和我妈就坐着看了一会。然后我发现,似乎许久家里都没有这样温馨过了。”
虞歌轻声道:“你说我向现实?低头,其实?不是的。我只是心里的疙瘩解开了。”
她?在意盛景闲的不告而别,在意他忘了自己。这些年故意不去提起,有时候连自己都以为过去了。可假的就是假的,三年后再见?到?这个人,所有的不甘和愤慨一并冒了出来。
就像是那?种明?明?很小?气却又装作很大方的样子,其实?一直在斤斤计较。
“你和盛景闲的感情我不懂,作为朋友我只希望你过的快乐。”陈轻说,“如果去相亲是你自己的方法,我也是支持的。”
虞歌对着屏幕比了个心,“这次没人逼我,真的。”
人的成长就是一个懂得?妥协的过程。她?已经过了遇事非要赌气的年纪,现在的她?学会了平衡自己。
再说,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
陈轻心领神会,安心的说了句:“那?就祝你相亲顺利吧。”
—
晚上六点?,黑色迈巴赫从缪斯的停车场开出来,径直驶向榕城酒店。
盛景闲一路面无表情,詹清岩握着方向盘,不由自主的观察他的神色。然后就开始在心里打鼓。
“咳,老爷子这次回来准备留多久?”
“不清楚。”
“那?他的身体状况……”
盛景闲淡淡瞥他一眼,“你可以去问他。”
行吧。
詹清岩闭了嘴。
三年前盛景闲回到?盛家,跟老爷子的关系一直很稳定——
稳定得?如履薄冰。
说起来这都是盛老爷子早年欠下的债。
当时他已经娶妻生子,却管不住男人的劣根性在外风流。他已婚的事实?情人始终被蒙在鼓里,怀孕后想要身份时才?知道自己被骗,一怒之下带球跑路。
后来情人因为患抑郁症自杀,盛明?哲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
此时原配也已经离世,只剩个女儿陪在身边。盛老爷子就想把儿子接回盛家。
可时隔多年,事情的发展跟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当年被抛弃的儿子根本就不想认他。对他开出的一切条件和诱惑都视若无睹。
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场意外让盛景闲把一切都忘了,盛明?哲估计入土那?天都等不到?他踏进?家门一步。
车子在正门停下,盛景闲系上西装纽扣举步走进?去。
盛家人丁稀少,盛明?哲的至亲也只剩下盛韵竹和盛景闲姐弟。一个人住大房子太寂寞,所以他习惯了长时间下榻酒店。
电梯停下,盛景闲走出去。走廊一路延伸,他在尽头的门前停下脚步。
扣了两声门,不过须臾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
“刚测完血压,偏高。跟他说话的时候注意点?。”
盛景闲颔首,走进?书?房。
灯光葳蕤,盛明?哲正垂首翻阅文件。即便已经头发花白?,但周身的气场丝毫不显羸弱。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逡巡片刻,摘掉眼镜放到?桌面上,“我记得?我让你五点?过来。”
盛景闲在他对面落座,语气不甚热络,“有些事耽误了。”
盛明?哲强势惯了,什?么?事都要在自己的掌握范围内。可盛景闲自从出现那?天起就超过了这个范围,以至于他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是不可控的。
“这是我在国外的检查结果。”盛明?哲将检查报告扔到?他面前,“医生建议我手术静养。”
盛景闲随手翻看两眼,而后挑了挑眉头,“所以呢?”
“公司需要人管。”
这件事已经谈了两年,人人都趋之若鹜的位置到?他这里反倒变成了烫手山芋。盛明?哲简直要呕出几十两血。
“我恐怕无法分身乏术。”
盛明?哲咳嗽两声,缓了缓呼吸,“就为了你那?个破公司?还是因为你的时间都浪费在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了。”
啪——
盛景闲将体检报告扔到?桌上,面无表情的起身,“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告辞。”
“有志气的男人不会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摔两次跤。”盛明?哲捂着心口?脸色不济,“那?是蠢货才?会干的事。”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拢,下颚线因为用力而紧紧绷了起来。
“你何必找一个蠢货来帮你?”
话落,盛景闲冷着脸走了出去。
从房间出来后,盛景闲去了二楼的餐厅。
盛韵竹一看他脸色就知道谈话十分不顺利。她?优雅的切着牛排,揶揄,“这么?久了,你就不能?顺着他点?。”
那?副烂身体大概也没多少年好活了。
盛景闲油盐不进?,“不如你干脆辞了行长的位置回来管公司。”
盛韵竹假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才?爬上这个位置,说不干就不干她?又不是疯了。
“算了,让老头子找代理总裁吧。”
可惜了,这烫手山芋没人想要。
“对了。”盛韵竹想起一件事,“筱琳回国了,经常旁敲侧击的跟我打听你的情况。”
盛景闲撩起眼皮,“她?是谁?”
“……”
盛韵竹扶额,“唐家千金,唐筱琳啊!当时你住院的时候人家可是跑前跑后的。”
“忘了。”盛景闲看了一眼腕表,决定结束这场没营养的对话,“红娘的工作不适合你,你只适合拉钢丝。”
盛韵竹瞪了一眼他的背影,“竟然这么?说我,小?犊子。”
“……”
餐厅里环境雅致,每座宾客的交谈都是轻声细语的。盛韵竹的吐槽十分清晰的钻进?了盛景闲耳朵里。
他无奈的扯扯嘴角,目光寻找电梯,却意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虞歌笑容明?艳的在与?对方交谈,礼服奢华妆容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