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1 / 2)
“啊!夙清云!”兰洛施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看着远去的马车,她要崩溃了,在后面大喊着追出了丈许,就要站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了,还好赶来的侍从扶住了她。
兰洛施想再去追,但她马上冷静下来,她堂堂一国皇储,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有辱国体之事,于是她深深望了一眼正在远去的马车,倨傲地甩开侍从的手,走回马前,翻身上马,“回去!”
兰洛施调转马头,朝与夙清云相反的方向骑去。
这并不是意味着兰洛施放弃了,她刚到风国,还未进宫见风国皇帝。
至于夙清云,她势在必得,而夙清云身边的小丫头,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马车里,夙清云与洛栖并排而坐,她从面前的茶桌下拿出一个小暖炉,递到洛栖手里。
“方才有没有吓着你?”夙清云轻柔地问。
“没有啊!我很好!”洛栖低头看着手中的小暖炉,指间感受到了它散发的温热,心中怎么会不介意呢,不是说夙清云做错了什么,相反做得很好,只是洛栖觉得自己不够好了,正如百姓们起哄喊的,她应该跟兰洛施那样的人在一起。
夙清云这方面的心思远没有洛栖这般婉转细腻,听到洛栖说很好,就认为真的无事了。
“嗯,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我才是你的依靠,你只信我便好。”夙清云拿起一侧叠放整齐的毛毯,撑开后盖在洛栖腿间。
“好!”此时洛栖看不到自己的手了,只盯着雪白的毛绒毯,毛毯下的双手紧紧抓着暖炉。
马车平缓地驶出了城门,两人坐在那儿,安静无言,耳边只有车辙压过大路的声音,及护卫们的马蹄声,但彼此都没有尴尬的感觉。
真正相知的两人在一起并不是有聊不完的话,而是在一起,就算彼此一句话也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
不久后,夙清云伸出右手覆在她双手的毛毯上方轻轻拍了拍,“小栖你若是困了,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会。”
“哦!”洛栖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了夙清云肩上,她本就吃过饭后容易犯困,怕被笑话一直坚持着,其实早已眼皮打架了,此时夙清云提出,正合她意。
见洛栖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夙清云无声地笑了笑,这种静好的感觉她很喜欢。
尧城最繁华街道中心地段,一座五层高楼,朱漆碧瓦,恢宏大气,楼内装饰金碧辉煌,此时食客满堂,每桌都满座,休息厅还等着一堆在排位置之人,此处乃京城听风楼。
一楼分休息厅与大众餐厅,二楼是小包间,三楼中包房,四楼是宴会厅,一般用于高门大族的私人宴会,可容百余人同时用餐,五楼不开放,每一层都有独立厨房,每一层的菜色价位都不一样,越高层越高档,空间也越大,京城风貌尽收眼底,当然顶层视野最好,但客人无论付多少钱都不能上去。
五楼与四楼一样并无隔间,除了楼梯口处有个供休息的卧房,是个巨大的空间,四周挂着轻纱,中间是个可容几十人围坐的议事大桌,四壁说是墙,其实更像是连在一起的落地门,若是把全部门都打开,此处就像是个有房顶的高台,轻纱随风而动,煞是缥缈。
此时一处门边站着一个黑衣女子,轻纱在她身侧飘动着,她手里拿着半盏茶,杯中茶水未起半分涟漪,仿佛她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已很久了,她精致白皙的脸上清冷无比,望着远处皇城方向,目光幽深睿智。
“苏然,你果然在这里。”
一个清冽中带着几分妖媚的声音响起,黑衣女子缓缓回头,只见凤折花已经走到到大桌旁。
“你来这里做什么?”黑衣女子的声音迷离低缓,仿佛带着磁性,也走回桌边,把手中的茶盏放下。
凤折花轻哼一声,挑眉道:“我是听风楼楼主,难道来不得?”
“哦,那么楼主大人,苏然借你宝地思考些问题,可否?”依然低缓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那双眼睛太过精明,凤折花看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目光。
“那是自然,谁叫你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呢!”凤折花声音里带着讽刺,她说红人二字时咬字特别重,谁让苏然在大家印象中就是身黑心黑的黑心女诸葛呢,她是夙清云众多谋士中最出色的一位,为人冷漠,面冷心也冷。
苏然并不介意,轻声说道:“彼此彼此!不过,你是特意来找我?”
凤折花不屑道:“哼!王爷昨日就下令,令你到镇江王府与他汇合,既然你在京城,为何不随他一起回去?”苏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坐着马车,身边还带着个小丫头,我为何要与他同行,何况我骑着快马晚几日启程都能赶到他前头到达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