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濒死(1 / 2)
天高云淡,蓝天万里,阵阵春风压低高高的枝桠,鸟雀惊飞。
明晃晃的铜锣“咣”地一声沉响,骏马矫健奔腾而出冲入林场,春猎始。
树影摇晃,微风清爽,温瑜带着一队人马落后众人一步骑马入林,一提缰绳勒住马蹄。
“公主?”歌扇的缰绳一紧,勒得□□骏马不满喷着响鼻。
温瑜的马依旧是那匹白色的小马飞柔,一身的雪白皮毛蓬松柔顺精心养护,极惹女儿家的喜爱。
温瑜伸手轻轻抚了抚马儿的鬃毛,翻身下马。歌扇见状,亦与身后随从一起下马,不解道:“公主您是……”
皇后的人已在场中备好野鸡野兔,今年虽不去争那头筹,争个平常总是要的。
温瑜没有应答歌扇,只是怜惜地又伸手摸了摸马儿的头,飞柔哀鸣一声,跪倒在地。
歌扇的眉心猛地一簇“这!”竟然有人给温瑜的马下毒!
温瑜看着倒在地上的飞柔,眸中无波无澜,淡淡吩咐:“把飞柔带回去,今年猎场里头本宫就不去了。”
轻轻叹出一声,温瑜转身往一旁走去,“歌扇迁莺留下,其余的人都回去,本宫在外头走走。”
“是。”
风很轻柔,剥了初春的寒意,吹拂过河边丛生的芒草,柔顺地仿佛马儿身上的鬃毛。
柳黄色的裙摆轻轻飘扬,是营地中为数不多没有在今日换上骑装的女子,温颐的手上捏着一朵小花在指尖随意转着,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峦如烟如黛。
“小叶子,你以前定是看过许多世间风光吧?”
身后的小太监低头道:“回公主的话,奴才乃乡野粗鄙之人,家乡只不过几座荒山罢了。”
温颐望着远方,眼睛被光阳刺得微微眯起,“穷山恶水也是山也是水,也有这宫里见不到的风景……你的家乡,总该是有让人留恋的地方吧。”
叶骁默了默,然后点头:“是。”
温颐满足地轻轻笑了笑,两个梨窝浅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令人留恋的东西。
“公主,编好了。”
欢儿将手中新编好的花环递给温颐。温颐不会骑马,更不会射猎,年年春猎不过散心踏青。
春风吹过,拂起温颐耳边发丝,二七年华的小女儿,脸庞上犹未退去那层稚气,背着阳光而站映起脸颊那层细细的绒毛,犹如一层温柔光晕。
叶骁抬眼看着,眸光微幽,很浅的怅然。
若是他的二妹还在,也该是如今的模样了吧。
“公主,快看,兔子!”
欢儿一声欢呼,温颐蓦地转过头去,荒草成丛间,一只褐色的兔子圆滚可爱。
温颐的兴起,花环不接了,拎起一边的裙摆就向前跑去,“快,抓住它。”
围场里的野生的兔子,逃命的本事浑然天成,矫健灵敏,温颐养在深宫之中,一时追赶不上,撵着就跟着兔子往前跑去,带着婢女又是追又是堵,偶尔几次触手可及,却也叫那兔子逃脱了去。
流水迢迢,泠泠作响,一座栈桥从岸边延出,也不知是叫温颐锲而不舍追堵地乱了章法,那野兔子被逼上了栈桥,尽头就是奔流河水,不由止住了脚步。
温颐追赶而上,屏息静气缓步逼近,猛一伸手俯身去抓那兔子的耳朵,只是不想那兔子倏地一窜情愿落入水中也不愿被人所擒,温颐的手中一空,身子止不住就往前倾去。
“公主小心!”欢儿惊呼一声,却抓不住温颐的身子,眼看着温颐往水里栽去。
叶骁的眸中微紧,下意识身形往外一窜抱住温颐,足尖在栈桥上一勾借力,生生将温颐捞了回来。
温颐的惊魂未定,抬看去看叶骁,惊诧道,“小叶子你……”竟然会武功?
叶骁松开温颐,转眸避开她探究的目光,“这栈桥年久失修不稳,公主快下去吧。”
“哦……”
风过草低,远处营地皇旗飘扬。
温颐缓步走着,心却还记着方才叶骁救她之时,眸光悄悄往后偷瞥着跟在身后的叶骁。
欢儿丝毫未绝异样,叽叽喳喳对着叶骁道:“小叶子你真厉害,竟然会武功啊!”
叶骁垂着头,依旧是恭敬奴才的模样,“奴才儿时跟村里的师傅练过几年,会些皮毛而已。”
“是吗?”欢儿笑道,“我看你方才可比宫里的侍卫强多了。”
叶骁讨饶道:“奴才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敢和皇宫侍卫相比,欢儿姑娘可别再拿奴才取笑了。”
欢儿道:“我才没有呢,你就是厉害,不信让公主评评。”温颐垂眸默默走着,听到欢儿所言抬起头来,却见前方一席红色的骑装如火正朝她的方向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