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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 1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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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帐缓缓垂下,为榻上熟睡过去的人镀上一层朦胧之色。

长孙蕙补了一片安神香,动作极轻的离开。

厅内灯火未灭,长孙蕙走到厅门口时,明靖已经在向明玄当面交代全过程。

她步子顿住,站在门口没进去。

明靖是从景枫口中诈出明媚的消息才赶来利州,没想到这里时,明黛和明媚竟在一起。

刺客来的突然,他平乱后,便开始着手处理带她们回家的事。

明媚的情况相对简单。

她本就是被迫困于景珖身边,加上景珖动机不纯,满口谎言,断开反而稳妥。

说到明黛的事时,是明程解释的。

因为秦晁的请求,明程只说那家人救了黛娘,又逢家中郎君到了适婚年龄,两人便做了夫妻。

但两人始终身份悬殊,那青年知道真相后,自知高攀不起,主动断了。

黛娘在利州用的是个不光彩的假身份,假身份合离后,也作了销毁处置,算是断的干净。

明程说到这里时,明靖起身跪下。

他主动说了楚绪宁的事。

楚绪宁为追查黛娘的事,在利州惹了官司,却是太子搭救,还拨人给他重返利州。

他们在赶往利州的半道遇上,是一同抵达义清县的。

而后他因思虑不周,让楚绪宁代为处理了黛娘的事。

眼下,无论他们如何为黛娘和媚娘编纂对外的说法,太子和楚家那边也是瞒不住了。

长孙蕙眼一动,走了进去。

眼见她走进来,屋里三个男人纷纷露出紧张之色。

长孙蕙,并不见怒,蹙眉催促:“看着我做什么,继续说。”

明靖看了父亲一眼,明玄冲他点头,示意继续说。

明靖说出了明媚转述明黛的那番话——

离皇后和太子远一些,永远不要进宫。还要让所有人知道,当日黛娘是独自遇难。

长孙蕙听到这里时,心头不禁发沉透凉。

黛娘会说那样的话,是因为她清楚自己为何会招来祸事。

命悬一线时,有谁与她在一起,那这个人很有可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所以黛娘才要嘱咐媚娘,她们没有在一起,她是独自出意外,死在了不知名的角落。

不止是媚娘,连整个明家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可她终究无法不清不白作出这番莫名的交代,所以点到即止——不要进宫,离他们远些。

这段时间,明玄一直在暗中调查,已察端倪,若加上黛娘的话,前因后果,都连上了!

明玄的手落在长孙蕙紧握的拳头上。

她眼一动,望向明玄,在他眼中看到了安抚与提醒——

只要两个孩子安然无恙,什么事他们都可以接受。

再没什么比她们安稳活着愉快无忧更重要。

长孙蕙没说话,换了明玄开口。

“靖儿,此事上你的确不够谨慎,你母亲也说过你多回。”

“男儿立身处事,总是等到坏事发生,即便再有担当也是枉然。”

明靖有些意外。父亲和母亲的反应,远比他想象的平静。

明玄:“黛娘和媚娘的确还有些尚未解决的威胁和麻烦,倒也不是不可解决。”

明靖眼神一亮:“父亲有对策?”

明玄点头:“接下来的事,我们已经安排妥当。”

“你若真的知错,接下来,就好好护着你妹妹。她们绝不可再与宫中人事沾上关系。”

“无论旁人有什么举动,我们唯一的目的,只是除去所有威胁和麻烦。”

明靖深吸一口气,神色肃然:“是。”

说完话时已是深夜,明靖退出时,长孙蕙忽然出声:“黛娘的那位郎君,是主动提出合离的?”

明靖愣住。母亲一进来,言辞间更多是在问刺客的事,他还以为母亲对其他事并不在意。

明程知他为难,正欲代答,明靖又开口了:“是。”

“那位郎君……素日里的名声不是太好。但是,他对黛娘应是用了心的。”

“黛娘意外忘却前事,未免她多想,再添忧思,我未曾相告此事。”

“他得知情况,亦……愿意成全。”

明玄在旁看着,只见长孙蕙在听到回答后,似松了口气。

长孙蕙:“虽说断了,但未免有不必要的麻烦,你再派人多留心一阵。”

“景家那头尤其要留意。那位郎君主意多的很,不得不防。”

“至于她们出现过的地方,该打点的全都打点好。不要节外生枝。”

明靖:“是。”

……

回房后,明玄问她:“你问这个,是不是担心黛娘对那郎君有情,待恢复记忆,知合离一事未经她同意,会心生怨怼?”

