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2 / 2）
“果然，本质上还是格兰芬多吗？”德拉科小朋友慢吞吞地说，只是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学期，另两个早已充分了解了这种变相的关心。
哈利轻轻摇了摇头。校长认为我不该帮助你们违反校规。
一阵沉默。然后把理完的东西放到旁边柜子里的哈利碰了碰两个表情复杂的同伴，提示他们可以走了。
费尔奇已经等在大厅，看到他们三个过去之后，用兴奋的眼光看着他们：“跟我来，”他说，提着一盏灯引着他们向外面走，“我敢打赌你们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想着如何再次违反校规，对吧？哼！”他瞟了他们一眼，继续说下去，“那是对的……勤奋和困苦是最好的老师，我敢说……他们废除了那些旧的惩罚还真是可惜……应该把你们的手臂捆起吊你们几天——我现在还有那样的链子在办公室里，被我好好地上了油保管起来，等着要用到它的时候呢……好，走那边，别打逃跑的主意，那样做只会令你的情况更糟糕。”他们一行穿过了庭院。费尔奇显得异常兴高采烈。
三个孩子都没有说话。费尔奇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安静，在快走到禁林边缘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但立刻变得有些恼怒。
哈利仿佛并不担心，他正在边走路边看书，如水的月光铺展在微微泛黄的纸页上。
“是你吗，费尔奇？快一点，我要开始干活了。”
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训斥。听到海格的声音，赫敏和德拉科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如果要他们和海格一起干活的话，那还不算太坏。
“希望他看在诺伯的面子上，让我们在他的小屋里喝喝茶就好了。”德拉科小声说。
费尔奇看出了他们明显的放松，说：“我想你肯定认为你会和这个笨蛋相处得不错吧？哈，认真想一下吧，小家伙——你们现在正在向禁林进发呢，还有，如果你们可以完完整整的再走出来的话，那我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听到这，德拉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死死地站住了。
“到禁林里去？”他重复，但已失去了平时说话的镇定，“可我们不能到那儿去的——那儿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有狼人，我听说。”
“而且学校的校规规定，学生是不可以进入禁林的。”赫敏大声指出。德拉科在这一刻无比佩服格兰芬多的勇气。
“这正是你担心的事，对吗？”费尔奇说，声音因极大的欢乐而有点颤抖。“在惹麻烦之前，你们就应该想到了，你说是不是？”
海格大踏步地从黑暗中向他们走去，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牙牙。他带着他的大石弓，肩上背了一个箭袋。
“时间差不多了，”他说，“我在这儿都等了半个小时了。怎么了，赫敏？还有哈利，我今天晚上才接到邓布利多教授的通知，说你也要来关禁闭。”
“海格，你实在不应该待他们太好，”费尔奇冷漠地说，“他们是来接受惩罚的。”
“这就是你迟到的原因，对吗？”海格问，对费尔奇皱了下眉，“给他们一个教训，嗯？由你来做实在有失身份呢。你已经完成你的那份职责了吧，现在开始他们几个就由我接手。”
“我会在天亮时回来的，”费尔奇说，“来处理他们的尸体。”他狠狠地加上一句，同时转身就走回城堡去，手里的提灯在黑暗中上下跳动。
“我们……要干什么？”赫敏小心翼翼地问。
“哦，是这样的，我们将要做的事非常危险，但我也不想有任何危险。跟我过来一下。”
他把他们带到禁林的边缘，高举手中的灯。海格指着一条狭窄的弯弯曲曲的、消失在浓密漆黑树林的小路给他们看。就在他们望进森林里去的时候，一阵幽幽的冷风扬起了他们的头发。
“看那儿，”海格说，“看见那在地面一闪一闪的东西了吗？那是独角兽的血。有一只独角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伤了。这已是一周里的第二次了，上周三我还发现了一只死的。我们现在要找到那只可怜的受伤的家伙，需要的话我们还要帮它解除痛苦。”
“但如果那只弄伤独角兽的东西先遇到我们怎么办？”德拉科问，掩饰不住声音里的恐惧。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不走散的话，这树林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得到你的，”海格说，“还要记住沿着路走。好了，现在我们要分成两队人，分别沿着不同的路向两个方向进发，这样会快一些。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就朝天空发射火花——你们都会的吧，发现独角兽了就发射绿色的，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就发射红色的。呃……让我想想……赫敏，你跟着……”
“我跟哈利。”德拉科打断他的话说道。
海格挠了挠头，眼神看向唯一的女孩。
“那就这样吧，我跟着海格，你和哈利带着牙牙。”说着赫敏把那条大狗拖过去塞给男孩们。
哈利收起书，默默牵过牙牙，给了两个朋友一个安抚的微笑。
“那……好吧。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小心点，现在——出发。”
森林里幽暗寂静，他们静静地走着，眼睛盯着地面看。不时有月光透过头上的树枝照到落叶上，划下一道银蓝色的痕迹。
不知走了多久，地上的血液渐渐变得稠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沾满了银白色的鲜血。透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树，哈利看到前面有一块小小的空地。
“哦！”德拉科轻呼一声。一团亮白色的东西躺在地上闪闪发光，细长的腿还保持着倒下时奇怪的姿势，银白的鬃毛闪动着珍珠般的光泽，在地面铺开。
他们向它移近了一些。突然，哈利伸手拦住了同伴。
“怎么了，哈利？”德拉科疑惑地问，然后顺着哈利的目光向前看去。
一团蓬松的东西在空地的边上飒飒地抖动……接着，一个带着面罩的影子从黑暗中慢慢地爬出来，来到独角兽身边。他低下头，俯在独角兽的伤口上，似乎打算吸它的血。
