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回 柳暗花明(2 / 2)
原是如此。确当如此。心知那日受虐之时,若我早早弃了生的念头,便绝撑不到今日。然而自己却是近乎本能地隐忍和抗衡,撑过了数日,方才有惊无险地捡回一命。
而若非这场劫难,我又如何能意识到,自己原来并非那般一心求死?
蹈节死义,蹈节死义,过去自己一心所求,原是真如韩楼所言一般,不过空有虚名而已。如若身死,空要那虚名又有何用?
扪心自问,我独孤鸿此生又岂会真甘于客死异国,壮志未酬的结局?
绝不。我所欲者,乃是回后殷,乃是亡南周,乃是平战火,乃是……安天下。
为此,我必须活着回到后殷,否则余者便无从谈起。
这便是我留于此地的全部目的。
如是这般,心境不由明朗了些,自觉身子一日好过一日。
起初只能仰面而卧,浑身动弹不得。视线之中除却帐顶那一成不变的绣纹,便再无其它。每日照例有御医定时前来就诊,或询问病况,或察看伤口,或更换伤药。我平静地接受着,自觉在静养之下,除却腰腹肩背几处铁烙灼痕外,皮肉之伤已渐渐愈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