长孙蕙苦笑一下:“你说的是媚娘吧。”

明玄愣住,不由也笑一下。

这两个孩子,都是认定什么事,就一定会做到的性子。

不同的是,媚娘是依照心情喜好来,黛娘是靠权衡利弊的来。

长孙蕙看向窗外,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不怕她会心生怨怼,我是怕她会心里难过。”

“今日黛娘睡着后,我点了安魂香,让邹嬷嬷给她看了看身子。”

“寻常人家娶媳妇,哪有养在家里不干活的。遇上不良之人,不知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折磨。”

“可她身上没有任何异常的伤痕,甚至连手指都只有一层从前习乐留下的薄茧。”

“她在那户人家,应当被养的很好,而她与那郎君,是做了真夫妻的。”

“黛娘这孩子,说她有主见,但有时又过于柔情恋旧。”

“我记得,她刚习乐时,师父曾送她一把胡琵琶。”

“她那时才那么小一只,两条小胳膊甚至抱不住,却每日都用它练习,练到板面都脏了也没想过换新的,断了弦自己续,猪油和香膏都分不清的年纪,固执的要自己养琴。”

“可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用了几年,琵琶尾部裂了一道口子,她难过的不得了。”

“媚娘见她难过,把自己的琵琶都拿出来给她挑。这孩子,花梨木,檀木,鸡翅木应有尽有,彩绘的,贝雕的,镶玉的各不相同,可黛娘一个也不要。”

“后来,还是师父再来长安,告诉她乐器裂口会影响音色,加之她保养不当,不适合继续再用,她这才舍了旧的,换了新的。”

“无论对事对人,当黛娘认真对待时,就很难改变。”

“只要没到退无可退、忍无可忍的地步,她都不会是主动了断的那个人。”

“但反过来,若对方主动了断,她反而能很快接受。”

明玄了然。

此事是对方主动提的,无论有什么因由,都等于主动放弃她。

即便有朝一日黛娘想起全部,哪怕对那人有几分情意,以她的性格来说,至少不会留恋回头。

即便心中伤怀,时间久了,总有新人愈旧伤。

……

四月下旬,随着一条自东海国而来的船队抵达长安,一个惊天消息炸开。

宁国公府的一双郡主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很快,完整的说法在长安城内传开——

八个月前,两位郡主在前往江州的路上意外受伤。

两位郡主仁孝,唯恐亲长过度担忧伤怀,所以递了书信报平安,按原路程抵达江州。

她们在江州休养两个月后,恰逢昔日授乐恩师大寿,便从江州去了东海国。

东海国一直以来都凭萧氏与乐氏名震大虞,乐氏擅乐更是众所周知。

在大虞,很多钻研乐理的乐师都以能前往东海国修习为荣。

恩师寿宴上,两位郡主因缘际会结识更多名师,竟舍不得离开,索性在东海国修习了四个月。

前前后后加上路程,竟耗去八个月,以至现在才回。

而护送她们回来的,的的确确是东海国的船。

这下,众人在惊诧哗然后,反而不敢多加置喙了。

且不说如今的长安已是谈“明”色变,就说那东海国,是当今圣人都要谨慎对待的地方,朝臣自然不可贸然与之私自往来,稍有不慎被指为别有用心,那可是会祸及全家的。

然而,当年两位郡主拜师,就是圣人亲自牵的线。

此去东海国,是打着尊师重道的旗号,至于留在那里进修习乐理,好像也不能说错。

重要的是,明家接回一双女儿后,当即进宫阐明此事。

圣人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甚至玩笑般说道,找机会必要瞧瞧两位郡主修习后的造诣。

