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接下来半个月,无波无澜一晃而过。阮歆棠尝试联系了几家娱乐公司,简历一投过去,不是石沉大海就是被直接退回来。
乔楚伊感到不可思议,“荆南翊没继续找你?”
“没有。”
乔楚伊于是又去她哥那儿打探了一圈,然后告诉阮歆棠:“原来是回南城了,靳远哥回国了,你知道么?”
阮歆棠摇摇头,“我除了你这儿,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听到关于他们的事儿了。”
视频中,乔楚伊笑眯眯地说:“段时喻啊,段时喻没告诉你?”
“一个月联系一次都算多的了。”
“糖糖,我给你出个主意。”乔楚伊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经地说:“你去勾引靳远哥,只要能勾引成功,不怕没人护着你。”
阮歆棠:“……”
“但是吧,荆南翊肯定会跟靳远哥正面硬肛,他们俩谁能肛过谁还说不定呢,我就有好戏可以看了,嘻嘻嘻嘻。”
阮歆棠:“那你想过要是他们知道你给我出了这么个主意,你会是什么下场么?”
乔楚伊从善如流地接话:“被我哥吊起来打。”
“很有觉悟。”
“总比你被荆南翊吊起来打要好得多。”乔楚伊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状况总是接踵而至。
次日,阮歆棠就接到星盛娱乐的电话,邀她过去参加第三轮面试。在她拒绝后不久,门铃响了起来。
阮歆棠看了眼监控,是方怀。他今天也是一只手抱着一束硕大的红玫瑰,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奢侈品袋子。
她还是像上一次那样,假装不在家。
只是这一次,等过了十分钟,方怀并未离开。
反而是她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这个号码她没有存,但能够认得出来是荆南翊。
阮歆棠垂下眼睫毛,手指停留在屏幕上的红色按钮上方,犹豫稍许,最后还是按下了绿色接听键。
男人的嗓音低沉清冷,不带情绪:“开门。”
阮歆棠咬了咬下唇,“我不开。”听起来,就像是情人间耍着小性子。
他笑了一声,笑声经过电磁波的干扰,显得愈发磁性撩人。
“阮小姐,把门打开。”
“我不在家。”她说。
“晚上七点,小南国。”
“不去。”阮歆棠深吸一口气,“荆先生,我不卖笑。”
男人温柔地说:“小南国的菜不合阮小姐胃口?那换曼殊怀石如何?”他迟迟没有听到她开口,于是柔声笑道:“糖糖,不想和哥哥坐下来聊一聊?”
阮歆棠选了小南国,她本着踩点到的心态,比预计时间晚了十五分钟才抵达。荆南翊起身为她拉开白色座椅,平行微翘的桃花眼勾着轻笑,“七点十五,阮小姐似乎缺乏时间观念。”
阮歆棠款款落座,“抱歉。”
桌上没有上菜,只有一束黑色尤加利网纱包裹的红玫瑰安静地躺在那里,旁边是一瓶白马2009。阮歆棠对这支红酒稍有印象,原因无他,只因白马2009是她十八岁成人礼晚宴的用酒之一。
2009年是一个好年份,白马庄园葡萄收成极其佳。这支酒风格显著,雪松与黑莓香气中夹杂烟草与其他香料的风味,层次感复杂深入、层层叠进。她的继父曾说,这款白马适合过个十年再饮用,届时想必会令人愈加印象深刻。
荆南翊亲自开酒,拿着醒酒器稍微醒了醒,骨节分明的长指弯成好看的形状。他垂着眼,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阮歆棠盯着看了一会儿,不期然撞入他骤然抬起的目光中。
他勾了下唇角,眉梢扬起肆意的笑意,嗓音低沉磁性:“喜欢看哥哥?”
阮歆棠移开目光,耳尖漫上浅浅樱粉,“荆总,请您自重。”
她偏过脑袋,颀长的脖颈在灯光下泛着白皙可口的光泽,线条弧度优美迷人。他内心深处的阴暗面逐渐放大,想要折断她的翅膀,将人囚禁起来,听她百转千回的哭泣与求饶。如果再敢跟人跑了,那就……把腿打断,或者锁起来,再动点手段慢慢□□。
荆南翊轻轻闭上眼,掩去眸中狂热的暴戾与阴暗的偏执,再睁开眼时,情绪已然收拾妥当。他走到她身侧,将她面前的红酒杯倒上浅浅一层,笑道:“糖糖长大了,越来越没规矩,哥哥恐怕是白疼你那么些年了。”
阮歆棠转回头,仰起小脸望向他,乌眸清冷,“荆总。”
荆南翊微微一笑,走回座位上,往自己的酒杯中倒入红酒,“星盛为你准备了一份合约,十分钟后霍琳会过来与你详谈。”
“我不会签星盛。”
荆南翊举杯,黑眸深邃,“不妨聊过之后再做决断。”
阮歆棠看着面前的红酒杯,淡淡道:“我不喜欢喝酒。”
“怕什么?红酒喝不醉。”荆南翊放下酒杯,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桌面,含笑道:“以前喂你的时候,可没少喝。”
阮歆棠稍犹豫,取过高脚杯,浅浅啜饮。
“真乖。”荆南翊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小姑娘,“要是三年前也能乖一点,我们今天就不必坐在这儿了。”
阮歆棠波澜不惊地抬起眼,看着他英隽的脸,“你想报复我,是吗?”
荆南翊微微扬起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唇边笑容不减,眸色却是十分清寒,“做了错事的小姑娘,难道不欠收拾?”
阮歆棠抿了抿唇角,“荆总,我年少不懂事,请您看在荆爷爷的份上放我一马,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碍您的眼。”
“呵。”他唇畔挂着的浅淡笑意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嗤笑,“阮歆棠,老爷子不在了,你还妄想谁能给你撑腰?”
男人的眼眸犹如漆黑暗域,凶狠冰冷,蕴藏着铺天盖地的风暴,一触即发。
气氛凝固下来,小提琴圆润典雅的音色细腻地演奏着。
这首曲子阮歆棠没有听过,曲子融和了点爱尔兰曲风与古典乐,恬静深远。悠扬静谧的旋律中,她蓦然想起三年前那一夜,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目光透着不加掩饰的凶狠以及一些晦暗不明的东西,仿佛顷刻间就要冲上来将她咬碎。彼时,书房里有荆老爷子,有荆父荆母,也有她的生母与继父。其他人暂且不论,但至少荆老爷子能够护住她。但此刻,在这间包厢里,就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