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2 / 2）

“邓布利多教授！”菲利普斯惊讶地张大嘴，但哈利没有任何反应。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看到镜子里原本模糊的影像已经趋于完整。镜子里的哈利比现在长大不少，原本四处乱翘的头发柔软平顺地垂下，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的身上虽说依然穿着墨色的长袍，但明显做工精良，哈利认出了它的材质是只有非常古老的贵族家庭才会拥有的密文魔法缎。他的外貌和镜子前的自己没有什么改变，却散发出一种和现在的他完全不同的气质。一个成年男子站在他身后靠左一些，同样材质高档的黑色长袍勾勒出他完美至极的修长身材。但令哈利最为在意的，是他微垂的脸上，那抹熟悉的邪魅笑容。

是他！眼睛睁大，又立刻垂下。镜子里的人加深了微笑。

“看来，哈利的愿望非常美好呢——当然，每个看过厄里斯魔镜的人，都会看到最美好的场景。”

“那么，校长，请容许我询问一下，您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呢？”菲利普斯摆出好学的乖孩子表情，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哦，要知道，克劳特先生（某猫：有谁还记得这是菲利普斯小朋友的姓吗？），询问别人这么隐私的问题是很失礼的。”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不过我并不介意满足您的好奇心。”说着邓布利多看了眼镜子及它面前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孩，“我看到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忽略掉了男孩张大的嘴，老人用颇为羡慕的表情补充道，“袜子总是不够穿，每年圣诞节人们都只会送书给我。哦，哈利，你看完了？”看到男孩转过身，邓布利多转向他和蔼地问。

哈利没有回答，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径直穿过两个人走出了房间，好像没有看到他们。

“哈利？”菲利普斯很意外地叫了声，也没有得到回答。他匆匆向校长告别后，追着哈利走了出去。

望着两个孩子消失的方向，邓布利多收起脸上的微笑。转头看到镜子里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家人。

哈利，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摄魂取念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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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等等！你怎么了？”菲利普斯看着越走越快最后在走廊上奔跑起来的男孩，最终气喘吁吁地在公共休息室大门口追上了同样喘着气的他。“哈利，你没事吧……究竟看到了什么？”顺利回答了门环的问题，菲利普斯紧紧拉住想直接回宿舍的男孩，双手用力扳着他的肩膀严肃地问。

哈利低低垂着眼睛没有回答，而是悄悄动了动手指。一阵强烈的麻痹感传来，菲利普斯触电般拿开手，呆呆地看着反常的男孩退后一步微微鞠躬表示歉意，然后转身消失在通往宿舍的通道里。

可是菲利普斯依然看到了他眼底薄薄的水光。

设下层层屏障，哈利连衣服都没换就整个坐到床上，把自己紧紧团成一个黑色的小团。

为什么，自己内心最深的渴望，会是那个人？那个，造成这一切的人……

「少爷。」如丝般华丽的声音在深夜的小小空间响起，低柔轻缓，与周围的空气一起流淌着传入哈利耳中。

哈利抬起头，眼睛猛然睁大。

此时站在他床边的，正是那个人，他的那种笑容，哈利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圣诞快乐，少爷。」突然出现的男人依旧用那种华丽但不张扬的声音说道。哈利发现他使用的并不是英语。

「你是谁？」哈利说，清澈如幼童的嗓音让他微微皱了皱眉。果然，还是和刚醒来的时候一样，一点也没有改变过。

「我是您的执事，如同9年前告诉您的那样。」男人右手含胸，洁白的丝质手套在暗夜中显得尤为突出。

一阵沉默。「为什么？」哈利垂下眼问，声音支离破碎。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笑容更深。「因为，您是我的主人，波特家的现任家主。」

「我不要做什么贵族家的继承人。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小小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扩散开来。

「少爷，这个世界上，总有太多让人无可奈何的东西。您如此聪明，一定知道的吧。」

「这个是你的？」哈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写字板。

「是的，少爷。」

「为什么，甚至剥夺我和别人交流的权利？为什么让我每天都会梦到那个只有黑暗的环境？为什么，是我……」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神秘的男人保持着嘴角的微微扬起，「看来您依然不愿意接受我。」顿了顿，他继续说，「您让我想起了您的父亲，也是这么固执呢。当年为了娶您的母亲，甚至闹得差点和家族决裂。」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您的圣诞礼物，少爷，虽说晚了些，好在现在还是圣诞节。」他把盒子放在了床头柜上，「那么，少爷，我先离开了，请您早点休息。」说着他向坐在床上的哈利标准地90度鞠躬，停留了一秒后起身准备离开。

「你的名字？」哈利在他消失前最后一刻开口问道。

男人的脚步停在防御屏障设立的地方转过身，脸上仍带着那邪魅的完美笑容：「少爷，我是您的执事，如同9年前告诉您的那样。不论您是否愿意接受，我永远只是您的执事。因此，我的名字，将在你接受我的时候，由您给予。」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那个梦里面，并不只有黑暗，少爷。」说着他消失在房间里。

他一直在微笑，可是和德拉科相处了半个学期的哈利，很轻易地看出了他眼底隐藏的落寞。

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盒子。古朴的檀木，上面没有任何繁复的雕花，只在左上角有一个小小的纹饰，中央是字母“P”。大概是家族纹饰吧。

打开盒子，里面上好的黄色绸缎托着一个徽章，图案和盒子上的纹饰一样。徽章下面，是一张印有同样纹饰的羊皮纸，上面的字迹带着同他主人一样华丽的风格，用的是哈利自己经常写的、没有被写字板翻译过的文字：少爷，圣诞快乐。这是波特家族每位成员都会拥有的防护族徽，可以隔绝大部分魔法攻击。另外，如果想要看到更多家族相关事务，请与黑暗中仔细寻找。祝您生活愉快。

合上盖子，哈利把这个盒子放到自己箱子里静静躺着的隐形衣旁边。