至此,明家女失踪案,在一片和气中落下帷幕。

那些或质疑,或一心想做文章挑事的声音,只能在眼前的大势下暗暗深藏,不敢造次。

……

明黛和明媚踏入家门那刻,整个宁国公府都忙开了。

踏入房内时,明黛闻到了淡淡的熏香味。

是她喜欢的味道。

房内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除了气息清冷些,好像从不曾真正空置。

衣柜里是应季的衣裳,全是素雅的款式。

明黛讲究,但凡外出,归来必要梳洗干净。

澡房热气袅袅,她沐浴出水,换上干净漂亮的衣裙,坐在妆奁前。

巧灵已不在,长孙蕙为她换了一个利落伶俐的丫头,名叫阿福。

阿福记下了大郡主所有喜好,她为明黛擦干头发,梳了一个流云髻。

梳好头发,阿福打开妆奁,瞧一眼她身上淡蓝色的裙子,挑了一支银底嵌蓝晶宝石簪。

“等等。”明黛看着镜中的人影,又看看妆奁里的首饰,伸手一指,“换这个看看。”

阿福顺着看去,不由一愣。

夫人说,大郡主喜素雅,并不爱耀眼浮夸的金饰,可郡主要的,分明是三支一副的小金簪花。

……

崭新气派的新宅刚刚落定,幽静的大宅中,万宝记的掌事等候多时,终于得见主君。

冷清肃静的书房,青年一身白袍,正姿端坐,面前书案铺纸研墨,左手握笔,笔画艰难。

掌事奉上新妆奁:“秦爷,这是新货,店里都还没摆上,东家已为秦爷每样备了一份,请秦爷过目。”

妆奁打开,符合时令的花样小巧别致,都是十分精湛的做工。

青年拿起一副手钏,冷然的目光里,渐渐生出暖柔的笑意,仿佛握的不是冰冷的金器,而是一截纤白的手腕。

……

四月末,明黛终于听说了楚家发生的事情。

明媚亲自转述,叽叽喳喳添油加醋,十分带劲——

楚绪宁在利州把持不住自己,强要了个良家女,被告上公堂。

最后以将那女子收房做妾为条件达成和解,如今人已经跟他回了长安。

彼时,长孙蕙正在后院带着两个女儿包粽子。

明黛手中卷着一张粽叶,手劲儿一松,糯米漏出一些。

明媚还在添火:“姐姐,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好色花心,不值得为他们伤心!”

话音刚落,明玄端着刚出锅的蒸糕,出现在几步之外,语含警告:“你又胡咧咧什么?”

明媚脖子一凉,缩到母亲身边,拼命摇她袖子。

长孙蕙点了一下她的头,眼神亦是警告,旋即抽走明黛手中的粽叶,冲她笑笑。

“歇一会儿吧,蒸糕要趁热吃。”

明黛微微回神,终是回了一个笑,起身去旁边吃糕。

长孙蕙捏着粽叶,随手将那些撒出来的糯米扫开,也过去吃糕。

夜里,长孙蕙去明黛房中,阿福正在为她泡脚。

长孙蕙谴退阿福,拿过厚软的帕子,欲为她擦脚,明黛惶恐阻拦,长孙蕙按住她。

“你还小的时候,什么不是我照料的,如今大了,脚都不许母亲擦了?”

明黛赧然:“是不敢劳烦母亲。”

长孙蕙笑笑,仔细为她擦干净,挨着她坐在床头:“黛娘,你这趟回家,多了好多母亲都不知道的喜好和习惯。”

开始习惯睡前泡脚,还喜欢了以前并不喜欢的金饰。

明黛怔住:“母亲想说什么?”

长孙蕙轻轻拦住她:“就是想知道,既然你会忽然多出些从前没有的习惯和喜好,那会不会,以前你喜欢和习惯的,现在也淡了呢?那个楚家五公子……”

长孙蕙点到即止,明黛已知她来意。

楚绪宁的事,她觉得自己是伤心的,可这份感觉很复杂。

除了在听到此事时心中微微一噎,她并无太大的反应。

像是被蒙了一层布的伤,隐约是因他而生,却不是这件事造成的口子。

明黛整顿心神,弯唇笑起来:“母亲放心。或许,我与绪宁哥哥本就无缘。”

“他既已有人,即便我们曾今有往来,如今也不该再有牵扯。”

长孙蕙看着明黛的眼睛,也笑了。

“母亲相信你能为自己做主,但还是那句话,永远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

明黛笑意渐深:“好。”

……

轰隆一声,所有账册笔墨随着书案被掀翻,散乱一地。

景珖双目猩红,硕拳紧握,骨节森白。

利丰跪在地上,冷冽的声音里含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不知他是如何得知那些秘密,江南道几家大布坊竟相互揭短,还出了放火烧仓的事。”

“往长安的两大单被截了不说,下头还面临一大笔赔偿。”

景珖面色苍白:“他并不经营此道,凭什么截?”

