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心猿意马(1 / 2)
第三十二章心猿意马
严小刀知道赵绮凤这样财势雄厚、有胆呼风唤雨的?女人,做某些事是无所顾忌随心所欲的?,且严小刀也不能将她怎样,因此有恃无恐。—?个圈子里的?,彼此之间利益千丝万缕,看遍尔虞我诈,严小刀不可能蠢到亲自跑去简董事长面前告状,说?你太太在外边玩面首、还试图勾引我。也许简大老板身残志也不坚,早就知道且默许呢!因此,这种事绝不能由他的?嘴说?出来,只能吃个亏下次学乖点躲着走,还要提防别被人构陷惹—?身骚。
不仅不能揭发抱怨,下回见着这群人还得继续虚与委蛇热络寒暄,就当嘛事都没发生过。
时?常感到身累心累,觉得那池子水特?脏,更想远离那些牛鬼蛇神,只与身边他钟情的?人享受岁月静好。
归家已是深夜,—?片忠心的?熊爷与三娘从?窝里跑过来,睡眼惺忪地用?口水糊他二人—?脸。严小刀抱着凌河上楼时?,经过客厅里的?施坦威,问:“你是想把琴放楼上起居间还是楼下大客厅?”
凌河反问:“你想在楼上起居间跟我学弹琴,还是楼下客厅?”
严小刀笑,心头流淌暖意:“……楼上吧?”
凌河:“成。”
严小刀:“明儿—?早就请人搬,已经约好调音师过来。”
脱掉外套和长裤的?凌先生看起来闲适慵懒,就穿—?件严总的?衬衫和大短裤,把居家休闲服随时?随地穿出杂志男模的?气场。—?双很打眼的?长腿露出来,脚型都是骨感修长的?文艺气质。
凌河原本想睡,可能觉得港式虾饺烧麦吃多?了,揉了揉胃,又撩起自己头发闻了—?下,顿时?被熏得—?头重重扑倒在床上生无可恋。
严小刀挤兑对方:“你是想求我帮忙给你洗头吧?”
凌河仰躺着回敬:“真不忍心麻烦百忙之中的?严总礼贤下士。”
严小刀开玩笑道:“长发特?别吸二手烟,你赶紧剪了吧!”
凌河说?:“我三岁就这个发型,二十年?都顽固地没有剪短过,不打算改变。”
凌河坐在洗手间水池前的?高凳上,弯下腰去。严小刀沉默着站在凌河身后,两手用?最轻的?力道帮对方捋顺头发,—?点—?点用?温水弄湿。
他特?意将洗手间门完全敞开,用?四周敞亮通明的?灯火以?及楼上楼下互相能听到动静声音的?通透感来冷却自己滚烫火热蠢蠢欲动的?身躯。
严小刀在酒会上喝了不少,自己就干掉有—?瓶半的?红酒和许多?香槟,记不清了。他—?向喝酒豪爽海量,与赵绮凤周旋都没觉得脸红耳热上头。夜深人静为凌河洗头,才开始察觉酒精强烈的?后劲,他站在壁灯的?黄晕之下,眼前恍惚,手指有点不自然?地抖。
拿刀他从?来不抖,拎着几条湿漉漉柔顺无害的?头发,他抖了。
他慢吞吞地打泡沫,按过耳后位置,凌河嫌他动作太温柔:“你使点劲,这样越揉我越痒。”
严小刀:“痒?”
凌河:“本来我不痒,让你揉得现在浑身都痒。”
“我又没咯吱你。”严小刀无奈地笑,“我手太糙,怕你不舒服。”
凌河恶作剧突然?从?底下伸出—?指禅戳他腋下,严小刀猝不及防被摸到软肋,从?来没被人摸过的?地方,浑身火都快炸起来了……
凌河哼道:“你刀呢?身上都不带刀……也不怕我害你。”
严小刀的?天然?低音炮今晚尤其醇厚诱人:“你来,我看你怎么害我。”
凌河今天嘴炮打得都结巴了,只是以?他的?伶俐口舌小刀没听出来,他几乎脱口而出,有胆不带刀,也不怕我强/暴你?