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悄悄射出，穿过层层树叶飞向神秘的影子。同时，德拉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却很快闭上，软软地倒下。
黑影闪身躲过偷袭，转过身来面对哈利他们的方向。
哈利从刚才的地方走出去，轻易地把自己暴露在月光下。他走到那头独角兽身边，蹲下来，把手放到了这只动物的身上。
黑影站在离他不到三步远的地方。“你是谁？”他问，声音从兜帽下传出来，低沉沙哑。
没有回应。他看到男孩低垂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地上美丽纯洁的动物，放在它身上的手非常小，但很奇特地和这动物完美融合。一时间，仿佛整个空间都充满了宁静安详的气氛。这在到处充斥着阴暗危险的禁林里，根本不可能存在。
黑影向前移动，长袍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现在他距离男孩只有一步之遥。可是他再次停住了，注意到眼前小小的男孩和独角兽相碰的地方，正闪烁着微弱的银白色光芒。
一阵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从旁边的树丛里窜出一个——生物，直直撞向了带着兜帽的黑色暗影。
黑影逃走了，在他原来站的地方现在是一匹马人，他确定那个神秘的黑影不会再出现之后，转身看向刚刚被保护下来的男孩。
男孩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将小小的手掌埋入独角兽纯白的皮毛里。
“没用的，男孩，它已经死了。”他等了一会儿，发现男孩还是没有移动的迹象，开口说道。
哈利把手挪开，站起身子。他低垂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地上的独角兽依然安静躺卧，身上那些骇人的伤口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嘿！是你吗，费伦泽？”粗犷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儿，海格带着赫敏走了过来。看到地上已经死去的独角兽，女孩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来还是没有来得及。”海格叹息着说，“我想我应该送你们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对了，还有一个孩子呢？哈利？”
“这是波特家的男孩？”费伦泽惊讶地注视着哈利。同时，哈利伸手指了指旁边刚刚躲藏的矮树丛。
海格走过去，四处寻找了一番，过了一会儿抱着昏迷的德拉科走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哈利？”他问。男孩没有回答，他做了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哈利掏出魔杖，把地上已经死去的独角兽缩小，然后掏出自己的魔法空间袋，把可怜的动物装了进去。
“哈利？”赫敏惊恐地望着他。
“波特家的男孩，你不能把独角兽带离禁林。”一旁的马人皱了皱漂亮的眉。
不过哈利似乎没有听见。做完这一切——包括把周围所有独角兽的血收集起来装进随身携带的水晶瓶——之后，他一道咒语唤醒了昏迷的铂金男孩。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哈利？那是什么东西？还有，为什么攻击我？”一连串的问题从刚刚醒来的德拉科嘴里冒出来。
“什么？哈利攻击你？这是怎么回事？”赫敏瞪大了眼睛。
可是铂金男孩苍白色的脸表明他已经没有精力回答任何问题。
众人的视线转向一直沉默的男孩。哈利低垂着眼站在刚才独角兽的位置上，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碧绿色的双眸深不见底。
“哈利？”赫敏试探着叫了一声。他们都被男孩从未看到过的这种目光吓到了。
哈利依然沉默着，通过所有人身边，走上来时的小路。
费伦泽眼神复杂地看着男孩瘦小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天。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最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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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堡，奇洛将自己陷入办公室舒适的沙发里，轻轻喘了口气。
他并不知道刚才那个孩子是谁，或者说，他不敢知道，那个可以在暗处无声无息偷袭自己的人，居然还是个孩子。
可是，是谁呢？霍格沃茨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学生了？
“奇洛！”低沉沙哑，混合着恼怒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响起。奇洛一个激灵，擅抖着回答：“主……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他是谁？”声音透着危险。
“我……我不知道……天太黑了……我是说……啊！！！主人……求你……”
巨大的痛苦从身体里爆发出来，奇洛跌倒在地不住翻滚颤抖，却不敢再大叫出声。他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生气了。
仿佛过了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疼痛停止了。奇洛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听到他的主人说：“加快计划。另外，查出那个男孩的身份。”
“是，主人。”奇洛回答。没有吸到独角兽的血，自己的主人就更难维持生命了，如果不再快点拿到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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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站在校长室的窗边，安静地注视着深沉的暗夜。他刚刚听完的报告使他难以入眠。身边的栖木上，福克斯把脑袋埋在翅膀里睡得香甜。
平时总是闪烁着光芒的蓝眼睛黯淡下来。他怎么也想不通，究竟哪里出乎了他的意料。
哈利……你身上，究竟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