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1 / 2）

祝我生日快乐

把最后一道煎饼端上桌，顺便将一小碟酱肉放在自己的表哥达利面前，哈利安静地退后一步，坐到餐桌的尾端。

“呃……谢谢，哈利。”达利腼腆（？）地冲男孩说了一声，脸微微泛红。德斯礼家其他两个人已经习惯了达利对哈利的客气。实际上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安静的孩子了。作为极度厌恶巫师的人，他们并不喜欢自己家里有这么一个，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哈利是个没法让人讨厌的男孩。所以当他提出每天天黑以后放他的猫头鹰出去飞一圈的请求时，他们勉为其难地答应了。男孩保证自己的宠物白天会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间里，不会有任何人看到，而他的猫头鹰也真的就这么做了。这点令德斯礼夫妇放下心来。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吗？

哈利很乖很听话。那天在回家的路上就告诉了他们，假期里未成年学生是不可以进行实践操作的——他甚至没有用上德斯礼一家忌讳的词。一回到家，把自己的行李放进曾经住过的碗柜——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毕竟那是他2岁前的事情了——之后，男孩立刻去厨房准备丰盛的午餐，以此来感谢他们去车站接他。

哈利没变，这让德斯礼一家很满意，他们曾一度担心，经过一年的学习，哈利会改变很多，至少会更像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不过还好，哈利还是那个总是低低垂眼、任劳任怨的哈利。也因此，哈利得到允许，可以在空闲的时候看他的书，并且完成他的暑假作业。

这时，弗农姨父郑重地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我将会在今天谈成生命中最大的一笔买卖。”

哈利低头，吃下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烤面包。弗农姨父前晚已经讲得很仔细了，某位富有的建筑商和他的太太将于今晚来吃晚饭。他希望能因此拿到巨额订单。

“我觉得我们该从头到尾再彩排一次，”姨父说道，“我们要在八点钟各就各位。佩妮，你会在——”

“在小客厅里，”佩妮姨妈接着说，“优雅地静候他们的光临。”

“好。达利呢？”

“我会等着开门。”达利放下刀叉，同时快速嚼完嘴里的熏肉之后才说，“梅森先生和太太，我可以替你们拿外套吗？”

“他们会喜欢你的！”佩妮姨妈欣喜地叫道，“你的礼仪简直太完美了！在学校学的吗？”

达利笑笑，没有回答，只是瞥了眼端正坐着用餐的小小男孩。

“好极了，达利。”弗农姨父说，然后转向哈利，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呃……那么，哈利，你呢？”在看到男孩要放下刀叉的动作后立刻说，“我想你会安静地待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对吧？”

哈利点了点头，继续把最后的一点面包吃完。

“然后，我会带他们到小客厅，由佩妮给他们倒喝的。八点十五分——我会宣布晚餐开始。现在我们该想想晚饭时说些什么恭维话。佩妮，你说呢？”

“梅森先生，弗农告诉我你是个出色的高尔夫球手……梅森太太，你一定得告诉我你的这身礼服是在哪儿买的……”

“好极了……达利呢？”

“在学校我们写过一篇关于我们时代英雄的文章，我写的就是你，梅森先生。这个怎么样？”

“真是太聪明了！”佩妮似乎想要热情地拥抱自己的宝贝儿子，但被达利躲过去了。

“很好，”弗农姨父说，“晚餐结束后，佩妮，你带梅森太太回到小客厅里喝咖啡，我会围绕钻孔机展开话题。走运的话，我们就会在十点钟新闻之前签好合同。明晚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在马加卡买套度假屋了……对了——我要到镇上一趟，给达利和自己挑件礼服。”

等到弗农姨父离开，哈利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你这是要去哪儿？”佩妮疑惑地问了一声。

哈利指了指外面的草坪。

“可是……天很热……”犹疑的声音。外面的草坪的确需要修剪，而哈利也的确是那种会默默无声做好一切的人，但是，今天的天气实在……

抬起头，哈利露出一抹非常温和的微笑。

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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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哈利……”正在修剪草坪的哈利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直起身来，他看到自己的表哥从屋里走出来，于是停下手里的工作。

“我……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达利说，眼睛四处乱瞄，就是不看眼前的男孩。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达利吞了口口水，“我……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那个……”伴随着越来越红的脸，达利支吾了半天，最后终于鼓足勇气，“那什么……哈利，生日快乐！”话音未落就已经逃回房子里了。

生日，吗？

低垂眼帘，哈利拿起工具继续工作，烈日下的影子渐渐缩短又慢慢拉长。

晚上七年半左右，哈利和佩妮姨妈终于准备好了晚宴所需的全部食物。冰箱顶上放着晚宴上的布丁，生奶油和紫罗兰糖花堆得高高的。一大块烤肉正在烘箱里滋滋作响。

从旁边的小餐桌上取了一小碟蔬菜和两片干面包，哈利安静而迅速地吃完，又将自己的小盘子洗干净放好。这时佩妮姨妈换完衣服走进厨房。

哈利垂眼，浅浅鞠躬后从姨妈身边穿过走上楼，一边拿起他放在楼梯口小凳子上的书——因为假期不能使用魔法，哈利无法将书缩小了放进口袋。好在德斯礼一家对此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几乎从不上楼。至于达利，也只是小心不碰到它们而已——因此忽略了身后姨妈注视着他的复杂目光。

推开小卧室的门的时候，楼下的门铃声正好响起。哈利走进屋子，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一边习惯性地伸手拧亮小台灯。屋子里有一丝魔法波动，来自他的床上。哈利看书的视线停滞一瞬，又继续下去。不管是什么东西在那里，至少他没有感受到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