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而别(1 / 2)
陈项不在,干啥都不方便,李翔皇子之尊,一天到晚往大臣家跑,成何体统。李翔无奈,只能先派手下送信慰问。
回信的是萧绛名义上的妈,冯文碧,信写得很客气,字也很漂亮,一堆的感激涕零。李翔忍着焦灼读完,除了“小女正在康复中外”,再没一个字提到萧绛。
李翔那个气。
再写,再回,翻来覆去还是那些个废话,换汤不换药。
李翔忍不住了,去求萧瑾:“萧二哥,我陪您一起去府上看看令妹。”
“我这个月太忙,没时间回府。”萧瑾一口拒绝,“萧绛没事,等她好了,大朝自然会上朝拜谢皇恩。”
李翔火了:“那本王自己骑马去靖国公府敲门。”
萧瑾瞟了他一眼。
李翔求道:“萧二哥,您就让我去看一眼阿绛吧。我必须跟她谈谈。”
萧瑾淡淡的说了一句:“您会失望的。”
李翔假装是萧瑾的随从,两人穿着武将常服,从角门入了靖国公府。萧瑾将李翔让到正厅,然后派管家去通报萧崇远。萧崇远正喂猪呢,赶紧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整理好仪容,过来。李翔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萧崇远命上茶,上酒菜,上水果,自己亲自陪着,又陪了一个时辰。
考虑到眼前是自己岳父大人和二舅子,李翔只能一忍再忍,总算在酒足饭饱喝完茶吃完水果后,委婉的提出要探病。
萧崇远深表感谢,命管家娘子去看看小姐情况如何,状态好的话,让她更衣起身,见过二殿下。
李翔赶紧说:“不用,不用,萧小姐不用如此恭敬,本王只是随便探视一下。”
“岂能如此怠慢......”萧崇远打起了官腔。
管家娘子来报:小姐服药后已经睡下,太医说必须睡足4个时辰,不能被打搅。
李翔折腾了一下午,连萧绛的房间在东南西北都不知道,就被恭送出府了。
李翔实在没折了,只能去求自己爹,让他出面,颁旨聘萧绛为自己侧妃,指日完婚。
威德帝皱眉:“胎已堕下,萧绛差点因此丢了性命。此事不宜如此着急。翔儿,你也二十有二的人了,凡事三思而后行。”
李翔苦恼:“父皇,儿臣正是因此,才想快快与她完婚,将她接入宫中,好补偿与她。萧公他们全家.....都百般阻扰,不让儿臣向萧小姐致歉并表白心意。萧绛她,肯定以为是儿臣薄情寡意......”
“朕看未必如此,”威德帝淡然,“萧绛性烈如火,刚强而能自省,不是那种日日只想着嫁个才貌郎君的闺阁女子。如果她想见你,她父兄又如何阻拦,既然她不想跟你再续前缘,汝又何必苦苦纠缠。大丈夫何患无妻,史小姐才貌不在萧小姐之下......”
这话什么意思,爹您不是想赖账吧。李翔顿时就急了。
威德帝微微皱起了眉头,都二十二岁,接近太子之位的人了,一天到晚就想着泡妞。
但是倒过来说,这个年龄的出身锦绣的男子,谁不是这样的呢,哪能个个都活得跟自己似的,30岁前,经历励志。
等过了这个年龄,纵然身居最高帝位,美女充后宫,却再体会不到为谁牵肠挂肚的感觉,所谓的年岁不饶人。
这么一想,威德帝发现自己心又软了,真是人老多情啊。
“那也得去询问一下萧小姐个人的意愿。”威德帝说。
“阿绛她,现在对儿臣有点误会。”李翔马上说,“其实儿臣对她一片真情,只苦于泰山阻隔,无法向伊倾诉衷肠。”
那就得派个能说会道的去替李翔巧言令色解释并且求婚喽。
萧绛可不同于那被司马相如一曲引得私奔的卓文君。
阿娇皇后千金买《长门赋》,汉武帝观后如何呢,还不是照样把公主生的老婆关入冷宫,另娶歌伎卫夫子当了皇后。倒是司马相如因此而一泡走红,从此天天挖空心思琢磨怎么才能把卓文君休了好另娶名媛。
所以同一男人说的话,唱的歌,有对症和不对症的。对症的能私奔,不对症的就等于放屁。
萧绛明显不是那种文艺女青年。
威德帝思考了会:“派冯凉冯大人去沟通一下吧。”
威德帝一是需要一合适之人去劝说萧绛嫁给自己儿子,二是需要一个有分析能力的人去观察萧绛的意图。
冯凉最适合这个差事,因为他,一是冯文碧的大哥,萧绛名义上的舅舅;二是冯凉是大理寺卿,思路清晰,判断准确,言语条理。
冯凉退朝后,以随便去探望一下外甥女病情为由,跟着萧崇远到了府中。
萧绛不是冯夫人亲生的,冯凉这么探望萧绛就有点尴尬,好在萧绛也不是哪门子羞羞答答的大小姐。
萧崇远冯夫人陪着冯凉在内堂塌上端坐。萧崇远吩咐道:“把小姐扶出来。”
冯令吃惊:“这怎么可以,王太医说绛儿一个月内不能起身。要么咱们到她病房外间略坐,隔帘而谈如何?”
话音未落,萧绛自己走出来了:“舅舅。”
冯凉叫起来:“哎呀,绛儿你身体还不太好,如何自己走动....就不要多礼了,在榻上好好歇着。舅舅就说几句话,说完你就好好休息。”
萧府一共就那两三个婢女,这会全站内厅里充面子,其中一个给萧绛拿了几个带流苏的靠垫来,倒也华丽,摆在塌上,让萧绛靠。
萧绛致了个歉,在塌上侧坐,后背靠在靠垫上,不算太失仪。
冯凉随口扯了几句问候的废话,立即开始入主题了。
冯夫人挥挥手,婢女都退了出去,给他们把门关严实。冯凉公务繁忙,加上性格干练,当下也不废话,三言两语就把二皇子和威德帝的意思说清楚了:“绛儿可能对二殿下有点误会,但是今日汝父母俱在,舅舅我就倚老卖老,说几句不中听的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