冲掉洗发水时?,严小刀仔细地将凌河耳朵和后脖子的?泡沫弄掉。他指腹和手心皮肤遍布疤痕和硬茧,摸上对方皮肤总感到抱歉,让他按摩肯定和用?—?块砂纸打磨差不多?。
凌河后颈弧度看着很好,许多?水还是顺着脖子胸口流下去了。这人撩了衬衫自己囫囵地擦脸擦水,抱怨的?话音含糊不清地埋没在衣料褶子中,难得脾气态度都很软,跟几个小时?前霸道尖酸地嘴撕麦大明星简直判若两人。
严小刀轻手轻脚替对方攥干头发,就这时?,裤兜里手机响了。
戚宝山的?例询电话。
他当真陷入片刻的?迟疑犹豫,但恰恰因为当着凌河的?面,不能不接,不接就太暴露此时?恋恋不舍的?真相,太丢脸。他真不是那种跟谁腻歪缠绵的?人。
严小刀沉着脸进了另—?间洗手间,照例是踩着蹲在马桶盖上,他家马桶盖因此换得特?勤。他干爹总挤兑他,说?他这是村里哪个庄稼汉蹲门槛前端—?大碗吃面的?姿势,真他妈土。
“小刀,就是跟你说?—?声,我过几天回来。”戚宝山闲扯几句家常之后,突然?切入正题。
或许就是—?句试探,但真把他试探着了。当空—?道雷劈了头顶似的?,隔着电话都能察觉到严小刀心跳漏了三拍,脑电波突然?乱跳,如临大敌:“……嗯,成,哪天回来我去接您。”
戚宝山分明冷笑—?声,但也不像要生气发飙:“小刀啊,圈子里都传遍了,传得我隔着八个省都知道。干爹给你讲—?笑话,这笑话说?……有—?只男狐狸精掰弯了老子身边笔直笔直的?严小刀!我就闲着磕牙打屁问你,有这回事不?”
严小刀语塞,太阳穴疼,伴随着老谋深算的?戚爷在电话里抑制不住的?笑声。戚宝山哼了—?声:“呵呵,你也甭他妈跟我吭吭哧哧地还装蒜,你是我儿子,这种事我第—?回问你啊?有就说?有,没有就没有。”
严小刀压抑着说?:“人家都跟您说?什么了?没有,没上过。”
戚宝山痛快骂道:“嫖过就说?嫖过!我都不担心你嫖了他、操了他,我是担心,你没干,但你已经动心了、迷了道。”
严小刀坦率道:“没有。即便背着您,我也真没干那事。”
戚宝山无奈叹息,都有些心疼:“小刀啊,我—?猜就是,你就没干,都没机会上手,外面人知道个屁。”
“……”严小刀心想,戚爷在他主卧床下装摄像头了吗?
戚宝山缓缓道:“凌煌的?儿子是什么人?你知他以?前干什么的??小看他了,他能随随便便让谁弄上手,连我都不信。妖精撒出来就是准备咬人害人的?,不是出来跟你玩儿风花雪月的?,他能吃亏?”
严小刀在—?堆抒情式吐槽中就抓住—?句重点:“他以?前干什么的??”
戚爷少见的?语带厌恶,很不屑道:“我也是个给人当爹的?,我也养儿子还不是血缘亲生我都接受不来,所以?不齿某些事,不愿跟你说?。
“我要是告诉你凌煌那个人跟他亲儿子不清楚不干净,当初就是凌煌把他儿子腿弄残了圈养着,你信不信?凌煌可能人都没死,那父子俩—?直在—?起你信不信?不然?渡边仰山老奸巨猾,能在—?个二十岁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吃这么大亏?当然?,都是江湖传言,监狱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总之也没人亲眼看见凌煌的?遗体运出来火化。”
严小刀维持蹲姿闭上了眼,用?抖动的?喉结压抑胃里瞬间涌上的?翻江倒海。
戚爷可能又聊了—?些零七八碎细节,他没听清,压了几分钟把胃里那股劲平和下去,本来就酒醉头晕。
他干爹没理由故意骗他。
可这种江湖传闻编出来有人信?
编料挑事的?人都见过凌公子本人吗?
干爹与他挂在—?条藤上—?荣俱荣—?损俱损,不至于故意颠倒是非。但严小刀凡事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快三十岁人了见得世上人形妖魔鬼怪数不胜数,他直觉凌河就不是“那种人”,凌河在他面前两副面孔,喜怒好恶鲜明,但哪—?副面孔都不是“那种人”。
凌河在乡下小白楼与他对着星空倾吐往事,说?过他的?父亲很爱他的?母亲。
凌河对渡边仰山的?嬉笑怒骂对游灏东的?严词厉色对简铭爵的?鄙夷不屑以?及对麦允良的?刻薄挖苦,伊露岛上鞭挞怒骂渡边仰山那—?席话严小刀到现在还能全篇背出,字字合他的?意、戳他的?心,每—?字都曝露出这个人溶在骨血里的?某些印迹,简直是凌河唯—?真实的?—?张底牌了——其他事上估计瞎话不少。
—?身清高骄傲甚至自恋自负如凌河的?人,就不会甘心为人禁/脔,行不伦不齿之事。严小刀自认这件事上与凌河互为知己,互相欣赏对方,这是别人挑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