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1 / 2)
马上的人围过来后,并没有妄动。
顾唯念只盼着薛少河真的有本事将她带离重围。她生怕顾行揭破她的身份,薛少河会丢下她不管,一直紧张地看着顾行,满心盼着他别乱说话。
顾行只看了她一眼,便一直在盯着薛少河。这小子看来不过二十出头,生得倒也英挺。看他刚才的身形,也称得上是潇洒俊逸。只是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子,居然打横抱着眉眉。他居然敢碰眉眉!
薛少河也在盯着顾行。他认得顾行的眼神。那分明是看情敌的眼神!他虽被车行的老板骗了,那也不过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他认为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很丰富的。顾行的目光,他绝不会认错的。他又不是没见过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这个穿白衣服的小白脸儿,果然对顾唯念有意思。
不待顾行开口,顾唯念当先大声道:“薛大哥,就是他。他的老子好像是个什么当朝高官,他凭着有个当官的好爹爹,年纪轻轻便在刑部领了个管刑狱的差事。不信你问他!”
顾行挑眉:“眉眉,你胡说什么?”
他确实靠着顾佑平的关系,在刑部做了个狱官。那也只是个低级小吏罢了。
可顾唯念为什么这么说话?好像她不是顾相的女儿一般。不过,顾府千金离家出走这种事,顾相也并不想传出去。看起来,这薛少河确实不知道顾唯念的真实身份。这样也好!
薛少河向着马上的顾行问道:“她说的可是实情?”
“是又如何?与你何干?放下她!”顾行手中马鞭挥出,携风破雷,怒气千钧,抽向薛少河左颊。
顾唯念眼见他抬手扬鞭事,便已知不好,当即上身直起,勾住薛少河脖颈,与他面庞挨得很近,二人呼吸相闻:“薛大哥小心!”她就不信了,顾行敢抽她!
顾唯念的动作很突然,但也不可能快得过顾行。然而,顾行的鞭子依然在半路生生抽回数寸。灌注于鞭子上的内力,全部反噬在自己身上。顾行全身一颤,生生咽下了将要喷出去的一口鲜血。薛少河看到长鞭来袭,立刻向后折腰,不忘顺手按下顾唯念的脑袋。
薛少河本来是双手抱着顾唯念,此刻陡然腾出一只手来,趁着顾行尚在收招,立刻直起身子反手一鞭抽了过去,不比顾行慢分毫。顾行来不及闪避,肩头反倒重重挨了一鞭,力道之大,叫他身不由主跌下马去。
其余人等见状,手中刀剑纷纷攻向薛少河,却因顾及顾唯念,并无阴狠招式。
薛少河踩下一柄向膝盖刺来的长剑,身子借力飞起,直如飞鸟展翅轻盈快捷。他抱着顾唯念,稳稳落在顾行原本的马上,腕中同时激射出两枚燕尾镖,分别打向左右两匹骏马。只听“刺”“刺”两声,燕尾镖已没入马腿。两匹骏马当即受惊栽倒,其余骏马也是一片嘶鸣,一众私卫乱作一团。薛少河趁机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向前狂奔。
顾唯念瞧着这一幕,心下不由赞叹,好个薛少河!他这一手玩得甚是漂亮,出招快,判断准确,知道如何才能顺利脱困。若他那两枚燕尾镖是射向两边私卫,只怕早被击落了。尤其他抢的还是顾行□□坐骑。其余人的马匹虽然也极好,却不如顾行的马更好,跑得更快。何况顾行失了坐骑,右肩又遭鞭伤,勉强指挥私卫来追,也未见得能指挥若定。
薛少河回头看了一眼被甩在身后的顾行等人,心知自己胜之不武,又笑对顾唯念道:“顾姑娘,我看那个穿白衣的小白脸并非只想占你便宜,他是真的对你有情。他未必舍得将你活着的消息散布出去。”
顾唯念并非横跨于马上,而是侧坐在薛少河身前,闻言猛的抬头看向薛少河,惊愕之下,双眸圆睁:“你胡说!”
不过,顾行方才的脾气委实大了些。他平日里绝不是这样的。
薛少河笑道:“我为何要胡说。你本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如花似玉,吐气如兰……”
顾唯念想起自己方才几乎与他脸贴脸,不由霞飞双颊,一口喝断他的话:“我当你是正经人,你却胡说八道!”
薛少河本欲再调侃她,却见她忽然双眉紧蹙,忙问:“是脚疼么?”
顾唯念已是疼得顾不上生气了,只是点了点头。薛少河道:“你再忍一忍,我们若现在停下,他们很容易追上来。”
顾唯念道:“我忍得住,咱们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