“郎主,秦晁曾私营便换,关系人脉细密交织,他并非自己收,而是牵线搭桥帮人来收。”

盯着景家的眼睛本就多,谁都觊觎景家手下的肥肉,只是碍于没有实力和机会,不敢动嘴。

现在有人帮他们把路铺好,谁不愿意伸手!?

换言之,秦晁靠人脉关系,帮别人收割景家,反过来,他可以收割更多地人情和人脉。

“秦晁……”景珖几乎是龇着牙喊出这个名字。

是你逼我的。

……

五月初五,端午。

明黛和明媚陪父母双亲前往卫国公府拜谒亲长。

明黛以前也常去卫国公府小住,在她的记忆里,外祖父母总爱说道规矩,舅舅舅母们则常将她与明媚作比较。

所以,明媚不喜欢去,总是一个人溜出去玩。

可今日稀奇得很,明媚老老实实跟着来,在明黛身边寸步不离,像块狗皮膏药,从不让她落单。

更奇怪的是卫国公府的氛围,外祖母父母看她的眼神亲和许多,舅舅舅母们皆小心翼翼的。

明黛心觉奇怪,也未点破。

她原本还担心外祖父母会因不喜父亲给什么脸色,还好,这一日和和气气,宾主尽欢。

……

陵江夜色之中,拼杀的声音荡漾江面。

秦晁握着一卷书坐在舱内,身后立着一张图,上面画着大虞国境内,景家的产业分布。

标着布帛的那一片,已经被朱砂划去。

舱门破开,凶狠的杀手持刀闯入,直逼案前的青年。

然而,寒刃尚未砍向他,杀手已应声倒下,迸出鲜血染脏了书案上热乎的粽子。

秦晁斜斜倚在座中,一旁的解桐已面色惨白。

他视若无睹,看完一页,放下书册,翻了一页,再拿起来,他的右手搭在脉枕上,袖子撩起,肌理分明的手臂上刺了许多细长的银针。

少顷,斗乱已平,被拖走的尸体在地上划出长长的血痕,解桐险些吐出来。

秦晁放下书册,让人给她换了一份干净热乎的蜜粽:“想好了吗?”

所有人都以为,秦晁把第一个赚金山的机会给了解家,还指名要解桐来谈,是因为他念旧情,甚至对解桐有意。

但只有解桐知道,不是这样的。

仅仅因为,她是被那个人一手捧上来的。

她不在了,所以,换他来捧了。

只要她愿意,便可携岐水之力,同他一起谋更深远的厚利。

解桐紧紧握拳,双目放光:“我愿意!”

……

五月末,已至小暑,长安气候渐渐炎热起来。

明黛夏日不喜出门,倒是明媚,回来之后第一次出了门。

她的好友贺采薇,如今已经定亲。

她失踪期间,贺采薇十分担心,可待嫁在即,不好随意走动,如今才终于有了机会。

明黛做了水晶冰糕,送去给休息在家的明靖。

看着明靖案上满满当当的水路图,明黛好奇偏头去看:“阿兄近来都在忙这个?”

明靖看的头晕眼花,抬头见她,方才露了笑,收起图纸:“都是些枯燥无聊的事。”

明黛放下冰糕,嘱咐他莫要累坏身子。

明靖还记着那件事,每次看到明黛,总会心生愧疚。

他笑了笑,也劝她无事可以出去走走散心。

明媚在贺府,自然是上宾待遇,贺采薇见她安然无恙,险些直接跪下来对着老天磕头。

两人一阵私语,关系如从前一般亲密要好。

不多时,有人给明媚送来一封密信。贺采薇好奇探头去看,不由睁大眼:“这……这是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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