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买衣服（2 / 2）

梁玉听说跑夜车的司机，通常都随身带着刀棍，就是以防突发情况。谢齐光淡淡嗯了一声，没多说。

跑货运时，扒车斗、讹钱、甚至械斗的情况他都遇见过，但是他并不想说给梁玉听。

车子出了县城城区，因为通往南原市的道路上经常有货运车行驶，且道路的两旁没有隐蔽，积雪融化得快，路果然好行驶多了。

整个南原市只有一座大型综合购物商场，叫昌盛大厦，是目前南原市货品最全、最新潮的一个地方。

谢齐光直接开着车把梁玉拉到了这里。

名字虽然叫大厦，但实际上整个楼体只有四层，商场的门口还有一个较大的广场，似乎是在举办什么抽奖的活动，人头涌动，叫喊和喝彩声时不时就响起，梁玉不由好奇地东张西望。

“跟着我，别走丢了。”谢齐光回头嘱咐。

“哦哦。”梁玉答应着。

但是人太多了，还有不少卖糖葫芦、麻糖、风车等等的小贩，装货物的自行车和小三轮儿横七竖八地立着，梁玉左穿右插，推推挤挤，才能找到前行的道路。

即便这样，一个抱着小孩儿的人从她身边经过，梁玉视野受阻片刻，再看前面时，就已经找不见谢齐光的身影。

到处都是人，还有嘈杂的人的说话声，吆喝声。

梁玉心中着急，不由高声喊他的名字。

“谢齐光？谢齐光！”

她往前挤，喊了三四遍，都没有得到回应。

人潮汹涌，和谢齐光走散的梁玉停下脚步，满目茫然。

正无措时，她的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一下。

梁玉受惊吓回头，就看到她一直向前寻找的人，正站在他她身后。

“你去哪儿了呀？”梁玉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委屈，“我被人挡住了，才一会儿工夫我就找不到你了。”

“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呀。”她说着，依赖地用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谢齐光嗯了一声，没有辩解他其实一直就站在她的右边，她如果没有朝前走那么快，稍微一转头就可以看到他。

看见她还委屈巴巴地皱眉，但是手已经无意识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角，谢齐光的手一动，就把她的手从衣角上拿下，然后握到了自己的手心里，“走吧。”

他的手干燥且温暖，手掌可以把她的手紧紧地裹在手心里，突然被拉手的梁玉木木呆呆，愣愣地“哦”了一声，被谢齐光牵着往前走。

商场里面也到处都是人，拥挤的程度比外面广场更为可怕。

梁玉的手还被攥在谢齐光的手心里，她的心情稍微放松，开始祈祷自己可千万别出汗。

买东西的人多，坐电梯的人也一波接一波，虽然排着队，但是插队的人仍然不少。

梁玉站了一会儿，瞧出不对来。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梁玉悄悄问谢齐光。

她指的是四五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每次都只派一个人排队，剩下的人从电梯里出来，直接就会插在排队这个人前面，再等到电梯来了，换一个人留下排队，剩下的人又会走进电梯里。

她站在这里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看见他们一伙人上下电梯好几回了。

这个模样，像是专门来乘电梯似的。

谢齐光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个排队的人已经给梁玉解了疑，“他们是专门来坐电梯的，谁让全市就这里有电梯。这群混小子，一放假就过来占电梯。”

还真是来坐电梯的，梁玉惊奇。

跟梁玉搭话的那个人大概等得不耐烦了，跟她解释过就冲前面喊，“小兔崽子们行了啊，看不见后面排这么多人等着上楼吗？”

他一开口，排队的其他人也有附和的，小孩子们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讨人嫌，吐吐舌做鬼脸，互相打闹着就跑了。

最开始看到等电梯的人这么多时，梁玉还想过要不要走楼梯，但是谢齐光带她看过一眼以后，她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楼道里也是人挤人，还有拿着货物的，上上下下推推搡搡，梁玉觉得她如果走在上面，肯定随时都有踏空的危险。

她现在不禁觉得蒋从英没有来，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电梯轮到了他们，梁玉刚抬脚，就被后面一拥而上的人推了一把。

她险些朝前扑倒，还好有谢齐光站在旁边，他胳膊一伸，把她快速带到了怀里。

因为将要摔倒而发出的惊呼声还没结束，她瞬间就被大力地带到了他的怀里，鼻子撞到他的毛衣上，微微有些酸痛，很快就闻到了之前闻过的那股清冽味道，这回是从他衣服上传来的。

她原来还以为是剃须水味，没想到他的衣服上也有。

身形一稳，梁玉微微红着脸，立刻从谢齐光的怀里离开，但他的胳膊仍保护性地环在她的肩膀上。

“去站到角落里。”谢齐光轻声说着，胳膊轻轻一用力，就把她带到了电梯的直角处。

梁玉脸红着，乖乖站好，看到谢齐光转过身背对着她，帮她隔开了一个稍微宽松的空间。

梁玉盯着他的背，站在这个她独属的空间里，小心思忍不住翻腾。

完了，好像更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